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彻扬嘴角微微抽搐。好现实。
「爹、娘,我打算在尧日国另外开一间逍遥楼。」金镂月突然扬声说道。
展彻扬转头瞪她。搞什么,她怎么还不死心?
「好哇,当然好,尧日国向来富饶,那里的人肯定赚不少钱,若能在那里开设赌坊,定能获利。」金钱豹第一个拍手叫好。
「嗯,这样也不错,以後我同你爹要是有空,也会去尧日国找你玩个几把。」甄满意呵呵笑着。
展彻扬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冷汗直流,有股冲动想要拔腿就跑。但他的脚还来不及移动,手臂就被人一把勾住。
「相公,你可别又想逃了。」金镂月朝他绽出绝美的笑容。
展彻扬连忙挤出笑,「没……没有要逃。」
「没有最好。」金镂月朝一旁的大汉比了个手势。
大汉立即自身後取出一个铁制的手铐,步向前,递给她。
展彻扬瞪大双眸,「你又想做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怕你逃跑而已。」金镂月将手铐的一边铐住他的手腕,另一边则铐住自己。
展彻扬恶狠狠的瞪向大汉,「喂,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明明都把王凤拐上床了,竟然敢出卖我!」
他回去後非要叫王凤别再跟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在一起。
大汉一脸的无奈,「我也是千万个不愿意啊!可是大小姐手上握有我不少的把柄,我怕她会向王凤告状。」
现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王凤,也打算要与她结婚生子。所以倘若他不听从金镂月的命令,就怕他这辈子再也成不了亲。
展彻扬见大汉如此模样,也无法再对他生气,谁教他们都得对她认栽。
金镂月踮起脚尖,在他颊边印下一记亲吻,「好啦,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快点进屋里吧!」
展彻扬好无奈地提起脚步。这不是计不计较的问题,而是这样铐在一起很难看啊!
他活像是个犯人,被她押入厅堂内,还不得反抗。
金镂月看着爹娘一同踏入厅堂的背影,突然想起……
「啊,对了,我有件事情忘了对你说。」
展彻扬皱眉,「什么事?」
「嗯,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呵呵呵……」她掩嘴窃笑。
「快说。」他低吼。
见到她这模样,他心头就有不祥的预感,一定准没好事。
「你听了可别认为我故意欺负你,因为这是家家户户每个人都一定会遇上的事。」她再三强调。
展彻扬的眉峰更为紧蹙。「究竟是什么事?」
「那我就直说了,其实只要逢年过节,我们就会全家人聚在一块儿小赌个几把,而你是我的夫婿,自然得一同参与。」她说得理所当然。
展彻扬冷汗直流,「我可不可以……」
「不行,你一定得参加。」他不必说完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想逃跑?门都没有。
展彻扬心好痛,「一把多少?」
金镂月侧头想了想,「不一定,有的时候是一把几文钱,有的时候是百两,甚至千两银。」
展彻扬倒抽一口气,「喝,你们抢钱啊?」
「哎哟,别这么说,过年嘛,赌个几把又不会怎样。」她耸耸肩。
展彻扬缓缓闭上限。自己已经误上贼船,再也脱不了身。
就算她不明讲,他也知道自己绝不能赢他们的钱,只能输,而且要输得彻底,好博取他们的欢心。
他就说嘛,单身比较好,逍遥自在。谁知道……自己竟会遇上她,不得不踏入婚姻的坟墓里。
「放心,你可以输给爹娘,而我再帮你赢回来。」金镂月朝他眨了眨媚眼,唇办微勾、绽出一抹甜笑。
她绝不吃亏,更不许别人占她夫婿的便宜。
展彻扬一见她的笑容,方才的烦恼立即清失无踪,唇边噙着一抹笑。「那你可得帮我赢多点回来。」
没办法,他就是栽在她手上,早在当时於逍遥楼内一见到她的容貌、一颦一笑,就心动不已。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金镂月紧握他厚实的大手,甜甜笑着。
「你们还愣在外头做什么?快进来啊!」金钱豹与甄满意朝他们招了招手。
展彻扬与金镂月相视一笑。两人的手腕铐在一块儿,而他厚实的大手紧握着她白皙的小手,十指紧紧相扣,怎么也不愿放开。
第十章
多月後
尧日国 一座奢华宅邸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子吆喝声。 「来来来,下好离手。」 「等等,少夫人,你当真确定?」 「嗳,你们若不信我,到时候可去问那人,对方所说的话可假不了。」 「嗯……这倒也是。」 「好了没?大夥儿可不许反悔。」 「好了。」
「确定。」
小王与其他仆役们全都露出贼笑,他赌这个,其他人赌那个,两个结果都各有人押注,所以无论如何,少夫人都得赔钱。
嘿嘿,他们也变得精明,不会吃亏。
金镂月见他们各个笑得贼透了,不禁说:「哎哟,你们就非要赢?」
「那当然。」小王笑眯了眼,来回搓着手。
「那好,我要宣布答案了……」金镂月高声喊叫。
「你们在干嘛?怎么全聚在这?」黑压压的人群後方,传来很不识相的声音,打断了金镂月的答案。
「哎哟,是谁那么罗唆,等会儿就知道答案了!」小王气得大吼。
正紧张的时候,居然有人跑来搅局,真是……
「你说什么?」那道嗓音变得低沉,且带着强烈杀意。
小王与众人感到背脊一阵寒,怯懦地转头,一看,顿时想哭。
「少爷,你回来啦?」
「呃,少爷,你不是预计要再过几天才回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怎么?我不能早点回来吗?」展彻扬冷眼睨着众人。
全都抛下事情不做,聚到这里来,肯定有问题,而那问题的来源就是……他往前瞪去。
所有下人瞬间一字排开,让出一条路,好让展彻扬清楚瞧见在正中央的金镂月。
金镂月一见到他,毫无畏惧,反而笑眯了眼。
「相公,你回来啦!」
「是啊,你又在做什么?」他迈步向前,看个仔细。
桌上堆了两堆银两,下头垫了张纸,他挪开一边的银两,只见上头写了个男字,再挪开另一边的银两,上头写了个女字。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展彻扬索性直问。
今儿个他提早回来,万万没想到竟会瞧见这等情景,厅堂内一片热闹,吆暍声不断,俨然成了一间赌坊。
「哪有玩什么花样,我可是在宣布喜讯呢!」金镂月朝身旁的大汉比一个手势。
大汉立即取过一只布袋,将桌上的银两全数装入。
小王与其他人见状,立即怪叫,「喂喂喂,哪有这种事,你还没宣布答案却把银两全收光,强盗、土匪啊!」
「是你们全猜错了,所以我自然得将赌金收走。」金镂月笑眯了眼,而那笑贼透了。
「哪有这种事?」
「就是嘛,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人猜中才对。」
「你别想唬弄我们!」
所有仆役发出怒吼声,要金镂月给个交代。
展彻扬仍在状况外,剑眉紧蹙,反覆思索方才她所说的话。宣布喜讯?难不成是……
「你有喜了?」
金镂月见他一脸呆愣的模样,笑说:「是啊,我才从大夫那里回来,他一摸我的脉相就知道我怀有身孕,还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呢!」
展彻扬愣住。
他要当爹了?原本是想一个箭步向前,欢喜的将她拥入怀中,接下来再大肆庆祝的,只是……
「你竟敢拿小孩的性别来打赌!」他低吼。
该死!她怎么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赌?这坏习惯不改过来不行。
「哎哟,你别那么生气嘛,要是害我动了胎气,那可就不好罗。」金镂月露出好委屈、好害怕的神情,双手按放於腹部。
展彻扬连忙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好,我不生气便是。」真的怕她会因为他发怒而动了胎气。
「嗯。」金镂月露出甜笑。
就知道他对她最好,最关心也最在乎她了。呵,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喔!
「等等,你还没说是男娃还是女娃。」小王对他们甜蜜的情景早已见多,看到不想再看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她怀的是男还是女?又怎么可以将他们的赌金全部没收?
就连展彻扬也很想知道答案。她会生男还是生女?
「你们怎么那么笨,一点都不机灵!我会把钱全收下,那就表示通杀。」金镂月贼笑。
所有人,包括展彻扬,全愣住。
通杀?这也能通杀?
王凤再也看不下去,这些男人怎么那么笨啊?
「少夫人怀的是龙凤胎。」
所有下人先是露出了解的神情,接着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啊……我这个月的薪俸全没了!」
「可恶,竟然还有这一招!」
展彻扬还未回神。龙凤胎?那不就表示他即将有一对儿女?!
金镂月笑着轻拍他的脸,「相公,快回神哟。」
「你……真的……怀了龙凤胎?」他看着她还不是很明显隆起的腹部,难以想像她几个月後将会产下一对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