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煮一些东西给你吃!”傅雪瑶赶紧转身跑了出去,她怕再待下去自己真会干出那不知羞耻的举动。
谭力衡望着她的背影,不明白她为何看起来像在逃命。
第五章
傅雪瑶自责的在厨房里切切煮煮,不是一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不然就是把白糖当盐放入粥里面。
她在干什么?她究竟在干什么?就像在思春……什么就像,根本就是在思春!
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胃痛渐渐平缓下来,谭力衡听到从厨房傅来一声声铿铿锵锵的声音,他走下床,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傅雪瑶赶紧把掉在地上的锅子捡起来,本来要煮咸粥给先生吃的,可是加入糖以后咸粥变甜粥了。
“你在干什么?”谭力衡看着她手忙脚乱的身影问道,傅雪瑶在厨房里一向得心应手,现在她是哪根筋不对劲?
“啊?!没……没有啊!”傅雪瑶看到谭力衡又裸着胸膛站在她眼前,血液又轰地全往脸上冲。谭力衡现在没多少心思研究她的脸红,事实上,他也很少花费心思去在乎她的情绪,他走进厨房,看着正在冒烟的锅子,为了看一份企划案,他好像有两天没好好吃过一餐了吧!
胃痛过以后,他肚子好饿,谭力衡拿起一支汤勺子,舀了一匙热粥吃。
“先生……”傅雪瑶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把热粥送进口中。
“这是什么东西?”又甜又咸的怪味道。
“我不小心把糖当盐加进去了!”傅雪瑶很抱歉的看着他。
谭力衡摇了摇头,脾气被刚才的胃痛消磨殆尽,他放下汤匙,也没怪她。“快煮些东西给我吃,我肚子很饿。”
“好。”傅雪瑶看着他走出厨房的背影,只希望他待会出现在她眼前时能穿上衣服。
谭力衡洗过澡后换了一套干净的休闲服出来,这着实让傅雪瑶松了一口气。
在他的允许下,傅雪瑶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他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饭。
他觉得好舒服,和方才被胃痛折磨的惨况相比,谭力衡觉得此刻身心舒畅。
嘴里吃着暖呼呼的清粥小菜,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难怪他胃痛时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因为只有傅雪瑶能帮他赶走在胃里兴风作浪的妖怪。
鼻子里闻到清爽宜人的衣服香味,他喜欢闻这种洗衣精的味道,有时候会挟带一点点漂白水味,可是闻起来很干净,谭力衡喜欢穿傅雪瑶洗过的衣服,所以他总会叫佣人把衣服带来这里给她洗,就算是出差,他也不会给饭店的服务人员洗,他宁愿拖着一箱脏衣服回国,因为他穿惯了傅雪瑶洗的衣服。
这不是一种依赖,谭力衡再一次这么告诉自己,这只是一种习惯,他习惯了博雪瑶的伺候。
不能否认,谭力衡能在这里得到最好的憩息,在他忙碌的高飞了一阵子之后,他会停在这里休息,对他而言这里是个家,还是个中途的休息站?他不知道,惟一能感受到的是,在这里可以全然安心的休憩,不去想、不去做、不去争,这里是喧嚣的台北里隐没的幽静竹林,所有劳累的细胞可以在这里注入新的空气。
傅雪瑶吹干了头发走出来,她也刚洗完操,她出来想看看谭力衡用完餐了没,她可以收拾碗盘去洗。
“你吃过了?”谭力衡抬起头看她。
“嗯,我刚才和项大哥一起吃过了。”这其间也发生了一段不甚愉快的插曲,但是傅雪瑶不愿再想。
谭力衡没说话,又喝了几口粥,才又问:“你常跟子鸿在一起?”
“项大哥对我很好,只要有空就会接我上下课,现在在打工,他也常载我上下班,顺便就逛街吃饭看电影。”傅雪瑶据实以答,她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先生应该也早就知道她跟项大哥很合得来。
“那就像是情侣了?”谭力衡自光灼灼的盯着她瞧。
他眸里忽然闪现锐利的光芒让她不适,傅雪摇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惹他不高兴。“我和项大哥不是情侣,我们只是好朋友。”
“情侣通常不就从朋友开始吗?”无来由的,他觉得那个好字听起来够刺耳。“更何况你们还是‘好’朋友。”
“先生,你别误会,我跟项大哥真的只是朋友,我们没什么的,你别多……”
谭力衡打断她着急的辩解,“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你有权利去交男朋友。”
傅雪瑶苦着一张小脸,嗫嚅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谭力衡装作没听到,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又问:“雪瑶,有其他男人追你吗?”他想知道,除了项子鸿之外还有谁对她感兴趣。
先生问这个做什么呢?“学校里是有一些,”虽然很疑惑,但是对他的问题,她向来是有问有答。“现在打工的基金会里,也有两个工读生对我表示有好感。”
“听起来很受欢迎。”他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她要是跟他说没有男人追她他才不相信,因为傅雪瑶长得绝对不乏人问津,相反的,她的外貌不会输给他交往过的女明星,她的身材也可以跟那些与他在床上缠绵的模特儿相比,这样漂亮的女人怎能不令男人心动!
“无论是读书或工作,我都很专心,我没有多想其他不相干的事。”先生今天好奇怪,他第一次问她这种私人方面的问题。
“雪瑶,我说过,你有交男朋友的自由,虽然你名义上是我的妻子,但是事实上维系这桩婚姻的只是一纸利益交换的契约,而且按照契约上所言,我本来就准许你在另外发展恋爱,只不过离婚的日期是由我来定。”至此,他的心猛然一动,他何以久久不提出离婚呢?他已达到当初想要达成的目的了,却还让这桩婚姻维系至今,这是为什么?真的就只因为习惯吗?
“我不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最在意的两个男人都叫她跟别人谈恋爱,可是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经把心给了他,她死心眼的只认定谭力衡,除了谭力衡,她谁都不要!
“不想?”谭力衡眯着眸光望她,嘴唇往上嘲弄地一勾。“雪瑶,没有人是没有欲望的,就算是和尚尼姑也必须靠修行来克制欲望,更何况是寻常人呢?”
傅雪瑶的小脸敏感地红了起来,方才那令她感到羞耻的欲望又在体内某个地方作祟,她闪躲着他的目光,真怕他看出了她对他的遐想。
看来她的确不是什么都不想,她在想了,她已经想了,但是是谁?是哪个男人令她想的?谭力衡绷着一张俊脸,他抿紧唇线,啪地一声放下手里的碗筷。
傅雪瑶心一惊,她诧异的看着他。先生为什么突然又生气?
管不住胸口不断冒出的火焰,这火由何而生?谭力衡归罪于被胃痛摧残后神志不清,否则傅雪瑶想男人他又何必生气?他应该要高兴,高兴她另外去找男人,而不是一味的感激他、一味的要为他守身如玉,那只会带给他压力,对!他应该要高兴才对……可是他现在在生什么气?!
谭力衡对自已突来的怒气无言以对,对她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他粗鲁的推开椅子,站起身走了开去。
傅雪瑶看着他走进房间,砰地好大一声关上门,她咬着唇忍住泪水收拾碗筷,最近先生常生她的气,他是不是越来越讨厌她?他是不是想摆脱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枷锁了?
今天项子鸿刚替谭力衡的公司打赢了麒麟商标被侵占的官司,获判胜诉后两个好朋友相约到麒麟酒店用餐。
“我打电话叫雪瑶也来。”项子鸿拿起手机正要拨号。
“免了吧!”谭力衡捏捏鼻梁,不知为什么,他还在生傅雪瑶的气,那张因为别的男人而羞红的小脸,让他无法释怀。“这是咱们哥俩的聚会。”
“有什么关系?每次不是都加上雪瑶。”项子鸿已经习惯了。
“所以这次就不要加上她了!”谭力衡口气不大好的说。
“你怎么了?还在生雪瑶的气?”项子鸿心里想为心爱的女孩出口气。“就因为她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捐钱给孤儿院?她这样做有什么错?现在到处都是拜金女,你不觉得雪瑶是个心地善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吗?”
“好!我知道她很好,所以你才爱她是吗?”谭力衡打破了一贯心照不宣的默契。
项子鸿沉默半晌,他喝光一杯酒,在放下酒杯的时候,第一次向好友承认他内心真正的情感。“对!我爱雪瑶……你可以放开她吗?”
“我从来就没抓紧她,现在何来的放开?”谭力衡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干脆,更没想到他会开门见山的要求,谭力衡心里是有些震荡的。
“这婚姻本来就是一道枷锁,你是男人,可以无所谓,虽然你愿意让雪瑶在感情上另有发展,但是男人跟女人是不能比的,至少对自前这个社会而言,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在外风流人们不以为过,但是一个企业家的妻子若另有情人就会被指指点点得很难听,更何况雪摇这么单纯,她怎么可能背着你去另外找男人,所以除非你跟她离婚,否则我想她会一辈子当个有名无实的谭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