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要做什么样的服务?”
“你们有什么种类呢?”杏容好奇地问。
“纯油压、半套或全套!”
“先半套好了!我得看一下货色。”杏容有所保留,她可不能牺牲得那么的彻底。
“小姐您那边的电话是?”
杏容告诉对方宾馆电话及房间号码后,为求逼真起见,她进了浴室。
好好地洗了个贵妃浴后,包了条白色大毛巾出来,慵懒地倚在床上看电视。
但电视上播的都是一些“精采”画面,看得杏容直想打瞌睡,她抬起手来看了看表,有半个钟头了吧!怎么还没人来?该不会放她鸽子吧?
这时床头的电话响起,猥琐的声音告诉她“油压师”已出发。杏容在心中暗暗抱怨着,真是大牌!居然迟到这么久。
又等了半个钟头之后,门铃才响!杏容赶紧起身下床,躺得太久,全身都腰酸背痛了。待会儿得真的让他杀几节才行。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戴了鸭舌帽的男人。杏容没仔细地打量他,迳自躺回床上等候,反正只是执行任务罢了。
“你洗过澡了?”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耳熟。
“嗯!”杏容却没细听出来,她等着看男人的看家本领。
“我先冲一下澡!”男人说完,便走进了浴室。
真是爱干净,杏容不屑地撇撇嘴,既然如此,又何必赚这种不干不净的钱。男人一会儿即走出浴室,手上拿了条仅存的小毛巾。
杏容趴在床上背对着男人,男人毫不犹豫地坐上床,随手将小毛巾丢在地上。
“把毛巾拿掉,我先帮你按摩一下。”男人伸手欲除去大毛巾,杏容有些害躁,但为了工作只好一咬牙,紧靠在床铺上以防曝光。
男人的手熟练地在杏容的背上揉捏着,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杏容舒适得差点忘了任务所在。
“不是油压吗?怎么没涂油呢?”杏容突然想起,即故做熟练地问着。
“你的肌肤吹弹可破,擦了油反而会伤害它。”男人低沉的嗓音讨好地说着。
“喔!是吗?你叫什么名字?”杏容半信半疑地问着。
“小诚!”
“小陈?”
“不!是诚实的诚。”
但杏容觉得他一点也不诚实,甚至于有些油腔滑调的。
小诚的手依然轻佻地在杏容身上游移着!第一次与男人做这么亲密的接触,杏容觉得自己的牺牲真是彻底。
此时,小诚示意着要杏容翻身,该按摩正面了。
杏容迟疑着,接应她的同事为什么还没破门而入呢?该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他们如果再不出现,杏容担心自己会失控,因为小诚的手实在太诱惑人了。正当杏容这么想时,她发现一股电流自胸前传来,原来小诚已经将她翻转过身,正用着脸在摩挲着她的胸。
天啊!杏容整个脸倏地胀红了,但胡渣带来的微微刺痛,让她体内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她的手不自觉地移动了起来。
白皙柔嫩的手在男人胸前轻抚着几撮性感的胸毛,更加速了柔荑的移动速度。突然,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小诚立刻停下了动作,说了声“对不起!”便步下床去。杏容这才张开眼来,看到了精壮结实的男人背影。
男人俯下身拿起电话,饱满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画出完美的弧度,杏容出神地凝视着,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妈!是我。你和爸来台北了!要和我一起吃饭啊!”小诚的声音变得十分轻快。
原来上有父母啊!杏容围上大毛巾,好心地将电视声关小,以免得他妈妈听到了会伤心。
“嘎?现在?”小诚为难地顿了一下,仿佛在考虑。
“好!我现在就回去——”小诚挂上电话。而杏容的目光仍专注地盯着萤幕,怕看到一丝不挂的他。
“结女小姐!非常抱歉我临时有事必须回家,今天算我欠你好了!本来公司规定不可以和客人私下接触,但是我偷偷给你我的私人电话和呼叫器,你再约我,我免费补你一次。”小诚诚恳地说着,还说他现在是医学院的学生,为了昂贵的学费,才不得不“下海”。
但杏容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过巧合,先是没带油来油压,然后是才做到一半,呼叫器就响了,说什么家人有约,这分明是使诈嘛!
实在太缺乏敬业精神,也太欺负人了。
“小姐!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诚着急地解释着,说父母久久才上来台北一趟。但杏容根本不理他,只是拚命生着闷气。
“小姐!我真的没骗你——”小诚开始哀求。
“哼!油压是这么做的吗?”杏容冷哼一声,赌气道。
“我下次买瓶婴儿油给你用!”杏容还是翘着嘴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根本就是在骗人。”杏容仍不打算善罢干休。
“那这样好不好!我陪我爸妈吃完饭就来陪你。”小诚耐心地安抚她。
说的跟真的一样,谁相信?杏容低哼一声。
“六点半!六点半你有没有空——”小诚看了看手表,询问着杏容。
“六点半打电话给我,OK?如果我还没回家就CALL我。”小诚急着要和爸妈会面。
真是个孝子?还是个骗子。
杏容默不作声,小诚就当她是允许了。
“那我就先穿上衣服了!”小诚连忙换回他的黑色皮衣裤,戴上了鸭舌帽。杏容这才打算正眼瞧瞧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小姐?方便的话请你——”小诚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
“不方便!你什么也没做就想拿钱,当我是凯子!”杏容大声怒斥着。
杏容双眼直视着男人,却只看得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算了!这种只骗财不要色的男人,看了也没用。
这么一想,杏容才突然明白,她在气什么了。
因为小诚只想要她的钱,却不“要”她。杏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假戏真做起来。
“小姐,这样我没办法跟老板交代,交不了差。”
钱!钱!钱!讲来讲去就是为了钱。杏容越听越火。
“小姐,别这样嘛!我晚上一定好好地伺候你,不过你千万别和老板讲,说我和你有私下交易,否则我会被开除的。”小诚苦苦哀求着。
再吵就送你上警局。杏容被小诚弄得十分不耐,差点脱口而出。
“小姐!我赶时间。”小诚又看了表,低声下气地催促着。
“一千!我只能先给你一千块,其他的等六点半再说。”杏容担心他又使诈,不肯多出钱。
“一千?”小诚苦着个脸。
“不要就拉倒!”杏容不屑地撇撇嘴,决定欲擒故纵。
“好吧!其他的我只好先跟我爸妈借了!”小诚无奈地点点头,杏容则起身掏出钱包。
掏钱的刹那,杏容开始犹豫,要不要拿出证件,直接逮捕他,但想到他的父母,她还是拿出一张千元大钞递了过去。
拿到钱后,小诚也把电话和呼叫器号码递了给她。
“你要保管好不要丢了!晚上六点半记得找我哦!”小诚将钱摺好,快速塞入口袋。
“那我先走了!再见。”小诚向杏容挥挥手,并顽皮地行了个童子军礼。而杏容根本不理他,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瞧。
杏容觉得自己下了一个很大的赌注,只为了证实人性。她知道她很有可能上当,要不然就是踏入陷阱。
她突然期望,让他骗她好了,免得她真的要抓他。
“不见不散!”小诚临出门前,突然把鸭舌帽向后一绕反戴着。
倏地杏容仿佛受了惊吓般,良久动弹不得。他……他……他怎么好像一个人。
是那个“拜金男人”吗?
杏容大大吃了一惊,她……她居然被他“摸”光了。哇——杏容大叫出声,不……不……不是他!不是禹祺明,他们只是长得很相像而已,她不断自我安慰着。
杏容走到电话旁,颤抖地拨了纸上的电话号码。
“喂?”话筒中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该是“小诚”的妈妈吧!
“请问你们那儿有没有一位小诚先生?”杏容紧张地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没有!你打错了哦!”
杏容呆呆地挂上了电话,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却又欲哭无泪。或许他真的不叫“小诚”,小诚是“花名”,他本名叫……
叫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叫禹祺明。
杏容急忙冲进浴室,再淋浴一次,她用力地搓洗着,想洗掉小诚留下的温存。
她无力地步出宾馆,茫然地在街上走着。她没脸回警局了,只能心存侥幸地等待,或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许他六点半真的会在家等她电话。
杏容不断地在街上晃荡着,想要消磨时间,但“他”的人影却一再地在眼前出现,让她无法逃避。最后杏容终于走累了,她弯进了间小餐馆,叫了份最爱的豆汁小排饭。
但当香喷喷的饭送上来时,她却只是一再地翻搅着,而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