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橙系,柳橙的橙,科系的系,小姐你呢?”橙系压下迫不及待的心情,故作斯文状。
“麦薇婷……小麦的麦,蔷薇的薇,婷婷玉立的婷。”
麦薇婷……橙系让这美丽的名字滑过他心头。“好好听的名字,你的心情好些了吗?”他体贴的问。
“好多了,谢谢你。”
“那就好。”橙系站起身来。“呃……我该回去继续工作了。”
她愣了会儿,而后连忙站起来。“你不能休息一天吗?”她依依不舍的问道,不想就这样结束谈话。
“恐怕不行,公司里的那些人……你知道的。”他满脸为难的样子说。
“是呀,你公司里的那些坏人。”麦薇婷咬牙切齿道,为橙系抱不平。“我真的必须给你一个忠告,有时候人要无情一点,才不会被人家欺负,知道吗?”她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叮嘱着。
她的口气像是他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似的,他怎么可能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橙系掏出张名片递给她。
“科技组组长……哇塞!你的电脑一定很厉害吧?”麦薇婷看看名片上的职称后,更加崇拜他了。如此一个勇敢、不畏强权、极富同事爱且善良的男人,同时又拥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再加上负责任的态度,他简直就是神了嘛!除了在打架的时候很肉脚以外。
“还好啦,唉,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的优点不要那么多,遭人妒忌跟让人自卑都不是好受的一件事。”橙系叹口气,苦恼的说,其实在心里偷笑,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只有他这个厚脸皮才说得出来,而且还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麦薇婷听了深信不疑,她已经完完全全中了橙系的蛊毒了。“嗯,像你这么好的人会遭人嫉妒也是人之常情,习惯就好。”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心里感叹,唉!当个好人真不容易,而当个又聪明又帅的好人更不容易,他会遭人排挤只能说是那些人的心理不平衡。
“谢谢你,你有空一定要来找我,你是唯一一个肯听我诉苦的朋友。”他说完又是一脸落寞的样子。
麦薇婷同情的瞅着他,更加唾弃他的同事了。“反正我现在也没工作,我会常去找你的。”她故意轻快的说,不想让他感觉到自己在同情他,怕伤了他的自尊心。
“谢谢你。还有……”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交给她。
麦薇婷好奇的接过,在掌中不停的翻弄着。那是一个圆型的胸章,白色的,中间有颗黑色的星星,一时之间,她不明白他的用意,她满脸疑问的望向他。
“你到我们公司只要戴着这枚胸章,警卫就会让你进来了。”橙系解释道。
这胸章是他设计的,白朗、灰飞、青年各有一个,白朗给了小玛,灰飞给了宁宁,而青年则给了小玉。他有两个——他是设计者嘛,一个是要留着,在遇到改邪归正的梁冰时给她,一个现在给了麦薇婷,没办法,谁教她长得跟梁冰那么像。
麦薇婷“喔!”了一声,将胸章收好后挥挥手,随即潇洒离去。
橙系愣在当场,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走了?如此毫不留恋?该不会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吧?还是演得不够生动可怜?他疑神疑鬼了半天,然后才释然一笑,怎么会呢?他是橙系耶!天下独一无二的帅哥橙系耶!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麦薇婷一定会来找他的,他只要安心在公司里等着就好了。
第二章
“小姐,你回来啦,怎么坐计程车回来呢?打个电话叫福伯去载你嘛,现在外面那么乱,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先生和太太交代呀。”麦家的管家福嫂不悦的数落着。
福嫂五十开外,在麦家已经干多年了,从女佣做到掌管麦家大小事务的管家,她跟福伯结婚二十多年了,福伯退休后便跟着她住到麦家,一起照顾麦薇婷和麦伟林两姊弟。福嫂个性严肃不苟言笑,所以麦家男主人跟女主人很放心的将自己的一双儿女交给她,自己则到英国去经营牧场。
“怀云兄什么时候回来?”麦薇婷问。
福怀云是福伯、福嫂的儿子,是一位国家级的武术教练,麦薇婷从小就接受他的训练,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身好功夫,而他现在正带着访问团在世界各地作武术交流,也顺便做做国民外交。
“他早上才打过电话回来,说人在日本,大概一个礼拜后会回国,本来想找你说说话,你不在他就挂电话了。”
她“哦!”了一声,往屋里走去,在玄关脱下球鞋后,规规矩矩的放进鞋柜里。
才刚放进去,立刻就又被福嫂给拿了出来。“跟你说过鞋子要先在外头敲一敲,将泥土从鞋底敲掉后再放进鞋柜里。”她边念还边伸长手将手里的球鞋鞋底对鞋底的互敲几下。“还有,叫你要把球鞋放在鞋柜最上面那一层,你老是将球鞋放在中间,这样鞋子会有异味你不知道吗?这女孩子怎么都教不会。”她又念,并踏起脚尖将球鞋放到鞋柜最上层。
“那么高我怎么放呀?”麦薇婷喊冤,而后又嘀嘀咕咕了起来。“没事做那么大的鞋柜,一个人也才两只脚,又不是蜈蚣,买那么多鞋子穿得完吗?真是浪费。”
“你在说什么?”福嫂耳尖得很。
“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一只蜈蚣穿了好几双鞋子在慢跑。”
“疯丫头!”福嫂骂了声。“好了、好了,我切了几盘水果放在冰箱里,去吃一点。”她拿出室内拖鞋给麦薇婷穿上后,将麦薇婷往前推了一把。
她厌烦的做了个鬼脸,拖着脚步往前走,她真不希望她的家是那么大、那么豪华、那么晶亮,从玄关走到厨房都得花上半小时,当然,这只是她的感觉啦,而四面墙上全是她看不懂、也不想懂的诗词字画,家中每个角落都摆满了古董花瓶。
老爸真好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整个家充满文人气质,也不想想天花板上那盏亮晶晶的水晶吊灯,和全部都是欧式装潢的房子跟墙上诗词字画有多不协调,真是浪费了那些字画,若它们摆的地方是那种古色古香、庄严又古朴的三合院或古宅的话,就能将这些诗词字画的气质全给展现出来。
可是也不能太苛责老爸啦,他年轻时候在日本的摔角界待太久了,后来混不下去才回台湾跟他们一家人团聚,他是属于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不过现在老爸却带着老妈到英国去优闲的经营牧场,享受人生了。
她曾经要老爸把这栋“豪宅”卖掉,换个小一点的房子,她跟麦伟林还有福伯、福嫂四个人住在这里实在是太浪费了,老爸却大骂她不孝,说她完全没考虑到从小照顾她到大的福伯跟福嫂,只考虑到自己,真是太忘恩负义了。她只是说要换个小一点的房子,又没说要将福伯、福嫂赶出去,没想到老爸连忘恩负义都说出来了,真是受不了他,其实住在这种“豪宅”里是最不安全的,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有窃贼偷跑进来。
“小姐,走路小声一点,拖鞋不是让你拖着走的。”福嫂跟在她身后厉声纠正。
麦薇婷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吓了福嫂一跳,差点撞上她。
“福嫂,你不是说现在外面很乱吗?那我们去找保全公司来装保全系统好不好?”麦薇婷脸庞发亮的拉着福嫂问,心想,她可以乘机帮橙系拉业绩,这样他就不会被公司里的人欺负得那么厉害了。
“找保全公司干嘛?有Lucky在呀!”福嫂惊魂甫定,没好气的说。
她翻了个白眼。“福嫂,Lucky已经十岁了,牙齿都掉光了,怎么抓小偷呀!你就别再指望它了,我们装个保全系统不是比较保险吗?而且我认识一个朋友在保全公司工作,他会给我们折扣的。”
“干嘛浪费那个钱?就算Lucky不行了,也有我跟福伯保护你们姊弟俩,有什么好怕的?”福嫂走向冰箱,拿出一盘冰镇过的水果拼盘放在大理石餐桌上。
麦薇婷拉开椅子坐下。“福嫂,这花不了什么钱的,再说你跟福伯是我跟伟林赖以生存的对象,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你教我们怎么活下去呢?现在的小偷都是非常没有人性的,我跟伟林是没什么关系,你跟福伯的安全才是我所担心的,你们的健康才是我们的幸福呀!”随着语音歇下,她的眼眶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说那什么鬼话,好像小偷已经来了似的。”她大声骂道,却反过身去掩饰内心的激动。她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小姐这么关心她,她真是太开心了。
麦薇婷在福嫂转过身时,逮到福嫂眼角的泪光,福嫂从小带她带到大,她也是从小看福嫂看到大的,早知道福嫂是个面恶心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巴甜点就什么问题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