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调戏木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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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翰!她就是我说的’木美人’。”原来范亚韩去接这个木美人,所以迟到了。范亚韩为唐欢拉开了座椅,她翩然坐下。

  而她竟装作“不认识”巩群翰,她永远如此“迷糊”吗?

  “这位小姐!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他心情不佳,这个女人太过份了!

  “这位先生长得很像我十七岁时隔壁班的’实习老师’。当时我们班都好希望给那位帅帅的‘大哥哥’教到,结果我们班的实习老师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之乎者也的古董哥哥!”唐欢语意深长,就是不知眼前这只呆头鹅听不听得懂。

  “怎么你们两个好像在拍电视广告似的!”范亚韩插嘴道,他是专程找巩群翰来鉴定唐欢的。

  “有教无类,当老师和当医师一样,医生和老师都不该挑病人和学生,相对的亦然。”巩群翰心平气和道。

  “难道你不会偏爱貌美的女病人?一个丑小鸭和一个美天鹅,你会挑谁当你的辅导个案?”唐欢冷嘲热讽起来。

  “怎么了,你们一见面就抬起杠来。”范亚韩打圆场。

  唐欢啊唐欢,我已经把你逐出我的世界,你为何还如此咄咄逼人呢?山水有相逢,两人难道缘起缘未灭?巩群翰一想就头痛,好几个无眠的夜,他甚至不敢走到窗口看星星。

  原来男人的坚强只有在人前时,就像是现在。他立即武装自己。

  “这位小姐,幸会!”巩群翰客气地邀杯。

  “我叫唐欢!这个名字不难记。”唐欢玉手托杯,她的话永远有着另一层深意在。

  唐欢也乱了,她只是想……想重新来过。

  当这个念头闯进她脑中时,她有片刻的失神……

  再见到巩群翰的时候,他身形依旧只是眼神憔悴了些。他受的打击还没恢复吗?也许他们可以做“朋友”。说实话唐欢也没什么朋友,她只有一大堆盲目的追逐者。

  包括在座的范亚韩。

  “唐欢,好名字。欢欢,我这样喊你喽!”范亚韩完全不知道两人是“旧识”,两人也没说破。

  “总经理——”巩群翰口干舌燥,有些坐不住了。

  “阿翰,在公司外头叫我亚韩就可以了!”

  “我不太舒服,想先告退。”巩群翰急忙称病。

  “医师也会生病,人毕竟不是铁打的,不如明天也告假一天好了。”范亚韩当下批准了假单。

  “哪里不舒服?”唐欢立刻接了腔。

  巩群翰苦笑,她何必关心他?何必如此虚情假意呢?

  “阿翰你就说嘛!别不好意思。”范亚韩在一旁帮腔。

  “痛——”巩群翰简单说了一个字。

  “是头痛吧?天天帮人解答困惑在所难免。”范亚韩是“状况外”的人,只有唐欢听得出弦外之音。

  自从和他“摊牌”之后,她也想了很久。狠心地拒绝他虽是计划中的事,但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她也有感觉,也会心痛啊……

  “听说有一种痛是无药可医的!”她喃喃自语。

  “阿翰!你得了绝症?”范亚韩粗枝大叶,说的全搭不上边。

  “原来你也懂……难道你痛过吗?”巩群翰反问。

  “当然,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尝过了!”唐欢面无表情地道。

  两人目光时而凝视时而回避,有情还似无情。

  “谁这么荣幸,让你十七岁就心痛了?”巩群翰犹不知那人就是他自己,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点。

  他为何听不出来呢?唐欢重重地叹了口气。

  “阿翰!你不是不舒服吗?别再喝酒了。”范亚韩阻止巩群翰倒酒,他招了侍者拿来热茶和热毛巾。

  为何还要再相逢?你到底想怎样?为何不放过我?巩群翰痛苦地凝视唐欢,举起手中的热茶。

  “亚韩,祝你抱得美人归!”巩群翰以茶代酒。

  “八字还没一撇呢?”范亚韩痴痴地望着唐欢。

  唐欢摇晃着酒杯,她心里想,也许还能做“朋友”。

  “我先走了!”巩群翰站起身来。

  唐欢注视着酒杯,欲言又止。

  “我曾经被偷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样东西我希望能找回来……那就是我的心。如果谁捡到了我的心,请好心还给我吧!如果它是被遗弃在心门之外,也请别将它伤得更重。那是我的心,心中包藏了爱,即便没人珍惜,我仍要找回它!”巩群翰絮絮叨叨地念着,一字一句敲打着唐欢的心,她只能强忍住悲凄。

  “阿翰,你是不是醉了?喝茶也能醉!”范亚韩上前想扶他,却被他推了开。

  他太失败了,原来他尚未忘记她,他别有深意地望向唐欢。

  因为爱她所以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他没了心却还感到痛,这种无心之痛太莫名了,他陷入一片混沌。

  “亚韩,你送这位先生回家吧!”唐欢无奈地道,其实她的内心波涛汹涌。

  “这位先生?我有名有姓,我叫巩群翰,当然你要喊我傻蛋也可以!”巩群翰激动地近乎咆哮起来。

  范亚韩见状立刻拉着他要走,可别闹出笑话来才好。

  “欢欢!我去去就来。”范亚韩匆匆交待唐欢,便急忙拉着巩群翰离开了。

  唐欢呆坐片刻之后也离开了,她并没有等范亚韩回来,她根本不喜欢他,她只是要一个陪她说话解闷的对象而已。

  她走着走着,穿梭在大台北的夜色当中。人群接踵而过,唐欢从位在“中山区”的“老地方”走到了麦帅二桥。天哪!她走得够远了,她舍弃了小跑车,她想接近人群。

  站在桥上,她手一挥,无数的金银珠宝全撒落至水中。她可以把一路扒来的东西全扔弃。

  除了那颗纠缠不清、偷来的心……

  第六章

  唐欢也没有料到,再见到巩群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原先和范亚韩偶识,不过是把他当成打发时间的对象而已,日子久了自然会厌倦。而且依照往例,碰面不会超过三次。

  而现在,她破例了!

  范亚韩约她见面,唐欢竟欣然前往。

  “欢欢一人七天我们去夜总会跳舞。”范亚韩提议道。

  “不约你朋友吗?他身体好些了没?”唐欢不着痕迹地顺口提起,范亚韩也没去探究其中奥妙。他只想不如帮巩群翰也找个舞伴吧!于是便想起了表妹白千莹。

  于是他打电话给白千莹,她可是一名舞蹈老师。担任他的舞伴是绰绰有余。

  而且她刚学成归国,或许可以将她和巩群翰配成对也不一定。

  白千莹依约而来。她宛如古画中的女孩,细眉丹眼,菱形小嘴,身形纤细而人比黄花瘦。可是很有韵味,和唐欢是完全不同的典型,她比较具东方美。

  至于巩群翰则迟到了,因为他压根儿不想来。

  可推又推不掉,于是他故意开车行驶最容易塞车的路段。他宁可把时间耗在交通阻塞上,也不想太早见到唐欢。何必再相见?徒增感慨。他望着车窗外,一辆辆伫足的车子排如长龙。

  他迟到够久了,想来他们也许曲终人散了。

  巩群翰才一踏入夜总会门口,范亚韩就大声招呼他。

  “阿翰,你可来了!要介绍人给你认识,这位是我表妹白千莹,是一名舞蹈家,也是你今晚的美丽舞伴,她才刚回国不久。”范亚韩滔滔不绝地说着,一手拉着巩群翰在白千莹身旁坐下。

  白千莹文静有礼地朝他点了点头,他也略颔首回礼。

  唐欢冷眼旁观着一切,范亚韩则等不及要同她跳舞了。巩群翰为了避免和唐欢目光交会,便转头和白千莹寒暄了几句。

  “欢欢!”范亚韩朝唐欢伸出了手。

  唐欢缓缓起身,用眼角扫过攀谈的两人。

  和人说话最不礼貌的就是眼睛不看着对方,外加心不在焉。巩群翰两样毛病都犯了!白千莹是明眼人,不问即知。她很清楚,巩群翰不过是在敷衍她而已。

  一曲舞结束时,范亚韩和唐欢便双双回到了座位。

  “你们不下去跳吗?”范亚韩热心地问道。

  “我的脚趾踩到碎玻璃,不方便!”巩群翰故意推辞着。

  “表哥,那你陪我跳好了。”白千莹大方地道。

  只有这个愣表哥,居然搞不清楚状况。白千莹心中叹着,便拉着范亚韩进入舞池。范亚韩还不忘向唐欢抛了个飞吻。

  巩群翰见到了直替范亚韩担心。他和唐欢面对面地坐着,表面上,两人之间有着鸿沟,但私底下却波涛汹涌,就看谁先跨出一步。

  “范亚韩不是你玩弄的对象!”巩群翰先发制人。

  “你在指责我用情不专!”唐欢回了话。

  “你自己心里有数!”巩群翰没好气地说。

  “你又高明到哪里去?更何况你懂什么?”唐欢嗤之以鼻。他根本不了解她的心,从头到尾他都不了解。

  “我不和一个女扒手兼女骗子争辩!”他被激怒得口出恶言。

  唐欢神色黯淡了下来,他根本就否定了她整个人。

  “别打范亚韩的主意,除非你是真心的。不过我怀疑你有‘心’吗?”巩群翰说话不留情,句句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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