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特质值得黄金单身汉排名第一的邢人熙追求?连他都开始感兴趣。
但不行,苏芯慈只是颗棋子,他守候已久、姗姗来迟的棋子。
对邢人熙最好的报复就是伤害他最爱的人!
呵呵……男子笑了,那阴晦的笑容看来格外令人怵目惊心,为那笑容之中的仇恨与阴险,那几乎不是人的表情。
他等了许久许久,矛盾的希望邢人熙真心所爱的人快出现,却又不希望那个人出现;若邢人熙果有真心,那“她”的死算什么?一个自作多情的悲剧吗?
不!邢人熙必须是没有心的人!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薄情寡恩的伪君子!
所以对苏芯慈的出现他是矛盾的高兴却又憎恨,高兴终于有了足以让邢人熙悔恨终生的筹码;憎恨他把爱给了别的女人。
邢人熙的心该是属于“她”的啊!
呵呵,心爱的人等着,他会把邢人熙失去爱人的心当作祭品,祭奠“她”的在天之灵。
他要慢慢的来,慢慢折磨这个不幸得到邢人熙的心的女人;猝悲太过便宜邢人熙,他要一刀一刀凌迟致死。
苏芯慈,要恨就恨邢人熙吧!
男子看向窗外的黑夜,城市的夜依旧喧闹,而夜空却是如斯沉静死寂,只剩几颗星星微弱地闪耀将死的光芒……
★ ★ ★
睡得正熟的芯慈打了个冷颤,半梦半醒的睁开双眼,眼前有个模糊人影在晃动。
“唔……地震吗?”她含糊地问。
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嗜睡的糨糊脑子却无法正常运作。
“没有。”隐隐带笑的嗓音从上方飘来。
嗯,听到这些日子以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芯慈安心地闭上眼,深深沉人梦乡。
“第二次见面”时,她以为声音的主人是很随和斯文的,哪知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害她有被骗的感觉,但没多久那股感觉便化成甜甜的糖水淌入心底;她喜欢听他用那张嘴及欺骗世人的温和笑脸说出与温和斯文完全搭不上关系的冷言凉语,在她面前表现出真实的他。
意外的,他其实有些强势呢!还有些大男人主义,虽然他说那叫“骑士精神”;
淑女有事,骑士服其劳;骑士有事自己来。
呵,他也不是一直都那么霸道的,只是有时候而已。
平时的他其实是“表里一致”的,卓尔不凡令所有男性都相形失色。
相处久了,即使开始能坚守自己心防,却也渐渐沦陷,不必说出口,她也知道他不是她能攀得上的人……只是让自己有一场好梦罢了。
当梦醒,至少曾有过一场甜蜜的梦。
“喂……”她咕哝出心里惦记的事,“到家要叫我喔……”
“好。”
看到她又睡沉,邢人熙露出宠溺的神情,迷糊的小女人,竞能在这个人吃人的都市里单独生存这么久。
抱着她到三楼门前,邢人熙继续往上走了几阶阶梯,然后叫唤后头边走边睡的小鬼开门。
庄则阳嘀咕着试图把钥匙对准钥匙洞。
差别真多——他跟阿姨是一起睡到家的啊,为什么姨是继续睡,还有人抱她上楼,自己则被一瓶矿泉水加一本书捶醒兼打醒?
哀怨地瞪了一眼避他避到上层阶梯的坏叔叔,睡意浓厚的庄则阳没精神来一场唇枪舌战,况且现在姨又没醒,让坏叔叔原形毕露也没意思。
“小鬼,好了没?”邢人熙虽很喜欢软玉温香抱满怀的触感,但芯慈需要的不是他的骚扰,而是张舒适的床,
“好了啦……”庄则阳打了一声呵欠,终于把门打开。
他闪到一旁睡眼惺忪地看着坏叔叔把姨抱进门叫:“房间在哪里?”
“就一间房哪……笨蛋!”庄则阳揉了揉眼睛。
“就一间房?”邢人熙不可思议地转头问后面的小鬼。
他打量屋内陈设,大多都很陈旧了,屋龄看来也颇老,有摇摇欲坠的刺激感。
“是啦!”庄则阳不耐烦地打着呵欠,看着邢人熙小心翼翼地把阿姨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自己也跟着爬上床去,“出去记得要锁门喔!再见。”
“等等,小鬼你起来。”
哼,谁理你,庄则阳寻个舒服的姿势便要继续他的好梦。
无奈邢人熙不放过他,拿起墙上的月历卷成圆筒便戳。
“干么啦?”庄则阳小手乱挥,“人家要睡了!”
“等一下再睡。”邢人熙左闪右闪,一边闪一边持续戳戳戳,戳到庄则阳大大地爬起来。
“蠢叔叔你干么啦?”他眯着小眼睛低吼。
“是邢叔叔。”邢人熙第一千次纠正,“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庄则阳嘟了嘟嘴,不太高兴地跟着走到客厅坐下。
“现在是好孩子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了耶……”他不满地咕哝着。
“放心。”邢人熙露出一个笑容,“你从来都跟好孩子扯不上什么关系。”
“哼!”
“你阿姨一向这么累吗?”他问。
现在才十点半,庄则阳想睡是理所当然,但芯慈是个成年人,他还没看过哪个成年人在十点半便猛打呵欠、精神不济的。
好几次他都看见她在打呵欠,揉着酸涩的眼,刚开始还以为是与自己约会太无聊才令她呵欠连连,自尊心大受打击,接连几次约会之后才发现,她一直都很累,只是要自己强打起精神。
一发现这一点,他不禁责怪起自己没注意到芯慈的体力。
但她为何会如此疲累?她的工作量真如此大吗?
庄则阳闻言多看了眼前的坏叔叔几眼,“对啊!只要你少约姨出去,姨就不会这么累了啦!”
邢人熙瞪了他一眼,这小鬼到现在还是不忘打击他。
“为什么会这么累?”他不理庄则阳的挑衅,继续问。
“嗯……哈嗯……”庄则阳打了个呵欠,很鄙视地看着他,“蠢叔叔呀……姨只是一个女生耶!我又没有外公外婆、舅舅阿姨了,姨要养她自己是刚刚好,可是加上我就很不刚好了。”
“现在幼儿同学费很贵,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多,而且小孩子的衣服也很贵,姨又不会自己改衣服……反正就是多我一个就多很多了啦!所以姨当然要比以前多赚一点钱,不然我们很快就要一起去喝西北风了。你懂不懂啊?”
“姨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姨在我睡着以后又出去上班,要到好晚好晚才回来,然后又要好早起床替我弄早餐,送我上课再去上班,下班又要好赶地来接我回家煮饭、作功课,星期天不工作是因为要陪我,不然姨一定也会工作的。”
“姨本来就睡不好,现在你还天天骚扰姨,姨不累才怪呢!所以我才说蠢叔叔别来烦姨嘛!有应叔叔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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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让办公室外的言秘书吓了一跳,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进去。
昨天还春风满面的上司怎么才一晚的时间心情就Down到谷底?和新女友吵架?言秘书猜测着。
近来总裁有新女友的传言甚嚣尘上,令许多得知第一名模被甩的女性们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却好景不常,才没几天就又传出总裁身边的空位又填补上了,而且“很认真”,不再与其它女人见面地“洁身门爱”起来。
身为总裁第一秘书,她该是最清楚总裁近况的人,但……她不知道,因为她从没为这新女友订过花、买过礼物,档案资料上仍是空白。但李副总言之凿凿,令人不得不怀疑。
不过事实上,总裁确实没再送过任何女人花,也没再接过任何女人的电话。
正当言秘书犹疑的当儿,办公室的门忽地打开。
“呃,总裁。”言秘书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心虚地垂下头。
总裁的俊脸绷得紧紧的,是可代表他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八成是昨晚“欲求不满”?
“是不是征信社送来的?”邢人熙扬起眉指着言秘书抱在胸前的资料袋问。
“呃?啊,喔。”言秘书赶紧把资料袋交出去,然后门又“砰”一声的关上了。
怔怔地望着门板发呆,言秘书暗忖:该不会是总裁的女友红杏出墙吧?否则总裁请征信社干么?
可惜,她猜错了。
邢人熙等不及坐回位子便急忙拆开资料袋的封口,抽出里面的资料,这家征信社效率很好,早上才委托下午便交货。
他从未曾想过要调查芯慈的资料,但昨晚庄则阳的一席话却令他改变想法。
他有自信,除了小鬼之外最接近芯慈的人就是他,应用文还没那资格去干涉她的事或加以过问,但这样的他却也是最不了解她的人。
他就是没有事先作过凋查,才会在不知芯慈晚上另有兼差的情况下天天去骚扰她,只为了自己的私欲想天天见到她,却未曾考虑过她的时间,只认为她会欢喜接受。
过去他所接触的女性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他亦懵然无知。
看来他真是游戏花丛太久,让自己这副幸运得来的皮相给宠坏了,变成只考虑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