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前一刻不是还很有情调吗?怎样下一秒他就这样睡着了?害她以为他们会怎样……不过也难怪,她一点魅力也没有,又是个爱情绝缘体,他对她自然没有兴趣。
她轻轻的把他拥在怀里,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不自觉温婉地笑了。
看他睡得一副天塌下来都吵不到他的模样,她就知道他其实有多累。他就那么喜欢当工作狂吗?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每当他露出这放松的样子,她就心软没辙,彻底被他打败了。
她真的很爱他,她很想待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看他的笑容、苦恼、冷静、热情……
父母的到访不是没有说服她,她真的想过放弃,任由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安排她嫁人也好,把她安置在老家一辈子,代姐弟妹们承欢膝下也好,总之就是不用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可是她碰见他了,在那个下雨天,她遇见了丰神俊朗的他
然后一切就如同命运安排好了一样,使她可以越来越接近他,越来越了解他,最后,越来越喜欢他。
曲小姐的人情,她可以慢慢再还,但不至于能成为牵绊住她的原因,可是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她真的可以了无牵挂,丢下如此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就走人。
老天爷,她究竟该怎么办?
贺恒楚坐在办公桌前,沉浸在自我的思绪里,脸上表情时而开心、时而忧虑,呈现出一种好笑的线条。
“恒楚,恒楚!”
他把玩着笔的手半举在空中,霎时回神。“怎么了?”
“你鬼上身咽?”另一个男子不客气地坐上他对面的座椅,奇怪地盯住贺恒楚一脸幸福美满的白痴样。
“你才鬼上身,莫名其妙!”一大早就跑来向他乱说一通,他太闲呀?
“刚才看你一直笑咪眯的,还以为你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或者颜面神经失调。”利鸣亨想了想,露出一脸坏坏的笑。“难道有什么艳遇?说来听听嘛,这次是哪家模特儿,还是名门小姐?”
贺恒楚的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露出似是而非的笑。“艳遇倒没有,不过我昨晚的确经历了不可思议的经验,前所未有。”
“什么?”以他利鸣亨“美女猎人”的直觉,想来肯定和女人有关。
“鸣亨,你试过整晚只拥着一个女人睡觉,却什么也没做吗?”
“没有!”这样的男人不是有病才怪,他又不是柳下惠。
“下次你不妨试一试,感觉不错。”超乎肉欲的满足感,不是能轻易拥有的。
“为什么?你自己又试过吗?”
“昨晚,我拥住她睡着了。”虽然今早醒来时,他是独自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她的被子。
“就这样?什么都没做?”
“嗯,什么都没做。”
利鸣亨呆了片刻后,一手拍桌子狂笑,一手捂嘴防止咖啡喷出,连送咖啡进来的小徐,都忍不住用呛咳掩饰笑意。
“小徐,你们贺总肯定被繁多的公事操死了,害他‘不行’了!”利鸣亨忍住笑,呼天抢地哀号。“有没有劳工伤害赔偿?”
小徐皮痒地回应:“‘那方面’的问题,应该没有赔偿的。”
“你们别闹了行不行?”真是的,这个利鸣亨把他的下属也带坏了。“咦,小徐,你怎么回来了?”这时他才发现到小徐的归来。
“我休息够了,不回来工作,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放假便罢,一放就几个月,实在吃不清。
贺恒楚眼中悄悄多了一抹深郁,却隐藏得很好,没人留意到。
“珈裳呢?”他似是淡然无心地问。
“在外面啊,要我叫她进来?”
“不用了。”让她轻松一点比较好,毕竟她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昨天还要她照料他,他真不中用!
“怎么了,离不开人家呀?”利鸣亨笑着调侃他。“听外面的人说,你昨天可是抱着她离开大楼耶,难道你刚才说的女人就是她?”
他没回答,算是默认。
“莫非你对人家有意思?”他觉得这哥儿们的态度真的很可疑喔,认识他那么久,也没听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好;当然,自家人除外。
贺恒楚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你很无聊耶!”
“不否认就是承认罗?”
“没有!”他心烦得开始提高声调,吼道。
利鸣亨精明地看透他的想法,明知道他死鸭子嘴硬,仍继续咄咄逼人。“喜欢人家却不碰人家,那么珍惜她啊?”
“够了吧,我又不是故意不碰她的!”话一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不打自招!
果然是物以类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明知道这家伙用的陷阱都和他差不多,自己却一脚踏进去!
“贺、贺总和、和珈裳?”小徐听了,吓得合不拢嘴,一双眼珠子差点就掉下来。天啊,这两人不是连边都沾不上吗?究竟他不在公司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别听鸣亨乱吠!”他无力地道,不明白自己的感情问题,为何成了这两个男人关心的话题。“我们什么都没有。”
“嘿,抗拒玩办公室恋情的男人,会在众目暌暌下抱着妙龄女助理走人,而且整天不回公司,今天回来脑子还秀逗了,不是爱上人家是什么?”利鸣亨还是不肯放过他。“小心喔,一爱上女人就会想结婚,想结婚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我说恒楚啊,没事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你扯去哪了?谁说要结婚?”听到这两个字,他头皮也发麻了!“我从来没想过结婚的问题!你要发疯,可以,请回去祁氏发疯,别来我这里!”
“那只是迟早的问题吧?你敢说自己没有这个冲动?”
“喜欢和结婚不能画上等号吧?”
“可是女人不是这样想,你懂不懂?”
贺恒楚怔住了。
“要是不想结婚就别爱上她,趁小徐回来了,你就把她调走吧。”别说他这个做死党的不预先警告他啊,免得日后后悔了,回头骂他不够朋友。
“我的内部人事问题不用你管,快回去!”再不送走利鸣亨,他看他是没法子专心办公了!昨天已经睡了一天,他非赶回进度不可!
把她调走?他想都没想过。即使小徐回来了,她也可以待在他身边,继续当他左右手之一。
该死的!这些人怎么这样爱八卦?老是说三道四的,还说什么结婚,真是太会想像了!
果然!沾上身旁的女人是件麻烦事,但他现在好像有了甘之如饴的感觉。却说不出他到底是瞧上她哪一点?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乱七八糟。
时间,对,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想清楚该怎样处理这件事……
第6章(1)
一份报纸被人掷在桌上,一张大大的俊男美女相拥的相片,刊登在最叫人注目的位置,要人视若无睹的可能性是零。
“下次要做新闻前拜托先通知我,让我在面对记者前先有个底。”
曲镶敏拿着刚出炉的报纸,跑到贺恒楚的办公室问话,身后还跟着半路被钦点进来的方珈裳。
贺恒楚瞄一眼还在迷惑的方珈裳后,视线便回到电脑上,淡淡地道:“我又不是你,怎会做那些花边新闻?那是我去酒会时不小心被记者拍到的。”
“不小心?连抱女人都是不小心?”她叫嚣出来。
他耸耸肩,不予置评。
“珈裳,你过来替我评评理,看我有没有说错?”还是一头雾水的方珈裳被拉过来,不得不仔细看报上的照片和标题。
照片里贺恒楚拥住一个穿露背装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是洪莠秀?
这两人的关系原来这么亲密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上回在餐厅前,他对她的态度那么不耐烦,且刻意保持距离?
“我想是因为恒楚……不,是贺总他太受欢迎,所以女人都迫上门来了吧?”面对两个气焰都势均力敌的老板,她只能婉转地表达意见,但谁都听得出,她还是维护他。
“虽然这是事实,但以前也没看过他属意谁。”曲镶敏转头问道:“难道你真的喜欢这个洪莠秀?”银行家的女儿是配得上恒楚,但却没什么气质可言。
不待贺恒楚答话,方珈裳已擅自揣测道:“有可能,洪莠秀长得不错,我看她也很迷恋贺总,说不定贺总已经被她的诚意打动了……”上回洪莠秀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她看得一清二楚。
钻石男和黄金女,绝配。
贺恒楚深深的看了方珈裳一眼,说:“没这回事。”
“少装蒜了,我们又不会笑你。”为什么不承认?怕她不高兴?不,这想法太自恋了,他根本不当她是一回事!
自从上次他在她家过夜后,对她便绝口不提私事,态度变冷淡不少,加上小徐回来后,他几乎又偏重于他,变得少与她独处了。
他再次不语,只是继续逼视着她。
“珈裳,你身为助理,为什么不跟他去酒会?起码你可以盯住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