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爱你,之前才会那样对你。”莫慎扬一五一十地说明先前在她与萤芝之间,未选择她的缘由。“因为爱你,我不能接受被你利用去刺激别人。”
“……原来如此。”水芙蓉呐呐说着。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存心误会她的,只是因为自尊太强烈,忍受不了被利用的事实。天哪,当初她那么做,一定伤他好深好深,她感到好抱歉。“其实是我不对,我对萤芝的反应早就没感觉了,我应该告诉你一声的,不该继续引发你的误会。”她低头绞着手指
“还生我的气吗?”他温柔地问着,几乎熨痛了她的心。
她摇头。“本来就不应该生气的……如果我知道你那么在乎我做过的事情。”
莫慎扬低下头,抵着她的雪额。“不快的事一笔勾消,我们和好,好吗?”
“你的意思是不是也包括常常上松轩与眺雪楼找你?”水芙蓉低声问着,没有告诉他,在这段耍倔强的日子里,她不知有多少次想飞奔到他身边的冲动。
她微仰起头,和他极近极近地四眼相望,唇儿也几乎与他的碰着。
那么贴近的距离,面对着心爱而诱人的小女人,莫慎扬再度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情潮变得激越,身子开始发热,他的男性也因为渴望她而疼痛。
莫慎扬对自己说过,在没有确定水芙蓉的心意以前,是不许自己碰她的,这是对她的尊重。如今,确定了两心相属,再也没有比此时更适合结合的时候了。
“是的。”他回答了她先前的问题,伸手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往身上一贴,让她感受他燃起的欲望。“其实,我现在就想抱你进眺雪楼了。”
“嗄?”水芙蓉有些慌乱地望着他情欲渐升的眼眸,不知所措。“你……是那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莫慎扬逗弄着她。
一股热气呛上了俏颜,水芙蓉红着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将揣测诉之于口。没错,她是听过嬷嬷教授许多男女秘事,但听过归听过,不代表她不会羞赧、也不代表她可以如同个中老手般地豪放无拘,她毕竟还是个清白无瑕的处女啊!
看着她的丽颜就要烧起来了,莫慎扬好心却邪恶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彻底成为我的女人,把之前在圆桌上发生过的事,确实地搬到床榻上演练。”
水芙蓉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经过莫慎扬的提点,她已经忆起那回羞人的体验,腿间柔软的禁区也还记得被他撞击着的感觉,一阵阵的酥麻往四肢百骸扩散。
“愿意吗?”莫慎扬在她唇边逗弄地吹了口气。只有在她面前,他那属于邪恶的一面才会出现。“别不吭声啊!”他存心让她羞得不知所措。
水芙蓉心乱加麻。将自已交给他,无疑的她是愿意,因为她爱他呵;但是,碍于女性的矜持,她该如何开口说愿意?
“如果再不出声的话,就当你默许了。”莫慎扬话声一落,便打横抱起她。
水芙蓉慌张地攀住他的肩头。“哪有人动作那么快的?”她小声地抱怨着,却没有抗议他的举动,无言地说明了她的柔从。
“动作不快一些,怎么能掳获你这个古灵精怪的水芙蓉?!”莫慎扬朗朗笑着,有力地抱着她,施展轻功回到眺雪楼。
寒冬虽寂寥,但这个夜晚,他将会用臂弯里的小女人的娇喘,瓦解静谧。
那天没在议事堂里“见”着那些外来客的莫慎扬,后来将他们召入了松轩。
只要一想到这些人伤害了水芙蓉,他的脸便沉下几分;伤害她的罪名远比来意不善更令他愤怒,不管他们有多么“伟大”的来意,他一律不允诺。
“你们不能在莫城留下。”在他们叙述完寻宝的事情之后,他稳稳地说着。
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个,有恃无恐地上前来,手中扯着古老的羊皮纸卷。他们不知道莫慎扬是否清楚宝藏之事,约略猜他是不晓得吧?惟有不知道他们带来的财富消息的人,态度才会如此不礼貌。
“对我们客气些!”那人虚张声势地喊着,却在莫慎扬凌厉的一瞥之后,随即缩小声量。“在莫城,论本家的先来后到,你还排在我后头呢!”这话与其说要警告莫慎扬,还不如说是说服自己恰当些。
“什么意思?”莫慎扬眼神锐利了几分,几乎可以到了足以杀人的地步。
“我……我的意思是说,当我祖宗到这座城的时候,你们家老小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屁。”他勉强壮着胆子靠上的一步。“瞧,这里有一张藏宝图,记载了莫城哪里藏了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们勘验过了,宝藏就坐落在你莫府之下。”
“所以?”莫慎扬危险地低吟着,等他开口。
“所以,快搬离莫府,让我们进去开挖!”另一个人抢先上来,对莫慎扬命令道,才不相信他有什么蓄势待发的威力。“挖到之后,咱们拆账,我八你二,怎么样?”心再冷的人,听到有意外之财可分,也该心动了吧?
然而,他低估了莫慎扬。莫慎扬缓缓地起身,突然撑直的身子蓄满了无限力道,张扬着足以一拳将人打飞的神威。“听来不怎么样。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统统给我打包行囊,滚!”
虽然有充足的自信,他们绝对挖不到宝,任他们留下四处掘掘倒也无妨,但他们在众人面前,加油添醋、意有所指地伤害了水芙蓉,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罪状。凡是伤害过水芙蓉的人,他定不轻饶!
“想要我们走?”代表发言的男人阴森森地说道。“门儿都没有!”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一个时辰之后,我就动手驱逐你们。”莫慎扬面无表情地宣告着。
“知道水芙蓉的身份为什么会被抖出来吗?”他上前来,捋虎须地说道。“那可不是意外,是场预谋,是要给你的下马威。”
给他的下马威?什么意思?莫慎扬蹙起了眉。
“在到莫城前,我们调查了你的身家背景,发现你只对一个女人有过特别待遇;我们仔细地调查她,发现她就是名妓水芙蓉,于是精心为她筹画了身份曝光的戏码,现在莫城人人都鄙夷她,看来,这出戏的成功一定远超过我们预期。”
莫慎扬不能相信,竟然有人为了威胁他,而拿水芙蓉开刀?他们完了!谁也不能在他面前伤害水芙蓉,尤其是刻意而为!
见那个男人不知死活地凑近了身,莫慎扬手臂一挥,那个男人随即往旁侧的墙上飞去。他的身子在撞到墙壁之后,随即软软地滑下,掉在地上像一摊烂泥。
“你怎么样?”那些人关心地跑了过去,害怕地缩在一起发抖。
“滚!”莫慎扬冷然下令道,眸中满是可怕的杀机。“谁要是敢再对水芙蓉不利,或者妄想在这片土地上掘出什么好处,下场就跟他一样!”
那些人赶紧扶起受伤的男人,往屋外跑去,窃窃私语地商量着。
“现在要怎么办?他的武功太强,我们不会是他的对手。”
“那也要拼一拼!”受伤的男人低吼道。“去,去散布莫城藏了宝的这回事。”
“让人们都知道,也都来分一杯羹,那咱们还要捞些什么?”
“这你还懂?为钱疯狂的城民将会踏平整个莫府,让莫慎扬束手无策,到时他拗不过这么多人,还不一样要退让?”
受伤的男人忍着肉绽骨散的痛苦,森森然的一笑。“莫慎扬,你给我一个时辰收捡行囊,但只要放话出去,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
水芙蓉的身份曝了光以后,在府里走动,再也没有人会缠着她;相反的,一见着她,城民们都会忙不迭地跳开,怕沾染了什么可怕的气息。
“无聊。”她喃喃自语着。“反正,就是一群无聊的人,何须跟他们计较?”
话虽如此,但她在莫城的待遇却愈来愈差,恶作剧从小小的炒菜不放盐巴、汤却咸得要死,变成了当众讥讽她的出身。这些人的品性真是“好”得令她印象深刻啊!有求于她的时候,百般卑躬屈膝,现在却在她面前趾高气昂。亏她本来还觉得,仔细去认识城民之后,一切都有所改观,发现他们并不如想象中的恶质,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屁!
然而,纵使如此,水芙蓉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在转瞬之间,莫城似乎有些什么正在改变,失速地蜕变之中。
她穿过了小径,正想到庭院透口气时,无意间听到两个仆役在闲扯淡——
“喂,你听到那个传闻没有?就是莫城的地底下,藏有许多宝藏的那一个。”说话的人,刻意用力地踩了踩地板,似乎想从平坦的黄土地上蹬出什么来。
“哦,原来你也听说了。消息传得可真快啊,不就是方才才听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