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司家晨不自觉地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温柔转头看着他。
“没有,只是想到我曾经是多么的自以为是。我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但却被命运开了个玩笑。”
“命运开了你什么玩笑?”温柔好奇的问着,心中莫名地觉得雀跃。
当然是让我遇见了你!司家晨在心中暗忖着。
“你家在什么地方?”他避而不答。
“我家?”惨了!他不问她自己都忘了。“你在前面的巷口停车就行了。”
她家只能用残破不堪来形容,若是让他看见了还得了。
届时他一定会大声嘲笑她,说不定还会看不起她、鄙视她。
这绝对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果。
“这么晚了,我应该送你回家的。”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没有人送,我不也安全的长这么大。”温柔心急地推辞着。
“是吗?”司家晨难掩失望,但也只能在巷口停下车子。难道她都没感受到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她真的没发觉吗?
“那我先回去罗,拜拜!”
温柔急忙打开车门,丢下话就头也不回地奔人暗巷内。
司家晨失神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等他回过神欲重新发车回家时,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隔壁坐椅上的皮包。
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涌上他的心头,他再次熄火,拿着温柔遗落的皮包追进了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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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靠在自己家前方的电线杆上,抚着胸口不住地喘气。幸好她跑得快,不然这下脸就丢大了。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家,心中不禁感到一股悲哀。
她家根本不像人住的地方。但这却是父母自杀过世后,唯一留给她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眼前这间残破的木屋就是她的家,只要吹阵稍强的风,她的家随时都有可能倒塌,而且四周长满杂草,之前她一早起来还会发现门口堆满大包小包的垃圾,因为大家都以为这里是废墟,便纷纷将垃圾往这里丢。
要不是她立了个告示牌,她家可能不只会被杂草包围,还有可能会被垃圾给覆盖。
唉!温柔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拼死拼活的还钱,为的就是希望能快点把父母留下的债务还清,好让自己轻松一点。
这辈子她已经不想强求什么了,只求能赶紧还清所有的,债务。
对别人来说很平凡的事,但对她而盲却是一种奢侈。
她父母留给她的债务就像是个永远也填不的无底洞,不管她怎么还就是还不完。她甚至怀疑是对方故意刁难她,所以她也曾反抗过,但拒绝还钱的下场就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温柔低着头走到门口想拿钥匙开门,但找遍全身就是找不到。
糟糕!她把铃匙放在皮包,而皮包却忘在司家晨的车上。
完蛋了!她怎么会这么心大意!
她急着转身想往巷口跑,可是一回头,一个身影突然映入眼帘,她的脸色瞬间刷白。
他怎么会在这里?
“温柔。”司家晨人就站在她后方。
温柔反射性地转过头,但不敢正视他的眼睛,狂乱的心跳声连她自己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都看到了!
看到她住的房子是这样的残破不堪,他一定会嘲笑她的,而且从此以后会看不起她、鄙视她……
是的,他一定会这样的!
“我、我拿皮包来给你。”司家晨看着她身后的房子,有些愕然,也有些不敢置信。
这就是她住的地方?
他不敢相信,这哪里像是人住的地方?像这么残破的木造房屋,只要来阵强风,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太危险了。
而且她一个女孩子住在这种地方也太危险了,要是……他真的不敢想像。
温柔转身接过皮包,似乎想说什么,但接触到他的眼神,又立即噤了声。
他的眼神让她得受到伤害,心也微微刺痛着。
“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
“是、是呀!”温柔勉强挤出笑容道:“看起来很破旧吧!”她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司家晨看着她,神情变得很复杂,嘴唇也抿成一直线。
这看在温柔的眼里却是一种伤害。
虽然她没看到他的鄙视,但却看到了他的同情。
这让她觉得心痛!
“你这是在同情我吗?”
虽然脸上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她的心几乎快要崩溃。他的同情比鄙视还要让她觉得受伤。
被鄙视仍然可以保有自尊,但被同情却会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
感受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司家晨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连忙开口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会很危险。”
“是吗?”温柔打从心里不相信。
“我真的不是同情你,是担心你。”他真挚的说着。
“不用再说了。”温柔苒身打开门。“我很累了,你请回吧!”她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起码这样可以保有她仅有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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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微微出山头,天色蒙蒙亮。
温柔彻夜难眠,一直没办法好好地睡觉,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司家晨的脸和身影便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个夜晚对她来说比恶梦更加可怕。
温柔换好衣服使出了门,到7—11之吃完早公后,便信步到公园散心。
呼吸新鲜的空气能令人振奋,但温柔独自坐在凉亭里,思绪又飞回司家晨身上。
倘若是从前,她可以不理会、不在意的,为何唯独对司家晨……
为什么?
是因为害怕吗?
害怕他知道后会从此不理她、看不起她?
不理她?
不对!
她在期望些什么?
期望他理她、在乎她吗?
不可能!温柔坚决的否认着。
她不可能喜欢他,也不可以喜欢他!•
他们的身分地位相差太过悬殊,他是有钱的大老板,而她只是一无所有的丑小鸭。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一直希望能过无忧无虑、
单单纯纯的生活吗?为何如今却全变了样。
她明明可以阻止自己的,但她却任凭自己陷下去,心中还抱着莫名的期待。
不行!
她得管好自己的心才行,昨晚的事就当成一场梦,她早
该醒了!
看看手表,差不多是上班时间,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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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梯门打开,温柔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打定主意今天仍会像昨天一样,将心思全部摆在工作上,绝不再胡思乱想。
不过她的决心在司家晨拿了串钥匙给她后,全变了样。
“这是……”
中午吃完钣回来,司家晨突然拿了串钥匙给她,她莫名其妙的接过钥匙,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间公寓,你就搬到那边住吧!”他想帮她。
温柔听了却是淹腔怒火。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必了!我觉得我现在住的地方不错,目前还不想搬。”她将钥匙还给他。
他到底想干嘛?
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你一个人住在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她的反应似乎在司家层的预料范围之内,“拜托你别老是胡思乱想,我只是纯想帮你,真的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只是纯粹想帮我,但我也真的是觉得没必要。”他的好意她心领了,但他真的没必要多此一举。
在司家晨的眼里,现在的温柔就像一只刺猬,不分是非,只想要攻击所有接近她的人。
“温柔,我真的想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拒绝我?”
“我没有。”温柔心虚地反驳着。
“你有,否则为什么一直拒绝我?”司家晨有些动怒。
“我拒绝你是因为觉得没必要。”
“你又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的好意一直被她曲解,为什么她的想法会这么极端、这么偏激。
“我……”温柔顿时语塞。
“我不懂你为何要这么偏激、这么极端。”说到这里,司家晨几乎是怒吼出声。
温柔怔在原地,第一次对他感到害怕。
强压下怒火,深吸一口气,待心情较平静后,司家晨握着她的手臂,语气已不复方才的火爆。
“你是不是曾经遇到什么事?否则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小心地保护自己,也不会这么不相信别人。”
“我没有。”温柔坚决的否认道。
她坚决的态度让司家长更加怀疑。“告诉我好不好?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他不相信她没有,因为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行为,都让人强烈地感到怀疑。
而且只有曾经受过伤害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就像一只刺猬一般,让人无法亲近。
“我真的没有。”温柔心中的恐惧加深。她觉得他就像是要看透她般,亟欲知道她的想法,亟欲了解她的过去。
她不懂他为何这么关心她,更不懂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了解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吗?似乎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