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见鬼的当然重要!”他恼怒的低吼。
为什么重要?她真是不明白。“我是不是令你很不满意?”
“啊?”她又有什么惊人之语?
“你是不是嫌我身材不好?觉得我不穿衣服很难看?”她怯怯的说。
他的确抱过许多身材比她要好的女人,丰胸细腰,环肥燕瘦,凹凸有致,相较之下,她是略显清瘦了些,但是她令他真正的体会快乐的极致。
电视上女明星,身材劲爆又火辣,丰满且婀娜,他一定是认为她什么料都没有,没什么看头,而依他的条件要找个女明星并不难,噢!他一定觉得她差劲极了。
“我知道我太瘦了,我……我会努力让自己吃胖一点。”她真的喜欢他,愿意做任何事讨他欢心。
“能吃胖一点当然是更好……”等等,说到哪里去了,他的重点不是这个。“我是要问你为什么还是处女?”
“你不喜欢?”处女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喜欢!一点取悦男人的本事都不会,调情技巧更是不在话下的烂,男人什么最喜欢、最敏感都不知道,有什么可供玩乐?让人受罪而己。
他这辈子除了国三那年碰了一个高中女生,两人都是第一次,但他表现得可比那个女高中生成熟多了,不过事后她哭个半死,硬是要他负责,他哪肯鸟她,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大家都是第一次,谁也没占谁便宜,凭什么要他负责?玩不起就别玩,更何况是她先勾引他的,他需要负责个马啊!
所以,从那一次以后,他就不曾再碰过处女,只觉她们看不开、放不开,一大堆麻烦,他上了只有活受罪。
但是没想到,这日他会再破例。
除了身材,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不满意了。绮罗满脸的疑惑。“我是哪里不够好?请你告诉我,我会改进,下……下次我……我会表现更好的。”她艰难的启齿,天呐!真叫人难为情。
“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倪镜跳了起来,又见她赶快把脸藏到被单里去。
他决定一定要搞清楚她是真疯还是假傻。
“听着。”他唤回她因羞怯而别开的目光。
绮罗听话的把眼光调转到他身上,却不敢妄动,怕一随便看,又会瞄到令她羞个半死的景象。
“你真的失去记忆?”
“嗯。”她诚实的点点头。
“那你怎么能确定事发之前没跟倪潋滟串通过,也许是你们两个没拿捏准,导致你被我撞到失忆,也理所当然会不记得她。”倪镜如是猜测。
“我确定没见过她!”绮罗略显激动的说。
“你怎么确定?”他好笑的问。“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
“我……”她微涨红脸。“总之,我就是知道。为什么你老是要怀疑自己的妈妈?”
“因为我不相信她。”
废话,说了等于没说。“连自己的妈妈都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她真是不能理解他们母子俩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说得对,我连倪潋滟都不相信,你说我会相信你吗?”倪镜反问。
“你一定要相信我!”绮罗慌忙的说。
“为什么?”她这又急又慌的模样还直一好玩,像追丢毛线球的小猫
“没有人会欺骗自己喜欢的人。”她噘起嘴道。
“你喜欢我?”
“我不是说过我爱你吗?”绮罗说得很小声。
他故作恍然大悟,“哦!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呢?”
“我什么?”
“你……你爱我吗?”她想知道。
“哈!你在说什么笑话?”倪镜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
她红了眼眶。“那你为什么跟我做那种事?”
看她眼睛又红了,倪镜大感不妙。“喂喂,你别又哭啦!我会生气。”
叫她怎么忍得住。“我爱你才……才让你脱我的衣服的。”她只是失去从前的记忆,但还没撞成白痴,很多事情她还是明白的。
“爱我?为什么爱我?你才认识我多久,顶多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你爱上一个人?”倪镜觉得她说的话很好笑。
“那么你认为爱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才算爱?”她反问。“感觉是一瞬间,一个月已经够长了。”
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是他不曾和人讨论过所谓的爱情,所以孤陋寡闻?还是头一次和女人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话,所以他才会觉得她说的很新奇,而且乱有道理。
“你要用什么去限定爱情?年龄?身份?长相?财富?还是你所谓的时间?”绮罗又问。
“感情是一种情绪,一种无形的东西,既然无形,便是多么缥缈、不可预知,这样难以捉摸,你偏要用一把尺去丈量它,不觉得自己矫情过分了吗?”她看着他,晶亮的瞳眸闪着耀眼的光芒。
“你说的好像我不能算是人。”倪镜并没发觉自己居然在聆听她说话,甚至回答她,完全陷入她所设的话题。
“我只是觉得拥有七情六欲的血肉之躯办不到,怎么控制、如何控制了所谓的感觉,就像冬天,你自然觉得冷,不是你告诉自己不冷就能不感觉冷;当你到了赤道非洲,不是你说不热就真的不热,感觉是一种自然反应,为什么要妄想控制这种根本不是人能控制的东西呢?”
“那不一样,你说的是感官上不得不反应的自然知觉,人如此,动物禽兽也是如此。”
“你能说禽兽没有情绪吗?”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有。他突然觉得,在她面前,自己就像是未开智识的孩童。
“连禽兽都懂得爱,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所谓万物之灵的人会有不懂得爱的。情绪的知觉和感官的知觉都是知觉,接触到了自然会作出反应,情绪更甚。”绮罗不疾不缓的说。“感官知觉,或许能经由人而改变,冷了,多加件衣服;热了,少穿些、开冷气,就能因此而改变,但是情绪知觉怎么能?”她语重心长的说。
再说下去,别中断啊!倪镜专注聆听,已无法自她的话题中抽身。
“当你失去亲人,你会痛苦,这痛难以愈合,而且会长久持续,甚至是你想忘也忘不了,即使它结疤了伤痕仍在,再度审视那伤时,你会记得当时的痛苦,如果伤痕愈合得不是很完整,很有可能会在不经意的碰触下再度被撕裂,你又必须再痛一次。”
她想起了那个梦,在蓝天碧海中,有个背对着她的女人葬身其中,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心里会感到如此悲伤?为什么?
难以理解,他这辈子还未真正失去过谁,亲人、朋友都在他身旁,他的心上还没任何伤口。
“我想,情绪知觉和感官知觉有相融性也有相异性,对某些人来说,感官似乎凌驾在情感之上,但也有人是缺一不可,可如果是我,我宁愿在情感上获得满足,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玩物。”她眼神忧伤的看着他。
倪镜望着她,无语。
第四章
倪镜坐在位子上,听着三个兄弟和一个侦探在讨论,他却觉得他们是七嘴八舌大聊他的八卦。
“我觉得老娘一定早就认识这个女的。”倪辙如是说。
“我也这么觉得。”倪照赞同。
“光看她那天在医院的失常表现就知道了。”倪隽点点头。
“所以你们是委托我查出那女孩的真实身份?”侦探金南咬着三明治道。
“没错!”倪镜三个弟弟异口同声的说。
“我知道了。”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倪辙不适应的望向倪镜。
“也对,你平常不出声损人好像会死一样,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倪照本来就不多话,但今天倪镜比他还安静,他真的感到不习惯。
“镜,你怪异的沉思,叫我们三个做弟弟的很是害怕。”倪隽看着神色诡异的他,莫名其妙的全身发寒。
“你先出去。”倪镜在人家的办公室叫对方出去,兄弟谈话,他不喜欢有不熟的人在场。
“这……”金南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他叫你先出去一下。”这人是倪辙找来的,理当由他来打发。
“还不走,”倪镜毫无耐性的催促。
“那……我先出去安排一些事情好了。”哎!倪家人的生意还真不好做。
金南摇摇头,走出去时还随手带上门。
“我上了那个白痴。”他一走出去,倪镜马上一吐为快,纾解心中的郁闷。
“什么!”倪照三人惊天动地的跳了起来。
“你们干么那么激动?”倪镜看着他们三个,觉得太夸张了。
“你碰谁都行,为什么要碰那个绮罗?”完了,那天芸芸还说她很喜欢绮罗,要是让芸芸知道他大哥以男人的蛮力玷污了绮罗,而她不想和他这种人成为亲戚,那她不是更有借口拖延婚期了。
“你们放心,我上了她,老娘知道了会很高兴。”他现在担心的不是老娘,他是在烦他自己。
倪镜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预感,现在将会是他人生最重要的关键点,结局是怎么样,更好还是更坏,他茫然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