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谁在外面?放我出去!”桑朵鹰希望听到人的回应。
过了一会,她听到脚步声,“有没有人?你听我说,兴潮帮不好干的,池胥儒那卑鄙龌龊的下流胚子不会与手下同甘共苦的,你投靠我们鹰煞盟,我叫老爹,也就是鹰煞盟的盟主好好提拔你。我是鹰煞盟盟主的掌上明珠,你若救了我,你应该明白下半辈子就算你坐着吃、躺着吃也不用愁家计了,救我出去吧?”
外面沉默了一会,“怎么了?”她慌张地问,难道那个人走了?
“挺动人的条件,偏偏我不需要。”池胥儒发出轻蔑的笑声。
“你……我老爹会来救我的。”她深信老爹的力量。
“远水救不了近火。”
“哼,鹰煞盟可不是只在本地混的,日本也有我们的人。就算没有鹰煞盟,藏颐也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突然外面的男人疯狂地大笑,“你笑什么?”
“我说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还会让藏颐活着吗?”
桑朵鹰全身一寒,手心不住地冒着冷汗,声音奇低:“你说什么?”
“英年早逝。”
“不会的,他不会败在你手里的。”
“你尽管不相信好了,但是事实往往不是你能逃避的,你继续做你的白日梦,我倒是给你良心的叮咛,死人是不会复活的。桑朵鹰,安分点,明天你可是主角哦!”然后又是一阵狂笑,笑声渐行渐远。
“不可能……那家伙一定是想用心理战术要我慌、要我乱,他想要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不能上当,绝对不能上当!”
她颤抖地贴靠邻近的一面墙,才发现自己虚弱得没力气支撑整个身体,瘫痪似的急遽滑坐在地。
“藏颐……”她抚着苍白如雪的唇,想起藏颐炽热的吻,双颊的泪水急流涌出。
嘤嘤的哭泣声一直回荡着,她满脑子是藏颐躺在血泊中的画面,而她却无力去救他,直到他的血流干,成为一具冰冷无朝气的尸体。
“不……”她倏地奔到铁门,化悲愤为力量地使劲扑打,“池胥儒,你这混账,让我出去,我要向你宣战,开门哪!”
空间的寂静令人悚然,死寂的静默撩起她内心的不安,一旦静下来,无尽的悲伤又开始啃噬她的心扉,她拒绝,因为她不相信藏颐就这么死了。
“他不会有事的,不会……”她吐纳了几口气,隐忍涌泉般的悲怆,她绝不承认池胥儒那张乌鸦嘴说出来的每句话,“池胥儒,开门!”
天色似乎渐渐昏暗,在没电灯的空间衍生出一股股的恐惧。但是正伤痛的她,却遗忘四周黑夜笼罩的危机,她失神地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欺负老爹座下的鹰犬也好,偷偷暗恋董希的苦涩也行,就是不要想起有关藏颐的点滴。
“别想了……”她痛恨自己地埋首抱头。
在无垠的静默里,除了自己对抗悲惨事故的自言声,她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她虚软地抬头一看,倏地双眸睁得比牛眼还大。屁虫正探出个奋斗不懈的头颅,前脚挂勾在窗扉,后脚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屁虫!”她惊奇地唤出声。
她有如见到亲人似的跑到那面墙下,但是身旁没有工具可以帮得上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独力奋斗。
“加油。”她只能给予它精神上的支持,而屁虫也相当争气地用力一蹬,瘦小的身体飞人桑朵鹰敞开的怀抱里。
她动容地摩挲着它柔软的毛发,忍不住叫着它的名字。
屁虫在温香软玉的怀里高兴地蠕动着。
“屁虫,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坏蛋的魔窟,很危险的。”
屁虫用它的语言表达着,她虽然听不懂,却明白它的意思。
“为了救我?”屁虫以类似笑容的脸回答她,“谢谢。”
藏颐果然是慧眼识狐雄,屁虫是只有灵性的狐狸!她当初怎会排斥它?
“屁虫,藏颐呢?他有没有事?你有没有看见他?”她慌乱地盯着它瞧,它却无法以言词来回答她,只能默默地对望。
她得不到确切的答案,颓丧地望着小窗外的世界。星星竟露脸了,夜幕快低垂,黑暗魔神又要伸出魔手来了,她的力道施得更紧些,抱着屁虫克服她的心理障碍。
“你是藏颐的亲信,就仿佛他在我身边一样。”太阳西沉得好快,不及防备的一瞬间,整个空间已经漆黑下来。
她想借由说话来分心,却见到屁虫黑夜中明亮的两只眼睛,她几乎吓得丢开它,但是它本来就和人类不同,她怕什么啊?
“这是紧急照明灯呵!”她自我解嘲,心也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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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派些人手,把四周看紧一点。桑学任那老家伙极有可能漏夜赶来,他一定先在日本的分部传达命令,追踪我的一举一动。”池胥儒神色自若、不慌不忙,因为他手上握有王牌。
“我会储备体内的能量,将幻术的层次提升到更高点,完成你一网打尽的伟大计划。”秦同同样势在必得。
“还是不能轻敌啊!对方可是海岛的龙头老大,不给予最高的礼遇恐会遭四方批评,说我们待他不敬,在众人面前还得留个面子给鹰煞盟。”
“是。”
“午夜了,是吗?”池胥儒随意地望向时钟。
“该休息了。”
“我有件事还没办呢!等办完事,筋疲力竭时再歇着也不迟。”
池胥儒阴沉的眼带几分淫恶,舌头在燥热的唇缘滑了一圈。哼,在日本享受海岛女孩才过瘾呢!他这就去找他的猎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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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朵鹰好不容易浅浅地人眠,又被噩梦给惊醒,一次接着一次,反复地从心惊胆跳中回到现实。她轻拭冷汗。
“屁虫,我能不担心吗?如果……我只是说如果,藏颐他……我该怎么办?我……呃?”她的泪随着未干的泪痕又顺流而下,铁门突然发出“喀”一声,令她吓了一跳。
“谁?”漆黑中她看不到任何东西,直到铁门打开后,外面的光线才渗透进来。
背着光准备进来的男人身体很高大,她不禁一缩,男人在门外摸索到开关,灯光霎时照亮了空间。
她眯起眼等着适应突来的光线,然后看清楚男人的面孔。
“池胥儒?”他来干什么?她立刻大胆地走到他面前,“混账,呸!”
池胥儒用食指拨去她的口水,然后又充满暗示性地将食指放人口里吸吮,这暧昧又挑逗的举动教她猛抽口气。
“恶心!烂人,你来做什么?”
“哪来的野狐狸?”他厌恶地瞥一眼屁虫,屁虫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记白眼。
她反射性地抱紧屁虫,决定与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你来干什么?”
“一个男人半夜找女人,你说是为了什么?”他邪邪地勾起左边唇角,一步步地欺近她,“当然是为了那回事了,清纯的黄毛丫头。”
就算她还不经人事,未尝过禁果,可是她知道他的打算!
“下流!别再靠近我,小心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种道理对人面兽心的他一定无效,她只能做困兽之斗了。
“我从不信这一套,这不过是伪君子用来约束身旁的人的大道理,我这个人光明磊落,宁愿承认自己小人也不当伪君子。嘿,别怕,我技巧好得会令所有的女人欲求不满。”
她开始害怕了,现在能往哪里逃?在这狭小的空间,她完全没希望逃命了。
池胥儒逗她也逗够了,他的身体已经不耐烦地蠢蠢欲动,欲望搔得他全身血脉贲张,积压的爆发力堆得他想立刻采取行动。——
“啊!”桑朵鹰吓得闪避,往旁边跑去时手腕被他拉了回来,“放手!”
“我没玩过反抗的,你尽管挣扎好了。”
“变态!”
池胥儒不痛不痒随她去骂,那鲜艳欲滴的玫瑰色红唇他已等候多时,霸王硬上弓地托住她的后脑勺推向自己。
她直觉地将脸一偏,他吻到她的耳朵。
“原来你喜欢从耳朵开始。”他伸出舌头绕着她的耳壳极尽挑逗之能事。
她全身一悸,使出全力打他个耳刮子,带着屁虫逃得远远的。
池胥儒吐的口水带着血丝,他阴狠地向她走来。桑朵鹰忍不住打个寒颤,身躯一直在发抖。
“过来!”池胥儒又伸出魔爪,屁虫这次护主心切地亮出爪子往他一挥,他痛得差点丢掉自尊地叫出来,“死狐狸!你找死!”
屁虫乘胜追击地跳到他身上手舞足蹈,爪子在他脸上猛划,池胥儒大骂着畜生,两只胳臂挥不走屁虫,屁虫挨了打也只是默默承受着,因为藏颐交代它要保护桑朵鹰。
桑朵鹰在一旁担心受怕,怕池胥儒发起狂来把屁虫打死。
“屁虫,快回来!”她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