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倒胃口!
话虽这么说,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还愿意为她到欧洲弄琴来?
“嗨!房先生。”她夸张地朝他挥舞著右手。
他则寒著一张脸走近她,有点气她这么“招摇”,一屁股坐了下来,像是赌气地冷声道:“你为什么不能擦掉你脸上的油漆?”
她却低声笑了。“就为了这个原因,所以你一脸剉冰?”
“剉冰?”他不明所以问道。
“剉冰是台语,我也是最近才学会的,它很好吃,就是用机器将冰块刨成细绵绵的冰,然后再加芋头、红豆、爱玉、炼乳……反正喜欢加什么就加上什么。”
“那跟我的脸有什么关系?”瞧她说得好像他是人人可“吃”的廉价品。
“哈!意思就是说,你的脸森冷的像冰,令人不敢接近,但你这张皮相又好看的要命,所以就像剉冰上面的配料,赏心悦目又好吃。”她轻松地解释道,不忘为他倒一杯茶。“请用,我自作主张先点了茉莉花茶,因为它比较清雅,口感较好。”
听她一会儿冰、一会儿茶的说,弄得他不知该怒,还是顺著她的话接下去。
“喝呀!”她催道,又开始挥动手,“服务生,请将餐车推过来!”
餐车一推过来,她就以她那纤纤小手指著餐车上的一样样小点心,少说有二十碟吧!
服务生准备退下时,她还不忘叮咛:“待会儿,再送两碗鲍鱼粥来吧。”话落,她才想起他似地问道:“鲍鱼粥你吃吧?”
现在才问他?
他却置身事外似地看著她,“随便。”
“好,就两碗。”她匆匆打发走服务生,便拿起筷子,“这家点心做得很道地,很多人不辞千里的跑来买,你快尝尝。”她不客气地送了一筷子的水晶饺到口中,满足的表情立刻出现在她那张油漆般的脸上。
房蓝道却没有吃的意思,只是盯著她瞧。她是第一个在他面前吃东西毫不做作的女人!一个──“怪”女人。
但此刻,他发现自己可能此她更怪!
他向来不和女人纠缠不清,而她的满脸“油漆”,又让他不敢领教,但他却还费心思去替她找那个什么了不起的琴!
他这是怎么了?!
倏地,他站了起来,丢下一把钥匙及一张名片,“我要走了,这把钥匙就是你那养家活口的琴的钥匙,琴现在在这张名片上的地址。”
话落,他站起身就走,有点赌气自己为什么任这么个怪女人在这胡诌一通。
“房──蓝道。”她咽下水晶饺,连忙喊住他,“我们说好的,你赔我琴,我请你吃饭,你怎么──”
“我吃不下,再见。”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喂!”她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像是想通什么似地抓住他,霍地大笑起来,“是因为我这张脸让你食不下咽?”眼里还有一抹了然的得意。
“你叫住我,只是问我你自以为是的答案?”他不勋声色地说。
“不是,我叫了那么多的菜,你吃都没吃一口,太不给面子了吧!”
“面子?”他好笑地睇了又睇她那张“面子”,继而断然拒绝,“不必了。”
“房蓝道,你很过分呃!”她佯怒叉腰道。
他只是哼了声,又转过身,挥挥大手,算是道别了。
她却在他的背后吐著舌头。
哼,等她“改头换面”,看他还会不会对她大小眼!
不急!来日方长。
接著,她又朝著他的背影叫道:“谢谢你的礼物!改天我弹一首给你听!.”
话甫落,才发现她是第一次想独奏给一个人听!
而这个人竟是──忽冷忽热的房蓝道!
只见走远的房蓝道还是背著她挥了挥手,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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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蓝道一觉醒来,就发现头晕目眩,还险些站不稳脚步,心忖也许是这些日子太忙,睡眠不够所致。
匆匆盥洗完毕,他仍旧觉得头重脚轻,随手拿了家里的感冒药吃下,随便喝了两口牛奶,就令司机罗伊载他去上班。
在车上,他照例利用空档拿出公司的财务报表看了起来,谁知却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数字上方,看见好几只又黑又紫的蝎子!
他惊愕地将手中的报表丢了出去,“罗伊,停车!该死,怎么有蝎子在车子里面?!”
踩下煞车后,罗伊忙不迭地往后看,“总裁,您没怎么样吧?”
只见房蓝道已打开车门钻了出去,迎著日光,他顿时感到一阵晕眩……
“总裁?!”罗伊连忙赶到他身边,“您还好呜?”
他奋力使自己站稳脚步,镇定地说:“我没事。快将那些蝎子给我弄出车外!”他指著自己的座位。
他恨那种又毒又丑的小东西!单看到它们就觉得恶心!
“是!”
罗伊折回后座,先是随意一瞥,什么也没看见,但心想总裁没理由骗他,于是开始地毯式地搂索,然而就是没有发现任何一只蝎子的踪影,连蚊子也没有一只!
眼前只见被总裁丢在脚垫下的一叠报表,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拾了起来,还不忘将皱折处弄平整,才交给房蓝道,“总裁,这是您的报表。我以人格保证,我没有看到蝎子,达一只也没有。”
房蓝道接过报表,有点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
“开车吧,我还得主持新屋的落成典礼。”而且,他的四个死党也会来呢。
“是的。”罗伊不敢怠慢,重新回驾驶座起动车子……
一分钟后,房蓝道又骂道:“该死的吸血虫!”大掌毫不留情的敲在前座的椅上。
“总裁?”罗伊顿时觉得,今天的房蓝道真的有点怪!
总裁一向冷静自持,没见过他为什么事大惊小怪,更别说那些伤不了他的“小生物”了!
但罗伊还是将车子停了下来,再次走向后座,仔捆检查被房蓝道槌过的椅背,哪来的吸血虫?只看见那椅背,被练过空手道的总裁槌了一个凹痕。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望了望房蓝道。
“开车!”房蓝道也觉得有些困窘,他这是怎么了?他再一次自问著。
头似乎越来越昏……
他感冒了吗?
突然,车道的景物变得模糊了起来,弄得他有些心烦。
该死!
他痛恨软弱!生病也是软弱的一种。
他努力地振作精神,可是街景却越来越馍糊,他渐渐阖上双目……
宁静的车厢内,似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如果,你有事或是身体不舒服,记得来找诸葛复。记得……”
是那个算命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这是他的把戏吗?
但……那个老头并不像一般的江湖术士,他很难对他产生敌意。而且那天分别前,他的眼神真的很真诚。
他──应该不会骗自己才是。
但是,他还是很好奇,他如何得知他会身体不适呢?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做他的生意?
他真的很好奇!
车子继续安稳地向前进……
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总裁──”罗伊轻声叫著己阖眼休息的房蓝道。
可是房蓝道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这是他不曾见过的总裁!
今个儿他是怎么了?
不但短发有些凌乱,而且一会儿叫蝎子、一会儿喊吸血虫的,如今还沉睡不醒!
总裁病了吗?
“总裁?”他放胆地再次大声叫唤。
“嗯……”他勉强睁开双眸,“到了?”他的口气已无平幻的霸气与冷凝,就像个病人似地。
“会场到了。”罗伊恭谨地说。
“呃……”他奋力坐了起来,连肩头都感到酸疼,却不忘将西装内侧的梳子拿出来,将刚才弄乱的头发再次梳理整齐,拍了拍西装,再次踏出车外。
大步迈向会场时,他不经意地往天空看了一眼──
又是一阵晕眩,害他步履蹎踬了下。
难道……他真的病了?
罗伊已经跟了上来,“总裁,您不要紧吧?”
“我很好。”他仍然硬撑道。
“总裁,若您真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罗伊。”
“知道了。”他拒绝示弱。
一跨入大厅时,他的四个好友全迎了上来──
“房,恭喜咱们的新居落成了!”属“水”的蓝渥特,风流潇洒地偕妻走了过来,顺便为他递上一杯鸡尾酒。“这是我的太太安骐儿。”
“欢迎你们。”他立刻拍了拍蓝渥特的肩头。
“房,我们都已成家立业了,只有你落单,该加油了。”属“金”的金浩天牵著他身怀六甲的妻子水漾情,俊美无比的容颜多了份人性,是爱情的力量让这个眼中只有钱的男子有了柔情。
“嫂夫人在,我不方便谈这个敏感的话题。”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说女人的坏话。
“哈!你最好别碰到钟爱的女人,否则,会很惨!”属“火”的火耀司的手毫不顾忌地搂著他的小妻子殷离。
“连火神也被收了,看来,我的知己又少了一个。”他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