满庭芳小说 > 我的爱人很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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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她缓缓地朝遥远的地面望去,惊觉四五个男人举枪在藏颐身后待命。只消池胥儒小小的眼神暗示,藏颐身上会开上无数个致命洞穴。“藏颐!”

  藏颐才不管身后站了几个人,听到她清醒的呼唤,立刻退了几步以便将她看清楚。她的焦虑、紧张和惊喜顿时鲜活他冰冷的心,也在此刻才惊觉她一直住在他的心里,好久好久了。

  桑朵鹰首次看见他脸上柔和的线条,双眸也盈满如沐春风的情意。情波流转在无声胜有声之间,她温煦地一笑,告诉他她没事。虽然她暂时没事,藏颐却正在枪口下,一举一动都不能大意啊!忍不住她又拢上秀眉,不知道能做什么。

  “多么令人伤感的场面!没想到再见之时却是分离之时。”池胥儒冷冷地撇撇嘴。

  “你到底想做什么?”藏颐至今仍不完全明白他的动机,难道就只为了海岛的地盘?

  “为了海岛的地盘,更为了向全世界证明,我也能一手遮天,更胜于老头在香港的势力。青出于蓝胜于蓝,有谁敢不服的?”池胥儒邪恶地一手指天。他要的就是他父亲的认同罢了,唉!可悲的人。

  “够聪颖有担当之人,根本用不着利用人质,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你不觉得辱没自己的枭雄大志吗?”

  “你懂什么?你顶多刚混黑社会不到两个月,难道我会听你这菜鸟的鬼主意不成?”池胥儒突然低低地笑,“想救人的方法很多,若是我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我一开始就不预备留你当活口。日本的警察管不着我们外来者那么多闲事的。”

  这种人渣留下何用?藏颐如斯想着。

  池胥儒轻扬唇角,跟一位手下使使眼色,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想到你死过一次还不怕,竟敢上门再讨第二次。够了,桑学任不管女儿死活,我就成全他了却个包袱。”

  “伤害人质你得不到好处的。”藏颐忐忑不安。

  池胥儒突然变脸,狰狞地指着自己,“这张脸还不是拜她唆使该死的狐狸所致,就算赔了我这条命,我也要亲眼看着她死。”

  “你……”

  “你在干什么?”桑朵鹰突然大叫。

  池胥儒的手下在她身上安装一个定时炸弹,设定的时间是十分钟,但是只要她挣扎得愈猛烈,时间会走得更快更急。

  那男人好心地道:“如果不想早点死,就安静别动,否则时间会因你的情绪起伏加快计时。”

  “横竖是死,难道我怕你啊?”她嘴硬,心底其实怕得要死。

  “朵鹰,听话,安静点。”藏颐严厉地命令,心情起伏不定。他必须尽快解决。

  “我欣赏你这种不怕死的眼神,酷呆了。秦同,有没有可以慢慢看着他死的方法?最好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全两个痴情男女同月同日又同时死,其实我心肠还不坏嘛!”池胥儒奸佞地笑起来。

  “对付这种小角色,真是玷污我一世英名。”秦同不以为然地道。

  藏颐戒备着,现在的情况允许他使用妖狐的力量吗?为什么这份勇气老提不起,是因为一旦使用,就预告他与朵鹰绝对分离的因素使然吗?

  当秦同出面,池胥儒便挥下在藏颐身后的枪手,并命令他们随时注意四周,桑学任不可能不出面的,若是真的不出面或调不出兵马,那就证明鹰煞盟的名号全由吹嘘堆砌而成。

  “你们想做什么?住手!”桑朵鹰惊惧高喊,藏颐的生死比什么都重要。

  “向先生,请你安抚朵鹰,我一定会救你们的,只要给我时间!”藏颐严阵以待,一方面又担心朵鹰情绪失控,白白流失时间。

  他得想通一点。

  他在等茅塞顿开的一刻,因为他还有个未解的心结想不通。

  秦同没有因为藏颐的思索而停顿,手臂一伸。如同上次,藏颐又被层层火焰包围,而这次的空间显得空旷多了,但是火焰的炽热仍教人难耐。

  秦同不只要施一种幻术困住他,又再两手一摊、双臂一展,火焰的牢里瞬间冒出数十条道不出名称的蛇,恶心地爬一地,却不怕火焰。

  “想救人?看你用什么方法自保。”秦同好整以暇地在一旁观看。

  “不!那是什么?”桑朵鹰还是控制不住地大叫。

  “朵鹰,那是幻术,是假的。”向华仑忍着满心惶然替她释疑。

  “幻术?不,不是,我在这里都能感受到燠热的高温,那怎会是假的?”她不信。

  “别激动。那真的是假的,只不过……痛苦却是真的。不过你放心,藏颐他……”

  “教我如何放心?藏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悲泣,挂念的全是藏颐。

  向华仑只能轻叹,爱情力量可真大,她怎么不操心自己呢?瞥一眼炸弹上的时刻,不会吧?七分钟?

  “藏颐,只剩七……不,六分钟,你要快!”向华仑喊

  着,藏颐到底行不行啊?他的幻术能力能及秦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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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学任一再地吐纳心中的愠火,他必须保持冷静,拿出真智慧来应战。但是看到女儿挣扎难受,他怎么也抚平不了怒火。

  “我安排了眼线混到池胥儒的手下里,大小姐会没事的。”鹰煞盟四大悍将之一——褚宿雱道。

  “藏颐怎么会突然出现?他空有一身功夫却无谋略、无援军,白白破坏我们的作战计划,害我们只得留在此地当观众,这……气死我了。”桑学任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脸上尽是憔悴。

  “其实这未尝不是评估他们实力的好时机。”褚宿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像极占代的白面书生,“就拿现在藏颐所处的险境来说,我们的确没料到他们备有这一招,若是莽撞地以硬碰硬,或者以智谋取胜,那个叫秦同的男人所操纵的邪门方法,足以将我们元气大伤,不但没救出大小姐,反而坏了大事、”对于任何事情,他都能在最理智的情况下分析并提出精辟的见解,是鹰煞盟的安心丸。

  桑学任耐心听完,仍不免担忧女儿。

  “如今有何方法对付秦同?”

  “据我的了解,一般善于邪门方法的术师通常不能操作过久,只要藏颐撑得过安全时间,我们是有机会一举歼灭他们的。”

  “现在呢?”

  “等、对了,心理战也很重要,一旦池胥儒明白大势已去,香港总部一夕间成了毒枭交易所,他也只能做困兽之斗,乖乖回香港陪他父亲吃牢饭去了。”

  是兴潮帮逼鹰煞盟使出最后手段的,他只能替他们惋惜,谁叫他们对鹰煞盟的资料掌握得不够正确,鹰煞盟可不是个轻易产生裂缝、让敌帮有机可趁的帮盟。

  第九章

  “藏颐,剩五分钟。”向华仑额际沁出紧张的冷汗,不知道是受到幻术火焰的影响或是因为他本身的惊惶。

  藏颐逐一将近身的蛇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开,那群蛇类全都无法得逞,但是数量之多令他得一瞬也不瞬地全力应付。

  再这么耗下去,桑朵鹰和向华仑会因他的虚弱而丧命。到底心头的盲点是什么?想要看清楚它却提不起勇气去面对,因为那将会使他千年的修炼化为乌有,并完完全全地失去他熟稔的生活,那真的是他所想追求的?

  “有一套,但是看不到你的痛苦,什么娱乐价值也没有了。”池胥儒又对秦同使个眼色。

  “我今天是豁出去了,这幻术本来是不能大量冒出的,因为一旦大量使用,会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能恢复,但是为了兴潮帮的雄心霸业,我也认了。”秦同又是双手一摊、双臂一展,那火焰里的蛇又大量海生,塞得那圈子里没有空隙。

  藏颐再加快身手,快得所有人目不暇接、瞠目结舌。

  “藏颐,两分钟,你为什么不拿出绝活?”向华仑气急败坏。

  为什么?藏颐被问得哑口无言,整颗心钝了下来,忘了为什么在这里拼命,也忘记再去抵御蛇类的攻击,他的脑筋呈现一片空白。

  “他已经筋疲力竭,放弃抵抗了。”秦同得逞地一笑。

  蛇群趋之若鹜地爬上他的腿,露出自傲的牙齿啃吸他的血,看得场外的坏蛋摇旗呐喊,开怀大叫。

  “他到底在干什么?”向华仑若能下去,他会一棒打醒藏颐。

  桑朵鹰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将被折磨至死,撕心裂肺地向池胥儒开火:“你要抓的人是我,有了我你就可以向我爹予取予求,我不要求自己生还,只求你放了藏颐!快停止,我愿意听你的话,我会叫老爹将地盘让给你,快停止!”

  那是什么声音?藏颐空洞的眼神飘向悲泣的哭喊声。梨花带泪的可人儿勇气过人地向池胥儒提出条件,而这一切全为了给他一条活路。

  他渐渐能体会师兄为何选择分离仍要保全董希的性命,那是因为出自于狂热的爱。原来他一直看不透的盲点就是爱,他爱上朵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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