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彻扬认命地叹了口气。他发誓,以後再也不会没事在路上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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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小王一脸着急地奔入厅堂。
「怎么啦?」金镂月坐在椅子上,小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随口问问。
「少夫人,少爷被人带走了!」小王和其他下人早已将金镂月视为少夫人。
「喔,他被人带走了……」她边说边打了个呵欠。不能赌博就觉得闲……「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方才可有听错?他被人带走?
「少爷被人带走了。」小王重复一遍这惊天动地的大事。
金镂月眯起媚眼,「谁那么大胆敢将他带走?」这世上莫非还有第两个像她一样大胆的女人,看上了他,强行将他带走?
「我方才到外头买东西时,一些摊贩告诉我,是管理锦乐城的刘费大人,命人将少爷强行押走。」
「他做了什么事,竟会被人强行押走?」
「呃……」小王搔了搔头,要笑不笑的。
「哎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金镂月十分着急,恨不得自己背後生一双翅膀,好飞到展彻扬身边,带他离开。
「因为少爷一不小心撞到了刘费大人,害他跌了个狗吃屎,不,是肥猪吃屎,在众人面前尽失面子,所以他命人将少爷带回衙门,打算好好责罚少爷一顿,替自己讨回公道。」
金镂月紧皱眉头,「搞什么啊?」立即转身往後方的下人厢房奔去,伸腿用力一踹,门扉立即往左右敞开。
「呀!」王凤衣衫不整地往被窝里钻去。
大汉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的裤头也解了开,连忙伸手护住王凤,不让她的躯被外人瞧见,同时拿出藏在一旁的钢刀,准备朝来人砍去,却瞧见金镂月神色凝重地步入厢房。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别再搞恩爱了。大汉,你还不快跟我出来。」她双手擦腰瞪着大汉。
大汉欲哭无泪,「大小姐,我这模样怎么下得了床啊?」他正「蓄势待发」呢。
王凤听他这么说,脸是更红了。
「管你那么多,反正我得马上前去救展彻扬,你敢不跟来,我就将你以前的事全告诉凤姨。」
王凤挑眉看着身旁的大汉,语气极冷的说:「你有事瞒着我?」
大汉吓得额头布满冷汗,连忙拉紧裤头,套上衣袍,提起钢刀,不论大小姐上哪,他就跟着上哪,只求大小姐行行好,千万别将他过去的风流韵事说出来。
「快把钢刀放下,你拿着那把大刀上街,到时候就换成我们马上被人捉走,还怎么救他出来啊?」
大汉搔头,「那大小姐要我带什么去救人?」
「还不快把所有赌具全带着。」金镂月唇角微扬,「我要靠赌博赢回他的人。」
第六章
展彻扬被官差押入监牢内,铁门拴上重锁,令他想逃也逃不了。
「活该你在大街上撞倒了咱们家老爷,才会被关来这里。」其中一名官差还毫不客气地啐他一口。
展彻扬无奈的叹口气。谁会知道刘费看似肥硕,却禁不起人一撞。
「咱家老爷先去梳洗一番,晚点再来处置你。若你应答得体,应该不会有事。」官差见他似乎有悔意,也不再威吓他,迳自离去。
展彻扬看着官差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那铁制的重锁,不禁再叹口气。
「拿这东西就想关住我?未免太瞧不起人。」他自怀中取出一条铁线,探入锁孔,轻轻一挑,沉重大锁立即开启。
展彻扬打开铁门,走出监牢。只是就这么离开,不拿点东西当作纪念品,岂不是太对不起自个儿了。
外头没人看守,那些官差不晓得跑去哪儿了?真不尽责啊!罢了,这样也好,他就到处瞧瞧,见有什么宝贝就顺手带走。
走着走着,他来到书房,只见各式各样的古董字画扔了满地,令展彻扬看了好心疼。
哇,这些好东西怎能随便乱扔?若不是不识货,就是拥有太多宝物而不懂得珍惜。
嗯,这个不错,那个也不错。
展彻扬将地上的古董字画一一拾起,突然瞧见桌上放置数本帐簿,随手翻开一看,不禁挑高眉峰。
历年来与一些政商名流间的交易,全都详列其中。达官贵人的子弟犯下重罪,却只要献上重金,便可免除责罚、死刑,或是找来其他人做替死鬼。
他早就知道刘费不是什么好官,但没想到他竟如此恶劣,看来只要拿到这几本帐簿,就足以要他的命。
正当他拿起帐簿,准备离去时,却意外瞧见一封信被压在簿本底下。没多想,他立即拆开。
当他瞧见里头所写的内容,不禁瞪大双眸。竞有此事?这可不得了,这么重要的大事,定可卖个好价钱。
展彻扬将那封信放入怀中,一手拿着数本帐簿,另一手扛着古董字画,脸上堆满了笑,步出书房,脚尖一踏,施展上乘轻功,迅速离去。
然而当他心满意足地回到宅邸时,王凤却是愁眉不展的坐於厅堂内。
「凤姨,你怎么了?」展彻扬不解的问。
王凤一听见那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惊得连忙转头,看着眼前完好无事的展彻扬,「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被人捉去关了吗?」
还有,在他手上那成堆的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看来仿佛刚从某人家作客回来。
「我哪有可能会一直待在那里!」展彻扬将古董字画放到桌上,「这些东西等会儿帮我放到书房桌上。」
「少爷,我有事要告诉你。」王凤开始担心另一个人。
「有事待会儿再说,我得好好研究这几本帐簿。」展彻扬坐於椅子上,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可以靠这些帐簿赚得多少钱?
「不行,这事很重要。」王凤很坚持。
展彻扬抬起头,不解的望着她,「究竟是什么事那么重要?」
「少夫人抱着一堆赌具,跑去衙门救你了。」
展彻扬讶异的瞪大眼,嘴巴大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的少夫人是……金镂月?」
「除了她以外,还会是谁?」王凤气煞。
展彻扬立即站起身,就要奔去衙门救人。
且慢,他才刚从那里逃跑出来,现在再奔回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他又不能弃她於不顾,更担心她会有个万一。
突然,他想起之前掌握到一个消息,今儿个有名朝廷命官会前往锦乐城的神乐楼听人唱戏,不如就乘这机会,将刘费那头肥猪给宰杀……嗯,就这么办。
展彻扬立即抱着帐簿,步出宅邸。
「少爷,你要上哪儿去?」王凤追上前。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把她带回来。」他头也不回的说,迈步离去。
她竟敢大胆地跑去跟官吏赌博?待他将她带回来後,定要将那些赌具全数销毁,一个都不留。
王凤先是一愣,随即笑开。原来少爷嘴上下承认,心里却早已将金镂月视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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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外的官差们见一名绝色女子笑吟吟步上前,身後还跟了名彪形大汉,肩上扛了一只大包袱。
「这位姑娘,你有何事?」
「我来找刘大爷。」
「我们家老爷可是朝廷官吏,岂能让你说见就见?」
「上回他在凤迎阁输了我不少官银,我今天特地带来还他,还打算要同他再较量几回。」金镂月直接说明来意。 官差们愣住。 要是让他人知道刘费拿着官银跑去青楼妓院,还输了一大把银子,非但他的乌纱帽不保,搞不好连同他们也会丢了这差事。
「你快随咱们一同入内。」官差连忙领他们入内。
梳洗完毕的刘费一听到有名绝色佳人特地前来找他,喜孜孜地前往厅堂,却怎么也没料到会瞧见那杀千刀的女人。
「你……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来人啊,快把她撵出去!」
「嗳,刘大爷,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呢?人家可是特地前来向你赔罪,并将上回赢得的官银还你。」
刘费愣住,没想到她竟会主动将钱奉还。
「听说刘大爷对赌也有些兴趣,所以我今儿个特地带来一些在尧日国见不到的赌具,打算再与你一较高下。」
刘费一听到「赌」字,两眼立刻睁大,「在哪里?快快拿出来给本官瞧瞧。」
金镂月轻弹手指,身後的大汉立即将肩上所扛的包袱放下,将里头的赌具一一拿出,放於一旁桌上。
旁边几名官差也有些手痒,凑上前,想玩个几把。
刘费一见那些赌具,喜孜孜地奔上前,一一拿起,置於掌间把玩。「这些是什么?全是些没见过的玩艺儿。」
「这叫天九,根据牌面点数的不同组合来比大小,共分文牌、武牌两类。先掷骰子确定点数,依次摸牌和打牌。打牌时若打不起则将牌翻过来垫牌,不让对方知道是什么牌。同类牌中的大牌可以打小牌,不同类的牌之间不能互打。文牌中的天、地、人、和四种牌可以从大到小依次相打,也可以打以下的长牌和短牌。长牌可以打短牌,短牌内部也可根据点数以多打少,武牌亦然……」大汉简略说明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