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中,没有人知道路修法已经离开。他这次,同样是笑着离开,和尔冬之前的笑很像,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就让一切这样结束吧。尔冬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用生命交换自由,他也不想阻止了。再怎样说,逼得他连命都不要,实在很没有意思,更枉对死去的首领。
现在他要好好想一想,该用什么方法整顿党政,才够实际。
陌生的医院里,空气中飘荡着药水味。
在加护病房外等候的沁仪,她呜咽的声音伴随着泪水,紧抓住护士的手。“尔冬·朱利安诺他没事吧?”
护士连忙安抚她。“他没事,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然后带着她到尔冬的病房探视。
坐在病床前,她紧握他的手,静静注视他熟睡的脸庞。幸好,他没死……她欣喜若狂的在心里呐喊。
她很气他竟然有那么荒唐的念头,也气他竟然想抛下她,可是只要他没事,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尔冬好似感觉到她的存在,慢慢眨眨眼,然后吃力地张开眼睛。沁仪的身影顿时印入他眼帘,脸上不自觉泛起笑容。
见他醒过来,她的眼眶不自觉的泛红。
“怎么又哭了呢?”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过她沾泪的脸。“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它吸吸鼻子,摇摇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请医生过来好吗?”
“好,不过你不要再哭了,嗯?”他不想她为了他伤心。
“你做傻事前,就没想过我会伤心吗?”
“想过,可是……”或许当时他太鲁莽了。“我答应你,再也不会有下一次,我不会再抛下你。”
是的,经历过这场生离死别,看到沁仪为了他伤痛欲绝,以后,他再也不会轻言要结束生命了。
今天,在医院的庭院内,尔冬和沁仪肩并肩地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享受着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他已经好了八成,本想出院,但沁仪却坚持要他在完全康复后才能出院。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就顺她的意,当作在度假一样,也乐得清闲,暂时不用为其他事操心。
她轻轻靠在他的右侧。“路修法真可恶,竟然开枪打伤你。”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尔冬微笑搂住她。“那时万一我真的开枪打自己,一定没得救。”肩膀中枪是小儿科,脑袋开花就不能挽救了。很明显的,路修法是要放他一马。
“你还想谢谢他?”他知不知道是谁打伤他的?“万一他哪天又发疯,跑回来又强拉你进黑手党,那怎么办?”
“你放心,他不会再出现的。”他伸手抚着她的肚子,一脸平静的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还是路修法亲自开的枪,那就代表一切都已经告一段落,他已经放弃了。”
“真的吗?”她欢喜地大叫。
“嗯,我这次死不了,就是重生,能够完全脱离他们。”
“万岁!”她兴奋得跳起来。“那以后你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喂,你别乱蹦乱跳!”他起来一把拥住她,制止她的大动作。“你忘了自己是个孕妇吗?”
“人家太开心了嘛!”
他无奈苦笑。“真是的,你太不注意自己的安全了。”不过就是这样的她,让他又爱又怜,一颗心都被她占得满满的。
她笑着把头埋在他怀中,感受只有他才能带给她的温馨。
“我们结婚吧。”突然,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说什么?”她视线迎向他。“我们会结啊,不是吗?”他们早就向外界公布了。
他抓住她的肩侧,分开两人的距离。“我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自己没有亲自向你求婚,所以现在要补回来。”
“不用了……”她红着脸说。
“我们结婚吧,好不好?”他执意要她亲口答应。
面对他认真深情的眼神,沁仪感动莫名。“好……”
说完,他拿出一枚准备多时的钻戒,套入她左手的无名指上。“从现在开始,你,孙沁仪,就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一辈子的监护人。”接着他低头亲吻她的红唇。
她张大眼猛瞪手上的钻戒。“你竟然随身带着成指?”
“是啊,我随时带在身边,准备跟你求婚。”他的双眼,看起来像极两潭清浅湖水。“我爱你,永远爱你。”
沁仪心中洋溢着满满的甜蜜和幸福,撒娇地偎进尔冬温暖的怀里。
“我也爱你,我会永远陪着你。”他是属于她的,而且她也属于他,别人怎么都拉不开他俩。这个怀抱,是她一生的依恋,让她终生陷在爱情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