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所以才会听得一头雾水。
流美一拍额,不敢相信奇薇的迟钝。“拜托,大姐,你这小组长是升假的?运用你的办案经验跟推理能力,不用大脑想也知道,当然是要我们帮忙找呀!”
“这不就结了?”奇薇冷静的用公文夹敲了她脑袋一记,反而当她是白痴似的斜睨着,“这么简单的结论也要浪费你那么多口水来解释,看来你有再回锅受训的必要。”说完往队长室走去。
原来她并非完全不懂,只是要测验流美的表达能力而已。
林流美大翻白眼,为自己上当而气结。
“叩,叩。”奇薇轻敲着李家德办公室的大门。
“谁?”
“周奇薇。”
“进来。”李家德队长一听见她的声音,立刻毫不迟疑的召见。
她的手才刚要转动门把,家德就已经先一步把门打开了,并且退一步迎接她。
“升级公文看到了吗?”一等她在办公桌对面坐定,他就喜孜孜的问。
“谢谢。”奇薇知道公文批得这么快,全靠他的美言帮助。
虽然她拒绝了他的追求,可是潇脱的他依然是个值得交心的朋友。
“哪里,是你自己努力换来的成就。”他不邀功的说,欣赏她大而化之、卖力向前冲的那股热劲。
“听流美说今早又有新任务下来了?”
李家德点了点头,从档案柜上的特急件中拿出一叠文件,摊在她的面前。“这对国内的影歌迷而言,算是一件机密,为免引起骚动,上面交代秘密处理。”
知道她对影歌星的长相素来没有概念,所以他细心的将南也津哲的三张近照挑出来,摆在第一页给她看。
果然,她一看到相片上长相帅气的南也津哲,立刻瞠大晶亮的双眼。
“怎么样?够帅、够有印象的吧!”家德开玩笑的说。
奇薇愣愣的点头,她是够有印象的了,但不是因为相片里的人帅,而是他根本像极了昨晚在晶钻舞厅里遇到的男人。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南也津哲。”家德耐心地回答,他轻敲着桌上的三张照片。“这小子可够呛的,不但在东南亚一带造成轰动,还影、歌、演三栖,风靡了所有影歌迷,不只台湾、日本有他的影歌迷后援会,就连新加坡、韩国跟中国大陆都有,可说是目前人气最旺的亚洲国际巨星。就可惜人太傲、太自我为中心了,从不考虑工作人员的辛苦,不是动不动大玩失踪游戏,就是拍戏中耍脾气闪人,因此得罪的人也不少。”
家德讲的世界她不甚了解,但这男人的傲慢脾气她在昨晚确实是见识到了。
“看来这人还真不会做人。”奇薇颇有同感的喃喃。
“确是如此。”家德不知道她跟南也津哲见过面,还以为她认同自己的话了。“可是不管这小子个性怎么样,我们务必在三天内把他找出来,不然三天后的演唱会就要开天窗了。”
“怎么知道他人就在台北?”她质疑。
“问得好。”家德朝她露齿一笑,“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台湾的哪里,因此这个命令是针对全台湾的警察发的,而不是我们。”
哗!南也津哲的魅力还真是不小,竟然要发动全台湾的警察来找他!
太浪费人力了。
奇薇的不满写在脸上。
“别这样。”家德看见她鼓起腮帮子,就知道她生气了。因此好好上司站起来,从对面的办公桌后走到她身边,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对他特别优待,而是展示我们台湾警察的办事效率,你不想我们台湾的警察被全东南亚的影歌迷们取笑,说咱们没能力、没效率,小小的弹丸之地都逮不到南也吧!”
激将法对她素来有用,瞧他三言两话的就把她的斗志激起来了。
“说得对,我们台湾的警察是最尽责的,别说是南也津哲这么大的人了,就是一只小花狗,咱们也一定把它揪出来。”她斗志高昂的走出去。
家德背对着门,捂住即将爆出大笑的嘴, “小花狗?嘻嘻嘻……会把这个超级巨星比喻成一只小狗的,恐怕只有她了。”
第二章
“喂!津哲,有玩到就好,别太过分了。”江韦纶瞪着两只铜铃眼,对着床上那个像木头似的南也津哲说道,“你不知道日本跟台湾两边为了找你已经闹翻天了吗?别说我这朋友没警告你,万一演唱会无法举行,所有的损失可要你赔偿。”他厉言恐吓,反正这小子对责任没啥概念,唯有对钱多少还会算点。
认识津哲是一年前的事,因为要帮旗下艺人到日本去开演唱会的关系,所以有机会接触红透半边天的他。初见时,他一如传闻中的骄傲、自大、无礼,对他的印象简直坏到了极点。因为就经纪人的立场,对于这种不敬业又不负责任的演艺人员,他把他们归为“败类”。因此对于南也津哲,自己是有多远走多远,即使在不能避免的场合遇见了,也只是礼貌性的牵动几条脸上神经,皮笑肉不笑的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反正对这种“坏胚”,他是尽量保持在“礼貌”的范围内。
可是好景不常,两个互不欣赏的人,却在日本演唱会结束的一个月后,在台湾相遇了。这次换南也津哲到台湾来探路,他一到台湾,公司就指派自己当他在台湾的暂时经纪人,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是他唯一在日本见过的“熟人”,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就成为伺候这位天王的第一人选。
起初两人很不相融,先就为了要搬到他下榻的饭店或暂住家里的事吵了一架,之后更因得知他开罪了工作人员,而搞得自己必须像保母似的二十四小时看顾他的生活起居,两人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他几乎要暴跳的跟公司决裂,请他们另派人选了。
不过也好在那时没有人敢接手,不然他可能就发现不到这位天王不为人知的好笑秘密了。
原来从小就是资优生的南也津哲虽然有一颗聪明又好看的头脑,事实上却是很没有神经的。比方说,他从小数学都是考满分,但却只限于纸上谈兵,真正跟现实画上等号,他就完全变成一个白痴了。
他不只不懂得投资,连自己赚的钱究竟有多少也搞不清楚,所有的财产全委托给经纪人跟公司处理,将来连怎么被坑的恐怕都不知道吧!
明白这件事后,他就开始训练这帅小子的“钱”观,不只每次上节目、拍广告跟开演唱会都将开支收入报给他听,还不顾他的抱怨、反对跟不耐烦的替他翻算旧帐,清出入圈以来所赚得的酬劳,列出一张清单交给他。
这才让津哲惊觉到,原来这些年他所赚的钱有多少,而且在他的无所谓跟散漫中,莫名的流失了多少。
在韦纶的一番苦心努力之下,南也津哲总算意识到钱的重要,也开始懂得投资,知道利用演艺的短暂生命去创造往后的长远生活。
既然对“钱”有了概念,对责任或多或少也有了点使命感。
他虽然不再像以往那样率性而为,大让工作人员伤脑筋,但不羁的个性却是怎么也改不了,还是常演出失踪记,不过大都能赶在开天窗之前赶回来就是了。
就像这次一样,他又想耗到最后才出场。
“我知道。”单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厚重《辞海》躺在床上细心研究的南也津哲总算赏脸的开了口,“你又要我算成本是不是?”
他邪邪一笑,丢开《辞海》从床上翻坐而起。
“一张票两千五到一千不等,平均一点算是一千五好了,然后呢?工作人员费、演出舞台费、设计费、布景……什么什么的,这些问题你烦是不烦?”他模仿江韦纶平常说话的口气,将他要说的话一阵抢白说完,而后白眼一翻,同情的说:“你每天这么操烦,不嫌累吗?”
“就是有你这种不听话的艺人,我才会这么累。”他斜瞪一眼,摸摸顶上那头已经不再乌溜溜的秀发,恨恨的说道:“害得我头发都白了好几根,早晚变成少年白。”
“那不叫少年白,叫未老先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用一口标准的国语纠正道。
这可是用心看《辞海》的成果,他向来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你还说笑,”韦纶生气的拿起一个枕头扔过去,也不管砸不砸得死他。“这还不都是你害的。”
南也津哲笑着“接杀”,不让那颗来势汹汹的枕头靠近半分。
“说正格的,你的失踪记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韦纶没力的靠坐过去,一手搁在他的肩头上,大有求饶之意。
他已经快被公司那群人给逼死了。
津哲懒懒一笑,拨开他的手,无动于衷的回道:“等到开演前再说吧!”又躺回床上看他的《辞海》。
他见死不救的态度气得韦纶差点情绪失控,抡起拳头来扁他,不过还好,一通电话及时解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