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翔略一沉吟,才道:“么弟是有提过,只是还没有说死。”
“既然如此,”遥锐放开云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丫头就让给么弟吧。”
遥冲喜道:“谢三哥。”
遥锐又饮数盏,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进宫,小弟先告辞了。”
遥冲拦道:“别急嘛,三哥,再赏一会儿,还有正事要谈。”
遥锐懒懒的笑道:“我一个酒色之徒,谈得上甚么正事?哥哥我还赶着回去与新进的十位美人温存呢,么弟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
遥翔起身道:“既然这样,二哥也不多留了,来人,送瑞皇爷。”
云霓趋近两步扶着遥锐手臂,娇声细语道:“奴婢恭送瑞皇爷,”
“好,好。”遥锐抚着她的肩,遥翔遥冲亲自送到门口。遥翔客气道:“三弟有空就到哥哥这里来坐。”
遥锐直称:“一定一定。”
马车渐渐远离,车辙在雪地上留下两行清晰的痕迹。遥冲愤愤道:“三哥是甚么意思?分明就是不给咱们面子!我看他八成已经被大哥四哥收买了。”
遥翔摇头,凝望着那两条车辙印道:“你先回府休息,明日入宫不要迟了。”
遥冲见遥翔满面凝重,知道他一定在考虑甚么事情,不敢多言,乖乖回府去了。
遥翔转回,在梅花林中来回踱步,突然停下问:“云儿,爷将你赏了瑞皇爷,你可愿意?”他不必回头,就知道云霓一定在他身后。
“愿意。”云霓清清楚楚的回答。
遥翔转头看看她平静的面容,挑眉道;“为何答的这么干脆?难道瑞皇爷比靖皇爷好?”
云霓笑道:“除了爷,哪位皇爷都一样。只不过云儿跟着靖皇爷对爷没有甚么助益,跟着瑞皇爷对爷却大大的有利。”
他伸手拂去她发上沾的梅花办,轻叹道:“难得你想到了这一层。”
她仰脸看看他道:“可是爷好像并不急着把我送给瑞皇爷。”
“嗯。”他点头,“你说一个酒色之徒可会说出‘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样的话?”
“不会,而且沉迷酒色的人也不会有那样爽朗的笑声。爷,依云儿看来,瑞皇爷倒不像个坏人呢。”
“我何时说过他是坏人了?”
“但是爷防他却不亚于防东西两位皇爷。”
“鬼丫头,”他捏了捏她水嫩的粉颊,“你又知道了?”
云霓浅笑,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闭上眼道:“爷!要是瑞皇爷再有所示意,您就将我赏了他吧。”
遥翔揽紧她,又是一声长叹。必要之时,牺牲云霓也在所不惜。虽然她乖巧懂事,虽然她温柔贴心,虽然她聪明伶俐!虽然她娇俏可爱,虽然他平日里仰仗她甚多,但是比起皇储之争,这些都算不得甚么。只是,心里却感觉异常沉重。也许是老了,最近惭惭觉得微笑的面具挂得辛苦,叹气的次数也愈来愈多,再如此争夺下去,恐怕没等他坐上皇位!就已经英年早逝。仔细想来,皇位,他真的想要吗?从十六岁干预朝政,一晃十几年,凡事都随不得自己的心意。有时他甚至想,宁愿父皇永远不要离位,宁愿一辈子做个辅政大臣,如果遥隆多一些雄才伟略,不被遥括那卑鄙小人牵着鼻子走,他可能也会甘心辅佐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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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病情反反覆覆施了一个月,皇储之事渐浙浮上台面,朝臣明显分成两派:一派支援遥隆,一派支援遥翔。碍于皇上还没有咽气,双方不好正面冲突,暗地里却狠狠斗了几回。最出人意料的是,尉司马遭杀手狙击,受了重伤。无论哪一方!此刻都不该妄动尉司马,除非他背地里有所动作,被两派中人发现。
遥翔拉着遥冲去看尉司马,表面问候几句。回程途中,遥冲问:“二哥,你说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遥翔摇头。如果是自己这边的人做的,他一定会知道;如果是尉司马勾结遥隆等人演戏给他看,以降低他对尉司马的防范,那杀手下手也未免太重,而且,似乎没有必要,想他遥翔是轻易被骗的人吗?另外,就是有另一股势力从中挑拨,想要引起双方的疑虑,进而挑起争端。这是最没有根据的猜测,或者说只是他的一种感觉,却强烈到让他心慌。
无论如何,他来看望尉司马都是必要的,以缓和一下当前的紧张形势。通过察言观色,尉司马仿拂真的不知情,这就更加大了第三方势力的可能性。回想上次遥锐离府时,他上车前后车辙印居然毫无变化,想必武功不在遥冲之下,赶车的车夫大概也是名高手。这个三弟,决不简单,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正月十五过后,皇上的病终于好转,举国欢腾,大赦天下,皇位之争渐渐消沉下去。
皇上病中就想到了立储,虽然他才刚刚步人五十岁!但是人生无常,旦夕祸福有谁料得准?还是预先安排妥当的好。但是一想到皇储的人选,他便犹豫了,记起渠太医的话:“皇上这场病来得蹊跷,依臣等诊断,恐怕是暗中有人使邪术诅咒皇上。”为了皇位,儿子们已经起了轼父之心了么?
因为皇上的犹豫,两派对遥锐的拉拢之势渐剧。遥锐狡猾得很,两边的好处都拿,两边的好话都说,看不出他私心里偏向谁。出于礼尚往来,他不再终日窝在自己家里,常常到各个皇府走动。
第四章
遥冲三箭连中靶心,遥翔、遥锐及一千下人连声叫好。遥锐亲自斟酒,递予他道:“么弟好俊的身手,来,哥哥敬你一杯。”
遥翔也举杯道:“二哥陪饮。”
云霓上前为遥锐斟酒,被他顺手捉佐手腕,拉扯着不放,仔细盯着她的娇躯道:“云霓,怎么本皇每次来都见你在二哥府上,靖皇爷待你不好么,让你总是往娘家跑?”
云霓低低柔柔的这:“几位皇爷待奴婢都好。”
“哦?”遥锐低笑,手顺着她的玉臂而上,在肩背上隔衣抚弄!“本皇可比不得你们爷和靖皇爷,本皇还没疼过你呢。”说着将她整个搂抱人怀,放肆的亲她的小嘴。
云霓半推半就,拿眼瞄遥翔,却见他转过头去不看他们!反而去拉紫衣的手。
遥冲急的直跺脚,又不好阻止。在当朝,客人调戏本府的丫头为正常,当真不能碰的女人就会贴上侍妾的标签,或者干脆不在人前露脸。
云霓见遥翔和遥冲都不说话,心下有片刻黯然,随即陪起笑脸,由着遥锐胡来,当下占尽她的便宜。
遥锐将她放在腿上,自己喝了半杯酒,剩下的半杯喂她。云霓单手推委,娇声道:“皇爷,奴婢沾酒即醉。”
“醉了好,醉了更有风情。”
云霓被迫喝了一口,急忙偏过头去,“皇爷,奴婢怕醉了失态。”
“失态好,本皇就爱看美人失态。”
“若是冒犯了皇爷……”
“没关系,本皇任你冒犯。”无论云霓怎样推托,遥锐就是坚持,到底被他灌足半杯,未了还凋戏的伸出舌头舔她沾在唇际的酒渍。大声赞这:“甜,真甜。”
喝了酒,云霓的双颊漾起红晕,像一朵盛开的红梅,叫人忍不住采撷。遥锐抚看她的粉颊吟道:“酒不醉人有人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呀。”
遥冲几次欲开口,都被遥翔的眼神阻止,只好忍着性子坐稳,独自喝闷酒。席间遥锐不停的喂云霓喝酒,当真醉得她眸波微泼,娇柔无力,软软的憩在遥锐身上。
遥锐朝遥翔嘻嘻笑道:“二哥!借您一间客房来用,这小美人骚得我心痒难耐。”
遥翔僵笑道:“这有何难?紫衣,带瑞皇爷到本皇的寝居去。”
“那怎么敢当?小弟岂能惊擢二哥的寝居。”
“那就到靖皇爷常歇的那问客房。。
“如此甚好,甚好。”遥锐抱起云霓软绵绵的身子,喜滋滋的随紫衣去了。
待他走得远了,遥冲收回足以在他背后烧出个大窟窿的目光,跳起来道:“你就任他沾染云霓?”
遥翔狠狠灌了一杯酒,平静的道:“她是个丫头,陪陪客人有甚么大不了?。
“她不是普通的丫头。”
“怎么不普通?”遥翔又灌了一杯,“你又没有收她做你的侍妾。”
“我以为她是你的人,早知如此!不如我收了她。”遥冲将酒杯摔在地上,气冲冲的奔出大门。
众人吓得不敢做声,半晌星儿才怯怯的唤:“爷?”
遥翔无力的挥挥手道:“收拾下去,看瑞皇爷还有何需要。”
“是。”星儿和红袖对望一眼,快手快脚的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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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锐将云霓放在床上,挥退紫衣,关紧房门,双眼闪着贪婪的光芒,解开她的绸衣,揉捏她又嫩又软的胸脯,喃喃道:“小美人,你若不是遥翔的人,本皇一定带你回去好好疼爱。可惜啊可惜,只有暂时解解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