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看似沉静的她,几乎被这样简单的话弄得晕陶陶,沉迷在他令人心跳加速的魅力中。
“另外,订房间的事,是说笑的啦!”他才不会和那个女人开房间,他又不是应召牛郎,吃顿饭完还要续摊。
“真的吗?”她心中有点雀跃,笑逐颜开,盯住他笑。他真的不和那个陆小姐去……那个吗?
“你忘了明天早上我要开会吗?”
“才没有!”这可是正事呢!
“所以我不会去玩,也不想去玩,白天的工作已经够让我累的了,晚上我要好好休息。”他淡淡的道,含蓄地言明,免得他的小助理乱想一通。被工作操到焦头烂额的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再这样下去,就算变性无能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对对对,还是留在家休息吧!”少去和女人纠缠不清吧!
瞧她笑逐颜开的望着他,他也朗朗地笑起来。明知道她介意听他说风流史,他偏要说;明知道她不敢正视他,他偏要引得她放下戒备,发自内心的冲着他笑。
现在,他成功了,想必日后他们可以说说笑笑,甚至当朋友。
好朋友们都各自成家立室了,剩他逍遥在外,他也不好随便介入别人生活中,只能全心投人工作,替他们分担。
那些所谓的红粉知己,只是闲暇时的调剂,排解身体寂寞的伴儿。知己者,知道自己身体所需也。
或许他太寂寞了,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陪他聊聊天,让他闲时欺负逗弄一下,而当他起了这个念头时,刚巧她出现了。
或许她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是最美丽的,能力也不是最顶尖,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她对他没有不轨企图,不似别的女人妄想绑他进教堂,坐上贺太太的宝座,就够了。
他又变回上司的语气,提醒她道:“你也要留在家休息,明天别给我迟到了,知道吗?”
“知道啦!”
趁他的视线回到电脑萤幕时,她再深深看他一眼。
他这样叮嘱她实在有够多余,除了上班,平日她都没事可做,没有约会,当然只能回家啊。
不过她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些。让他像其他人一样耻笑她吗?再说,他也不会想知道的。
朋友?说得好听。她方珈裳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异性缘,男性朋友也是一个起、两个止,想他一个钻石男怎会突然要和她交朋友?
每个跟她相亲的男人,都说两人可以做做朋友,然后呢?音讯全无。她不稀罕是一回事,但也未免太没面子了吧?所以,她很清楚“做朋友”都是男人说过就算的场面话,专门用来敷衍想推开却不得不应付的女人。
贺恒楚这种日理万机的男人,今天肯定只是一时兴起才突然这样说,说不定明天他就忘掉这几分钟的对话。
纵使她的心湖被他搅弄得波动不已,心神不宁,可是并不代表她会蠢到对他的话认真。
她甘愿听他向她吐苦水,甘愿为他做牛做马,甘愿默默倾心于他,可是不甘心被他玩弄,被众人讽为痴心妄想。
她会守着自己这份痴心,不让他知道她的心也像其他万千芳心一样,悬挂在他身上,否则,两人可能连“朋友”也当不成。
第3章(1)
“不大力点,你是不会学乖的!”
当贺恒楚经过会客室时,听到几声劈哩啪啦的拍打声和生气的威吓,他吓了一跳,随即走进房内察看究竟。
只见出手的女人毫不在乎自己出手过重,只知这招成效不俗,继续恶狠狠的对沙发上的美人拧眉瞪眼。
“我不是故意的,人家也想学你们生个宝宝来玩嘛……恒楚,恒楚!你快来救我嘛!”沙发上,被淫威吓得蜷曲身子的鬈发女人,一看到贺恒楚,马上大呼小叫朝他招手。
贺恒楚看见眼前的人,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镶敏?珞彤?你们怎么在这里?”镶敏应该还在法国,珞彤也应该还在坐月子叼!
“恒楚,珞彤她打我!”曲镶敏可怜号兮的道。“你快叫她住手,就算不顾念我,也要顾念她的身体啊!”
“你还怪珞彤,看看你坐成什么模样?”坐没坐相的,还敢说自己是什么公关界第一美女,笑死人了!
曲镶敏马上坐直身子,还讨好地扶着产后身材还没回复的邵珞彤坐下。
“珞彤生气也是情有可原。”她这种事业心过重的人,一回公司就看到镶敏的偷懒相,不发火才对。
曲镶敏索性整个人躲在贺恒楚的背后。“幸好是你,如果是她老公沈旭来了,恐怕会直接把我扔出大楼外。”如果让沈旭知道她惹他老婆生气,不当场宰了她才怪!
“我说恒楚,你就是太宠她了,才会养成她这种性格!”邵珞彤叹气,幽幽的看着眼前这气宇轩昂的男人。“我可是在帮你教训她啊,她那么任性,丢下你,自己跑去玩乐,害得你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不暇!”
她因为要生孩子坐月子,才逼不得已休长假,而远在日本的明夏不巧刚怀孕,她老公不让她回来,千秋企业就只剩恒楚和镶敏,没想到她竟然还在这时候溜去法国玩!
“对啊,我太宠她了,才会害她越来越放肆!”贺恒楚先瞪背后的女人一眼,却忍不住又笑了。
曲镶敏撒娇的由后头搂住他的颈项。“他反正也没地方可去,乐得在公司当个工作狂罗。”
“还说,也不想想是谁害我的!”贺恒楚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
“我又不是纯粹去玩,我对公司还是有建树的啦!”
两人笑闹着,浑然不觉有人在门口。
方珈裳盯着前方房内亲呢的男女,手一松,手上的文件夹滑落在地上,地毯隔去了所有声响,没人发现到她的存在。
她怔仲的看着贺恒楚爽朗的笑容,此刻,他笑得好漂亮,连鼻子、眼睛、每一根眉毛都笑得很灿烂,一点都不像才刚通宵熬夜工作的人。
那个笑容,她从没看过。在他身边工作以来,他从不曾对她显露过这样轻松自在的笑。仿佛只有室内这些人,才有资格拥有他这个表情。
曲小姐终于回来了,此时还趴在她上司的背上,有说有笑,好不亲热,任谁也看得出他对曲小姐有多宠爱。
曾听公司前辈们描述他们两人的关系,她都是半信半疑,可现在亲眼目睹了,她不得不相信贺恒楚真的对曲小姐有着极特殊的感情。
曲小姐啊曲小姐,她可是她方珈裳的“恩人”,没有她,她也进不了千秋企业工作;没有她,她不能认识贺恒楚,甚至跟这样的男人朝夕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她无不希望她能快点回来,让她好好答谢,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却突然不想看见她,也不想看见她和贺恒楚这么亲昵?
这一刻,她发觉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会为他心痛,因他而产生女人最原始的妒意。
她究竟怎么回事了?究竟她从何时有了这种强烈的感觉?那种实实在在,不像单纯崇拜倾慕的感觉?
蓦地,她眼眶一红,怯怯的后退了几步。踏到文件夹,才留意到自己原先带来的东西早已不在手中。
看到文件,她忽然从紊乱中惊醒过来。对对对,她是来找他签文件的……
他和她只谈公事,他的私事与她无关,她也管不了,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拽她的袖子,抬眼一看,望进一脸疑惑又担忧的神色。
“你还好吗?”
这个外形清秀纯情、笑容含蓄而亲切的女人是谁?
方珈裳尴尬地扯了个笑容,不自觉地细声说:“没事没事……”深怕自己打扰了什么。
邵珞彤细细打量着方珈裳,不发一语。
“珈裳?”曲镶敏发现了她,欣喜的走过来拉她进去。
她看了一眼曲镶敏,再望向英伟伫立的贺恒楚。如果他不喜欢她的出现,她会马上离开的。
贺恒楚对方珈裳的出现感到少许意外,仍朝她微微一颁首。
她会意了,苦涩地微笑,随即又垂下头,任凭曲镶敏拉扯。
“这位是?”邵珞彤问。
“我的新助理,前阵子镶敏介绍进来的,”
曲镶敏笑嘻嘻地举起手肘,撞了下贺恒楚的左臂。“怎样?她做得如何?还好吧?”
“很称职。”这倒不能否认。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对她的评价,不好意思的红了一小片脸庞,用微弱的嗓音说道:“谢谢。”
本来她那粉红的俏脸让贺恒楚觉得挺顺心的,可是她一直半垂着头,这姿态令他不禁眯起眼来。
她又这样子了!上次明明告诉她别老低着头,这些天来她也渐渐能够自然地面对他,怎么又故态复萌了?
想着想着,贺恒楚不禁拢起俊眉,脸色也冷下来。
“哎呀,你怎么一副垂头丧气、躲躲闪闪的模样?是不是被我们刚才打打闹闹吓一跳?”
“没有没有……”那算什么,以前小时候家里三不五时都上演这种暴力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