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她满怀希望的问。
“去你的,你要是知道她是谁,那她就归你负责。”倪镜手指着倪潋滟的鼻子打断她们的对话。
“拜托你甘愿点,今天要是我撞到人,我二话不说,绝对挑起责任。”倪辙拍拍倪镜的肩膀。
“镜,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开车撞到人,没理由让老娘替你担。”倪隽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道。
“你就不要再逃避下去了。”倪照冷然的说。“你以为再掰下去就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自己闯出的祸事自己收拾,别想推给任何人。”
“够了!你们三个不要再屁话一堆,我知道你们都是倪潋滟的乖儿子,帮着她来整我,我是对你们三个心灰意冷。”倪镜冷笑。
“我才对你心灰意冷!”
突然,有个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破门而入。
倪镜浑身寒毛竖起、心惊胆跳的回过头。
呼!又多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所有医生护士看戏的心情更是兴奋。
“爸!”
“听你外公说,你开车撞到人还不准备负责是吗?”凌霄——倪镜的亲生父亲,一进门就找他做错事的儿子算帐。
“我……”妈的,外公好样的,为了逼他就范,居然把爸也找来了!
“你说啊!有种就大声的说给你老爸我听,你敢说看我会不会打死你!”凌霄在儿子面前扬起拳头。
倪镜心里呕得要死,但是看到老爸快气疯了的模样,他知道,若他还想活命的话,最好乖乖的,什么话都不要说,让老爸说。
“哎!凌霄,算了吧!熄熄火,别让这不肖的孩子气出病来,是我们倪家不会教,才会教出这么不成材的孩子。”倪震东心里在狂笑,脸部表情却装得沉痛不已。
哈哈哈!姜还是老得辣,倪震东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老谋深算,他就知道镜在看了三个弟弟先后掉入女儿设下的爱情陷阱,这日绝对是抵死不从,所以他想到一个治这小子的好办法,那就是把他敬爱的老爸挖来。
倪镜还算孝顺,很少违抗父亲,倪震东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出此一计,看镜半句话也不敢吭的模样,此计果然奏效,嘿,孙悟空是怎么也翻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的!
“爸,你千万别这么说,是这孩子劣根性太强,自己不学好,怎么能怪你。”凌霄为儿子感到汗颜,立刻转头恼羞成怒的说:“镜,你说,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样?”
他还能怎么样?他要是敢说不,不是他伤重不治进太平间,就是老爸被他气到脑溢血进手术房。
“好,我认了行不行!”倪镜自认倒霉。
“认了可以,接下来你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倪震东诡计得逞的扬高嘴角。
“接下来,我要负责她一切的生活起居,嘘寒问暖、呵护备至,最好是寸步不离,看能不能日久生情,然后如你们大家所愿,走入结婚礼堂,对不对?”倪镜极其嘲弄的扬高嘴角。
“你知道怎么做就好。”凌霄粗声粗气的对儿子说。
“太棒了!绮罗,镜肯负责,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不用害怕。”倪潋滟转身抱着她,欢呼大叫。绮罗偷偷觑着倪镜,难以平复内心的悸动。
第三章
绮罗坐在客房内,自早上出院来到倪镜家里,除了倪潋滟陪她吃过早餐,到现在晚上十点了,倪镜根本不管她的死活,饭有没有吃、药有没有吃,他才不理,任她一个人又渴又饿,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可怜极了。
她下了床,走出客房,发现长廊上是一片黑。
天呐!医院的长廊不是都有点灯,为什么这男人家里晚上不开灯呢?她疑惑的忖着。
绮罗双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的踏出每一步。
不料,她突然踩了个空,并在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前,她已经从楼梯上摔下来。
“啊——”
倪镜在楼下的客厅看电视,听到这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兴奋的跳了起来。
“Yes!”他信步走向发出微弱呻吟的绮罗身边,途中顺便按开电灯开关。
总算重见光明了,不过她也因此看见自己身上摔出的伤。
“噢!”不是很严重,但也不轻了,绮罗看着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有的甚至还渗出微微的血丝。
走近她的倪镜,居高临下的低睨着她,没想过要扶她一把。
她仰起头来看他,他背着光,两手环胸,刚毅的脸部线条笼罩在暗影中,使她恍惚中有一种错觉,他就像中古欧洲的黑暗骑士,骠悍、威猛、冷漠、无情,美得令女人心碎。
“你是故意把自己再搞得严重一点,让我家那群愚蠢无知的老人再狠狠的批斗我是吗?”倪镜这个害人凶手脸不红气不喘的指控她。
他叫管家把二楼走廊的灯全部关起来,故意要让这女人摸不着路,摔成骨折最好,偏偏她只多了些淤青,这算什么,不能尽如他意摔断她的腿或手,又让人有把柄告他虐待,妈的,老天就是看他不顺眼,故意和他作对,连设计陷害人,也会害到自己。她这副德行要是让倪潋滟看到了,像她这种把一块钱看成一个洗脸盆大的人,他相信老爸绝对会全副武装杀到他家来大义灭亲。
“我没有。”刚才那阵跌,没摔出她的眼泪,倒是他现回的控诉,轻易逼红她的眼眶。“我不是故意的,因为真的太黑了,我看不到路,所以……请你不要生气,对不起,我下次会小心的。”
躲在厨房观看的管家徐福心里直骂他的老板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绮罗不敢坐在地上太久,她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先生,我……肚子……”这真叫人难以启齿。
“大声一点,你是说给地上的蚂蚁听啊!”倪镜故意挑她毛病。“还是你根本彻底漠视我,把我当成蚂蚁?”
她紧紧咬着下唇,鼻子红了,眼眶红了,小小的肩膀极轻微的抽动。
“不准哭!你敢哭就给我试试看。”倪镜瞪着她,恶声的威胁她。
“对、对不……起,我真的肚……肚子饿、饿了。”她吸吸鼻子脸红的说。
真受不了她的结巴。“肚子饿了不会自己出来找东西吃啊!”难不成要他喂她,去!她想得美。
“我就……就是出来找东西吃才……才跌倒的。”她还在解释刚才为什么从楼梯上摔下来,不希望他误会她。
她说话可不可以不要结巴,能不能一次把一句话说完?“那就是你自己活该,到时倪潋滟要是问起来,你一定要告诉她,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不可以冤枉我。”
这种话他也说得出来,他到底是不是人?躲在厨房偷听的徐福怀疑他的老板根本不是人。
“我知、知道。”绮罗乖巧的点点头。
知道就好。倪镜转身就走,他再也不想听到她结结巴巴的话,那会要了他的命。
“先生,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吃吗?”她很艰难的开口。
倪镜突然兴起一股邪恶的念头,他转过身,走近她。
“有,但是……”他毫不客气的以手指勾掉她胸前的蝴蝶结。“你要陪我睡哦!”
“陪你睡?”绮罗眨眨迷惑的眼,喃喃的重复他的话。
“嗯……”他突地俯下身,把脸凑近她的颈项。
他嗅到一阵淡淡的香气,那是属于女孩的馨香。
恍惚间,他的神智仿佛醉了、迷茫了……
这个不要脸的老板居然这样占女孩子便宜!徐福义愤填膺的瞪着他的背影。
“好啊!”绮罗忽地破涕为笑,他弄得她好痒。
“好?”倪镜抬起头与她对视。“你为了一顿饭要跟我睡觉?”
“嗯,我真的好饿哦!”她完全没有羞怯的轻声说。
真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睡?”
奇怪,是他要她跟他睡觉的不是吗?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像在生气?“你给我东西吃,我陪你睡觉,这是你提出的条件啊!”
倪潋滟居然给他找来这种不知廉耻的荡妇,他干脆去娶个妓女算了,倪镜嫌恶的避开她。
“先生,我愿意陪你睡觉,真的,你可不可以先给我一些东西吃?除了早上和倪阿姨吃过一个总汇三明治,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他是在生什么气,她吃过东西就一定会陪他睡啊,绝对说话算话,不会食言。
“我要是让你这种肮脏女人爬上我的床,我就不是人!”倪镜发誓。
“我肮脏?”绮罗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我……我每天都有洗澡,而且,我刚刚才冲过一次澡。”
哇咧……躲在厨房的徐福闻言窃笑连连。
“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装傻,我最恨别人把我当白痴耍!”倪镜恶狠狠的说。
他狰狞的脸色,令人望而生畏,绮罗再度被他逼得掉泪。
“我……我没有……说谎,我不敢……不敢耍……耍你……呜……”她心慌的哭泣着,不明白为什么他老是误会她,他是不是很讨厌她?看起来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