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他眼中爱使人脆弱,拥有了也只是让外敌握住了自己的弱点。
"我想,也许你能给Sevilla她想要的。"说著,她露出慈蔼的微笑。
展桀傲笑了,"我看你是弄错了,我和她的关系最多也只会是朋友,不可能再更进一步。"话一出,他质疑著自己是否说著违心之论,不过这念头很快的随著吉他的乐声抛开。
男歌手低沉的歌声配合著不时的击掌与吉他声,浓厚的乡愁中也带著历练的沧桑之美。
前奏缓缓地缭绕,舞娘的身影也愈渐明显。
蓝玦影身著一袭红色的舞衣,足上为求整体性的踩著两寸高的红鞋,细长的鞋带交叉绕上她纤纤的脚踝,撩起裙摆时,农纤合宜的小腿甚是白皙。
强烈的节拍在於高举的双手拍和出,款腰摆动间,脸上迷人的风情是诱人的关键,她的年轻美貌不同於Ellen历经过的沧桑,是热情与奔放自肢体完全绽放,举手投足皆是扣人心弦,令人不舍得眨眼错过。
舞者的人数视情况而定,有时是独舞,有时却如同今日这般,由女舞者先行出场,男舞者则在适当的时间与其共舞。
随著这段舞近整曲泰半,男舞者高大的身影也出现陪衬蓝玦影身旁。
尽管他们是初次共舞,在默契方面却也有一定契合的程度,毕竟皆是出於Ellen的调教。
当那名男舞者双手落在蓝玦影腰侧,俊挺的脸庞贴近她侧脸,展桀傲心中有说不出的狂躁,阴沉的目光狠狠地跟随他们的摆动,虽然他脸上仍然维持著贯有的轻笑,却也骗不了同坐一旁的Ellen。
"你与Sevilla的性子相近,是不是仅能止於朋友,你们比谁都清楚,但日后能不能在一起,就看你们谁肯先放下身段了。"站起身,她在离开前交代,"替我告诉她,如今的她已舞出了自己的生命,不再需要藉由旁人的评断来肯定自己了。"
凝望著台上的两人,展桀傲心中所想的不是蓝昭芸是否会出现这家酒馆,而是Ellen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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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展宅,展时扬已事先派人将蓝玦影的客房备妥,由陈设的家具与生活的必需品看来,他的心思不难猜出。
放松紧绷的神经洗了个泡泡浴后,蓝玦影穿著浴袍直接走出。
拿出行囊中的挂报,她再次观看泰姬玛哈陵的景致。
看得出神之余,房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早先在她刚踏进房内,展桀玺曾来於此,美其名是问她满不满意这间房,实则是在用他那对眼睛上下下规矩的打量她,令她感到不舒服。
"哪一位?"站在门边她以为又是扰人的展家兄弟,不打算直接开门。
门外,展桀傲发出戏谑的笑声,"除了我,还会有谁吗?"
蓝玦影心中顿时放心不少,又再转眼间觉得可笑。同样都是展家人,她为何会对他觉得放心,难不成只因为他们有著合夥人这层关系存在,她就认为他是可以相信、依靠的?
打开房门,她还是束紧戒备的心,"有事吗?"
"非要有事才能来找你?"他吊儿郎当的口吻不像平日说话的方式。
"难道你不以为是这样?"
他耸耸肩,事情正如她所想,"过几日,这会举行场宴会,你父亲也在名单邀请中,就你的看法,你妹妹会不会连同出席?"
"答案绝对是肯定的,因此我建议你最好在那天使得自己看来潇洒不凡,别让你的兄长们夺去机会。"将手中的挂报随手置於床铺,她派若轻松的说,藏起心中的一缕怅然。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你身上,不会对你妹妹产生兴趣。"
"照你的说法,只要我能绊住他们,你的猎艳行动就无后顾之忧,是吗?"
展桀傲不在意的扬起嘴角,"我不在乎,尽管是同时竞争,我也有绝对的自信让你妹妹只能注意到我。"
"谦虚是种美德,不过你似乎不懂得。"她讽刺的说。
"谦虚确实是美德,但过度的谦虚就显得矫情。"绕过她身边,他拿起她放在床上的挂报,"怎么?你也为泰姬与沙?贾汗的爱情所感动?"
"爱这东西过於不切实际,就好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远望去是一个希望,当你接近时,才知眼前所见都是虚假的幻想,失望也就愈深。"她淡然的为自己对泰姬陵墓的想法作出注解。
"所以,你不相信爱,因为你知道不抱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失望。"在听过Ellen的话后,他并不觉得这是她的实话,但他也没有刻意点破。
他再再的自以为是,令蓝玦影开始反击,"别说的好像只有我是这样,你不也是吗?"
"不,我跟你不一样。"他敛以正色,神色中有著绝对的笃定,"我不相信是因为我根本不需要。"
"是真的不需要,还是你在自欺欺人?"高傲的昂首,她摆明了对他的话有著质疑。
他坏坏的咧嘴一笑,"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
"对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睡眠,你可以出去了吗?"听出他的问题分明是挖了个坑等她跳进,她直接下道逐客令。
他凭藉哪点以为她会在乎他心中想法为何?
她会在乎他的回答?不!不会的……
第七章
地处巴塞隆纳市的Diagonal是著名的名牌大道。
对於蓝玦影来说,她并不偏爱所谓的名牌,也不喜欢那些名门淑暖的晚宴服穿在自个儿身上,只是,现在的她还是伫立在专柜前,听著舌灿莲花的销售小姐介绍。
"这件白色的薄纱晚礼服上头饰有施华洛世奇水晶,大胆的剪裁能衬托出你完美的曲线。"说话时,专柜小姐虽是为她调整裙摆,但眼睛却不时飘向一旁的展桀傲。
蓝玦影心中自嘲著,没说什么。
白色,这色彩本为纯洁的象徵,穿在她身上似乎沾污了不少,不再闪耀著纯白无瑕了。
"把那件穿在Model身上湛蓝色的洋装给她试试。"指著旁边的那件Giogio Armani丝质透明珠饰无肩带礼服,展桀傲指示著。
蓝玦影疑惑的睇著他,却也接受他的建议。
主修建筑,他对色彩的搭配也有一定的敏锐程度。他知道热情的红色是为她而展出风情的,份属同样艳丽的湛蓝配上她微红的秀发,是种浓郁色泽的组合,在强烈的对比下,那件礼服背负调合的重责,能使她更为人群中所受注目的焦点,而他,也这么期待著。
果不其然,当她身穿那件礼服从更衣间走出,在场的几位销售小姐难掩妒意也只能折服。
展桀傲觉得自己似乎正为她的美丽而忘却呼吸。他起身走到她后方,大手抽去她随意固定盘起头发的簪子,闪著红色光芒发丝顿时如瀑落下,从镜中他赞叹著她的倒影。
他低沉的嗓音徐徐地道:"蓝色的……野火。"
眼前的她宛若原野上燃放著的蓝色野火,吸引过往的旅人,慑人心魂。
藉由镜面的反射,蓝玦影竟也吃惊得紧。她从没尝试过这样的颜色,蓝色一直是她所排拒在外的,理由很简单,只因她不想与它有所牵连,提醒著自己是她父亲的女儿,而又讽刺性的不受关爱。
在他的话自她耳边响起,他温热的气息轻拂过她敏感的耳根,不经意间,她对上他镜中的目光,一触及,便形成了难以分开的凝视。
不知是谁的目光先行逃开,总之,他们很快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各站一方。
他清了清喉咙,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就这件吧!"掏出白金卡,他递给面前的销售小姐。
"等等,你没有这个必要……"
"我也许是没这必要,但你需要有件礼服出席明晚的宴会,就我所知你不可能有过大的经济能力支付这件礼服,对吗?"洞悉她是要开口婉拒,展桀傲让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话很实在,也扎痛了她的心。
脱离父亲的羽翼下,她过著自给自足的日子,靠著两份工作过活,她的信用卡最高额度也达不到这件礼服的十分之一。
意识到自己的话伤了她仅有的自尊,纵使是他想将话收回,却也无能改变已造成的伤害。
伤了她一次,他又再次无谓的说,"其实你并不用想这么许多,别忘了,明晚我还得借用你的美丽替我引开其他的男人,不让他们注意到你妹妹的出席。"
是啊!她怎么会忘了呢?
忘了自己得克尽花蝴蝶之责,现在花他那么点钱,在他眼中自然也算不了什么,她又何必庸人自扰,何必在意呢?
"蓝小姐,这款Versace今夏初推的裸肩式洋装你要不要试试,很衬你气质的。"
蓝玦影讶异的抬头,才发现销售小姐口中的蓝小姐并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刚踏进专柜的蓝昭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