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费与其他官差全都明白玩法後,纷纷挽起衣袖,打算要来试试身手。
「嗳,先别那么急,咱们还没将赌注说分明。」金镂月贼笑的说。
「你要什么?」
「很简单,只要我赢了,你就得把今儿个带回来的男人释放。」
刘费愣住,「什么男人?」
一名官差小声在他耳畔低语,「就是害你跌倒的那名男子,他也已经被咱们押入牢中。」
「啊,我差点忘了此事。」刘费一看到金镂月以及赌具,就忘了还有这回事。
「怎样?答不答应?」
「若我赢了呢?」
「那我就将自个儿献给你,你说可好?」金镂月抛个媚眼。
要赌,就要赌大一点,还要立下让眼前色迷迷的刘费心动不已的赌注,这样大鱼,不,是肥猪才会上钩。
而她从不打会输的赌。
大汉在一旁,听得是冷汗直流。大小姐怎么能拿自个儿的身子做为赌注,未免太冒险。
「好,就跟你赌了。」刘费笑眯了眼。今儿个他非要赢这女人,将她带上床,好好修理一番不可。
顿时,衙门厅堂变成赌坊。
金镂月将所有赌具放於桌上,抛出骰子,开始发牌。
刘费看到自个儿拿到的牌,笑得合不拢嘴,「你今晚可得陪我入寝啦!」翻牌一看,是天牌合四五,天九。
金镂月见他才刚人手,就拿到如此好的牌,蛾眉微微蹙起。
大汉为她捏一把冷汗,跟在她身边多年,未曾见过她皱起眉,难不成……今日她会赌输?
要命!早知道他就将那把钢刀带来了。
刘费笑咪咪望着她,「怎么啦,小娘子,快掀牌啊!」
金镂月见他如此得意的模样,却在下一瞬笑弯了眼,「至尊,通杀。」
所有人一见她手中所拿的牌,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愿赌服输,快释放人。」
刘费气急败坏,变了脸,「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本官就非得要听你的命令?来人啊,快把他们拿下,关入牢中。」
「你竟敢食言?」金镂月气得重拍桌面。难怪他这么肥!
「那又如何?在这里,本官最大,谁敢不服?」刘费趾高气扬。
冷不防地,身後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我就不服。」
众人转头一看,刘费一见到来人,吓得腿差点都软了,连忙讨好地迎向前。「高大人今儿个怎么有空前来?也没先知会一声。」
身为尧日国刑部尚书的高戎,冷眼睨着刘费,「你身为锦乐城的官吏,竟敢做出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挪用公款等错事,现在竟还胆大妄为到在衙门内摆起赌桌聚赌,罪加一等。」
「冤……冤枉啊,大人……」
「没有冤枉,我已经拿到数本帐簿,上头清清楚楚记载着你的所做所为。来人啊,将刘费头上的官帽摘下,褪去官服,押人大牢,听候发落。」
「大人……饶命啊……」刘费发出如同猪只即将被宰的凄厉叫声。
金镂月对于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无法反应。顼在究竟是怎样了?对了,她还得去救他。
她连忙起身,就要奔入牢中,探视展彻扬的情况。
然而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却自高戎身後传来——
「你想上哪儿去?」
金镂月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缓缓步入厅堂的展彻扬。怎么可能?他不是被人囚於牢中,怎么会从外面走进来?
莫非他早就平安脱逃?
展彻扬来到她面前,伸手轻抚她的发,「你行事实在莽撞,要是我来迟一步,天晓得你会落得何等下场!」
「我……」金镂月在听到他温柔的责备後,不知怎地,眼眶泛红,突然好想哭。
展彻扬见她一副快要落泪的模样,只得将她一把抱起,当着众人的面,转身步离厅堂,在经过高戎身旁时,高戎向他点头致意。
「要不是有你的协助,我也无法将刘费定罪。」
「别这么说,那是身为市井小民的我们应该做的事,恕在下先带着被刘费强行押来赌博的妻子返家。」展彻扬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然而在他怀中的金镂月却是脸红不已。他说她是他的妻……他真的是这样讲的。
好高兴,怎么办?她又快哭出来了。
高戎颔首,任由他们夫妻两人离开。
大汉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只要能回去和王凤继续先前被金镂月打断的事就好。
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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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彻扬抱着金镂月返回宅邸,王凤见他们两人平安无事回来,立即煮面给他们吃,好压压惊。
金镂月一面吃面,一面偷看着展彻扬。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吃,面凉了就不好吃了。」展彻扬当然也发觉到她一直在偷看自己。
「嗯。」金镂月甜甜一笑,突然想起一事,「你是怎么从牢里逃出来的?」
「那种铁锁,作工粗糙,我只要拿铁线稍微一撬,马上应声打开。」展彻扬轻轻摇头,完全没将那种烂锁放在眼里。
「喔,这么说来,岂不没有任何锁能将你困住?」金镂月半眯起眼睨着他。
「那还用说。」展彻扬自信满满。
金镂月放下手中的玉筷,小手轻托着下巴,看着低头吃面的他,「你之前被我套上铁项圈,照理来说,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开,那你又为什么不逃?莫非是……故意不逃,好大吃我豆腐?」
噗!
展彻扬当场吐出口中的面条。
一旁的王凤与大汉见情况不对,二话不说,端着自个儿的碗,奔离厅堂。
「你说话啊!」金镂月温柔地看着他。
展彻扬缓缓转头看着她,「呃,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成为历史了,你就别那么在意嘛……」
「不行,我非要你说个明白。」金镂月小手搭上他的肩,「还有,你已经对外人宣示我是你的妻子,以後可不许再逃罗!」
展彻扬越听越害怕,「逃……逃什么来着?」
「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金镂月俏脸微红。
展彻扬倒抽一口气,「还来?我可不想再被人拿着钢刀抵在脖子上。」
金镂月大发娇瞠,「这回没有钢刀了啦!」
展彻扬总算松口气,「呼,那就好……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惊得直冒冷汗。
「哎哟,你别再装儍了,人家还打算要跟你生几个娃娃呢!」金镂月娇羞的推了他一把。
展彻扬呆若木鸡,没防备,就这么被她推下椅子。
「啊,你要不要紧?怎么一推就倒。」金镂月连忙扶他站起身。
展彻扬站直身後,见她如见到鬼一般,连忙往後退,「那个……我还有事要忙……你的面还没吃完,快吃……然後……就先这样了。」语毕,掉头就跑。
又被他跑掉了!金镂月气得直跺脚。
搞什么,都已经大大方方地跟众人宣布她是他的妻了,怎么要他和她入洞房,就仿佛要他的命一般?真是气煞人了。 她不管,就是要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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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彻扬坐於书房内,掏出怀里所藏的密函,再次仔细观看。
想不到,万万想不到,竟会有这种事发生。还好他有去刘费的书房逛逛,这才得以发现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话又说回来,齐陵国的君王应该也会知道尧日国特地送美女前去服侍,其中必定有诈,为何还要收下那名女子?
展彻扬斜靠於黑檀木椅上沉思,完全没发现身後的人影。
「你在干嘛?」金镂月上前,直接坐於他腿上,笑吟吟的望着他。
展彻扬一见她前来,还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腿上,只能瞪大眼,不知所措。要命!他竞没听见她的脚步声。
「你在看什么?」金镂月直接取过他手中的信函,一看内容,大为讶异。「怎么会有这种事?真是太可恶了,我非要同他说。」
「你别随便看别人的信。」展彻扬气不过,连忙将信自她手中抽回。等等,方才她说什么来着?「你再说一次,要跟谁说此事?」
「那还用说,当然是同齐陵王宇恒煨禀报此事。」金镂月气得涨红俏颜。尧日王竟在暗中做出这等事,她得叫齐陵王小心提防才行。
「你……认识齐陵王?」
「当然,爹娘认识不少朝廷官吏,经常带我出入宫廷,而我和他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熟得不能再熟。」金镂月半眯着眼瞪着他,「你问这事做什么?」
爹娘之所以会带年幼的她时常出入宫廷,讲好听点是前去套交情,讲难听点就是从小训练她胆量好上门讨债。
不少朝廷官吏一时手痒,前来赌坊赌偶几把,就这么欠下大把银两,最後还不出钱,只得对逍遥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他们逍遥楼怎能如此逍遥自在地在齐陵国连开数十家,还无官差上门前来问候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