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
“哎呀!小姐你不要乱动,我正在帮你梳头。”说话的人不得闲,一手拿着扁梳,一手拿着按摩梳,嘴里含着发夹在她的头发上作文章。“你——”
“小姐,嘴巴要合上,我要上口红了。”
不等桑祐出声反驳,她们的动作更快更灵活了,在短短十分钟内,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小姐,你好美,笑一个嘛!”
桑祐透过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没笑也没表情,嘴角还不时的抽搐着,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反倒是有杀人的念头。
她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动了个手术,她的世界就全变了样?
她岂能这样就把自己嫁掉?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逃跑才行。
桑祐转身对着身后二十个“帮凶”露齿笑着,“我、我内急……”
“哦!我们明白。”所有人都当她是太紧张了,不疑有他地走了出去。
桑祐拉高碍手碍脚的裙摆,走到门边迅速关上门并上锁。
她走到另一扇门前,小心的打开,过了好一会儿才探出头。
太好了,没人!
她撩高裙摆,小心地往前跨一步,再东看看西看看,确定无人才又跨出第二步。
“我的好妹子,你想去哪里?”桑佐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他早就料到她一定会这么做,早早就在这里堵人了。
桑祐愣了一下。
“婚礼就要开始了,你该不是想落跑吧?”桑佐的话中有着笑意。
桑祐缓缓地转过身,对着他露齿傻笑:“我只是想……”
“想出去透透气吗?”看她走的方向绝不会是去厕所。
“对、对呀!里头好闷,所以……”
“等婚礼结束你再出去透气吧!”他走上前,一把扛起桑祐。“我不希望等一下带着空气进场。”
“你?不是爸爸吗?”
“爸爸因为太舍不得了,哭得全身无力,现在正躺在休息室里。”想到刚才桑天杰哭天抢地的模样,实在很难把他跟平时严肃的模样联想在一块。
“既然爸爸舍不得,那我就不要嫁啦!”她喜出望外,眼底出现一丝希望。
“来不及了。”他推开礼堂大门,四周响起结婚进行曲,不过桑佐仍没打算放她下来。
大伙同时起立,一阵掌声响彻礼堂,但当大家看到新娘子特别的进场方式时,皆忍住掩嘴偷笑。
没错!桑祐又打破了传统。
“哥,放下来啦!”桑祐面红耳赤的小声叫着。
“免谈,你一定又会乘机跑掉。”他这个妹子的落跑功夫他岂会不了解。
见状,神父脸上的老花眼镜垂至鼻间,愣愣地看着今天的新娘子。
神呀!真是够了,他今天已经开够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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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高眉,站在另一头的司徒杋十分不悦。
这女人果真有落跑的意图,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先请桑佐在后门等候。
好不容易双脚着地,桑祐的手却被司徒杋紧紧握在手里,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神父清清喉咙,目光看向眼前这对即将结为夫妻的男女,但随后却差点从台上摔下来。
新娘子的目光好……好犀利,但是新郎的目光却很随兴,这两人真的是要结婚吗?他还是快点结束这场婚礼,避免惹来杀身之祸。
一些不必要的话也省了,该的也省了,神父直接便问:“以天父之名,司徒杋先生你可愿意娶桑……桑祐小姐为妻?不管她生老病痛,都愿意陪伴在她身边?”他痛苦的咽了口口水,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司徒杋随兴地点了点头,当作是啰!
神父的眼睛差点凸出来,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赶快结束这场婚礼比较重要。
他连头也没抬,直接又问桑祐:“桑祐小姐,你可愿意嫁给司徒杋先生,不管生老病痛都愿意一辈子随侍在他身边?”
“我……”她可以说不要吗?她转头看了眼身后的贵宾席……唉!好像不可以。“随便啦!”她虚应了事地回道。
神父的老花眼睛又垂到鼻间,“随……随便?”他的心脏病快发作了。
“对啦!随便。”桑祐又重复一次。
只见神父深吸了一口气,连祝福的话都省了直接就宣布他们正式结为夫妻,并迅速交换戒指。
一个少说也要二十分钟的仪式,他们竟然在短短五分钟内就解决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刷新“世界纪录”?
神呀!请赦免他们的罪吧!让他们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幸福快乐。神父在胸前画了N次的十字,最后终于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回去休息。
尾声
原本桑祐结婚后,大可在家当个少奶奶,每天只要负责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约三五好友上街逛逛、喝喝下午茶,优闲度过每一天。
但她就是闲不住,还不时抱怨生活太无聊、生命没乐趣、人生好苦命的,所以她依然和以前一样每天跟着司徒杋上下班,除了星期二外。
她在一家健身房应征了个教练的工作,负责教导自由搏击课程,一星期只上一天的课,这可是司徒杋最后的极限,他本来是不答应的,是她再三要求、撒娇兼耍赖才得来的。
很快的,又到了桑祐教课的日子。
她兴奋的背了个大包包走下楼,一古脑儿地将它用力放在餐桌上,然后坐下来狼虎咽的迅速解决早餐,在这当中,她看了手表约莫十次,但就是没有看司徒杋一眼。
见她这样,司徒杋不禁有些吃醋。
“你吃慢一点,吃太快对身体不好。”他努力克制着欲爆发的怒气,勉强和颜悦色的说道。
“不行,我九点有课,得在一小时前吃完早餐才行。”她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
“一定要这么赶吗?”他快克制不住了。
“没办法。”
“如果每次上课都要这样的话,那就干脆不要做了。”他真的发火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她讷讷的道。
咦?司徒杋愣了下。
“我已经递出辞呈,今天是最后一天上课。”
“真的?”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真的。”她又看了眼手表。“我上课快迟到了,先走啰!”她背起大包包,快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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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早上,司徒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出去透透气嫌麻烦,想早退嫌无聊,想认真又静不下心,只因身边少了个人——桑祐。
没有人在旁边叨念,也没有人在身旁跟着,办公室显得好冷清。
最后,他决定约几名好友到公司喝酒聊天,以慰借他暂时看不到心爱老婆的相思之苦。
罗斯和薛翼一进司徒杋的办公室,就见他一个人仿佛闷得发慌似的,早就把酒和小菜准备好等他们光临。
他们有默契地对看一眼,走到窗边看了下窗外的天气。没下红雨也没下雪,这么说是真的啰!
“结婚后变得不一样啰!”薛翼揶揄地笑着。“记得以前的你才没这么勤劳哩!我们要喝个酒都得自己来,今天怎么帮我们准备好啦?”他喝了口酒。哇!别人准备好的酒就是不一样,喝起来特别有味道。
“闷得发慌,我太太又去上课了。”
“去上什么课?”薛翼莫名的一阵紧张。
“她在健身房应了一个搏击教练的缺。”他的声音听起来好无奈。
薛翼随即被酒呛了下。“你真的让她去?”
对薛翼大惊小怪的模样,司徒杋只觉得莫名其妙,连在一旁的罗斯也不知所以然。
“你不知道吗?”薛翼又问。
司徒杋还是摇摇头,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是你老婆耶?”薛翼责怪地大吼。
这句废话他就听懂了,“这我知道。”
“她的事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
“等一下,你到底是怎么了?”骂得莫名其妙的司徒杋下定决心要问个清楚。
“你真的不知道?”
“你不说我怎会知道?”司徒杋神情有些不悦。
“上次你太太到医院妇产科那天刚好是太太班……”
“等一下,你再说清楚一点。”他可以感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你太太怀孕了。”
这样够简单、够清楚了吧!
“什么?”司徒杋诧异地从位子上跳起来然后神经兮兮地来回走着,“难怪她今天早上跟我说是最后一天,原来、原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仿佛被吓得不轻。
“你确定真的要继续走下去吗?”罗斯看着司徒杋,对他的行为感到啼笑皆非。
司徒杋猛地停下脚步,表情呆滞。
“你是不是应该赶快去带她回家,以免出了状况?”薛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提醒地道。
“对、对……”司徒杋连忙拿了外套冲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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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他迅速踩下油门,他已经平静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怒火。
这女人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这么不安分?要是不小心伤到肚子里的胎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