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光透过玻璃帷幕,洒入室内,长桌上那束玫瑰浸淫美丽的月色之中,分外鲜艳。
晕黄的烛光,可口精致的法国佳肴,再配上陈年红酒,灯光美,气氛佳,男主角也西装笔挺的上场,只等女主角的到来。
叩叩叩!
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告知女主角的到来。
[请进。」裴其濬拉开房门,将仇恨暂放一旁,男性尊严摆中间。
「兴致这麽好,还请我吃饭?」纯情甜甜一笑,好像什么都不晓得。
她穿了一套白色低胸小礼服,乌黑的长发往上绾起,露出一片柔滑白嫩的肌肤,随著呼吸的律动,乳沟忽隐约现,教他心律不整,全身的血液急速向上冲,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好心情登时又被破坏殆尽。
这女人是穷到没钱买衣服吗,非得袒胸露背才高兴!
「明天咱们就要去大陆拍戏,邵个……我……」他审慎的措词。
纯情则优雅地啜起红酒,为自己的计谋感到得意,不自觉又流露出几许女王的骄傲姿态,[这麽说,这一餐是为咱们日后的友谊而准备的?」
不管欧阳骥和秦栈风是如何办到的,总之,他们做得好极了!女人身边确实需要爱慕者,这些爱慕者往往能在最紧急的时候发挥惊人的作用。
「可以这麽说。」这女人也不是一无可取,至少还为他找了一个台阶下。
既然如此,她就要逐一的扳回劣势了。「那你是不是应该收回白天的话,向企宣部更改执行命令,把我加入重点宣传?」
「我会依市场调查及民意反应的结果另行评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会让女人爬到头上称王,为所欲为。
「另外,白天说话的内容和气氛,令我相当不能接受,针对这点,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我承认那不是一场令人愉快的会谈。」裴其濬专心应战,告诫自己千万别因她那诱人的乳沟而分心。
「就这样?你应该拿出诚意向我道歉吧?」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并不认为这只是我单方面的错误。」
纯情重重地放下水晶杯,洒红液体溢出杯缘,「你暗地以卑劣的手段封杀我,本该向我道歉!否则你休想得到我的友谊,更别妄想我会与你和平相处!」
「你真以为我想要你的友谊?我就希罕与你和平共处吗?」裴其濬啐道。
这女人真的教那些重色欲、智商呈现个位数的男人给宠坏了,拿美丽当武器,非要每个人把她捧在掌心哄,偏他不吃这一套!
「你这男人……真是……」她努力调匀紊乱的气息,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呼吸越急促,陶口的起伏就越剧烈,惹得他心火、怒火、欲火,三火勃发,气焰攻心,脾气更加暴躁。
「你这女人又好到哪去?全身布料少得可怜,是闲赋在家太久,没钱买衣服吗?需不需要拨点经费给你置装?你也用不著太感激,就当我是做善事好了。」
硬将视线自她身上调离,刻意忽略全身肌肉债起、腹内热气涌动如潮的异样感觉。
害人不浅的女人!喷火的身材让他生理:心理一起失控,气到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像只凶猛的豹子显牙露爪。
「这叫流行,你懂不懂?」吱!这男人不是没审美观,就是风度太差。
不过依她的观察,他应是两样皆缺。
「喜欢卖弄风骚就大方承认,何必替自己找藉口?」裴其濬嗤之以鼻,气煞自己不受控制的意志,说好不看,目光却又不由自主眷恋她的性感。
纯情发誓自己迟早教他给气死!「我爱怎样卖弄风骚,你管不著,就算我拿三片树叶遮住重点部位,也是我家的事。」
意犹末尽,纯情继续细数他的罪刑,「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措词对现代女性无疑是一种强烈的污辱,不仅不尊重我们的服装文化,并且有辱当代时尚;衣服对人类来说早已不局限在蔽体的肤浅功用,它更包含著一种流行时尚与历史演化,随著历史的演变以及民族风情的不同,衣服表现了当代的时尚水准……」
她喋喋不休的训斥实在太刺耳,猛地,他以令人措手不及之势,站起身堵住她的小嘴。
噪音如愿停止,但随著飘入鼻间的淡雅馨香,欲望如出柙的猛虎,再也拦阻不住。
纯情几乎在第一时问便反应过来计画脱轨演出了,但她却末制止他的侵犯,怪异地,她并不讨厌他的吻,也不排斥以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的魅力,这和以前抗拒清凉演出的自己大相迳庭。
也许真的是裴其濬教她的女性魅力大受挫折,所以让她急於证明自己的美貌不死、性感犹存。
如今他竞纵容自己抚触她,是否意谓她又成功征服一个男人了?
老实说,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她以为凭他的理智与傲气,不会轻易拜倒她的石榴裙下;就算有,也不会承认。
裴其濬不允许她在他的亲吻下分心,於是立刻加深两人的亲昵与缠绵,引出她的细吟。
在他深而绵长的亲吻里,纯情迷失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盈上心头,空虚的心灵彷佛瞬间教某种温馨填满。原来他的吻比他的人可爱一百倍。
纯情怔住,愕然地瞠大水眸,那蛊惑的亲吻已从滑嫩的耳翼不安分地往下舔舐,残余的理智告诉她,再不住手会有事情发生!
「裴……其……浚……你……放手……」声音因害怕而有几分颤抖,陌生的欲望让她想逃。
从来没有男人敢这样对她上下其手,他们对她的态度永远是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但眼前这个傲慢自负的男人不仅羞辱她,还张狂的吻她!
裴其濬听见她的抗议,绅士地停下动作。
不过只是一下子。
[不、放。我要定你了!」低沉的嗓音因涨满情潮而显得乾哑。
他要定她了,不仅是生理上的需求,连带心理上也带著全然的霸道。
自从多年前的一场…「意外」之後,他用尽心机遍寻名医,经过多次心理复健依然无法过著正常男人的性生活,没想到她的出现竟奇妙地治愈他的「隐疾」……
不,错了,怎么连自己部忘了,只是难言之隐,并非什么无法治愈的绝症。
他的狂妄宛若一句爱的咒语,锁死了纯情的挣扎,明亮的清眸幽幽地染上一层明媚的色彩,并挟带著陌生的欲望。
「郝纯情,我要定你了!」
他的视线狂野地彷佛两簇烈焰,释放欲将彼此燃烧的决心。
直至这一刻,她终於发现他霸道的占行已将两人推入情欲的深渊,再回不了头……
情况脱离原定的轨道,游戏结束後,她能毫发未伤地全身而退吗?
该与不该、好或不好,已非她的意识所能抉择,不知何时,她已被动地随著他的主导而沉沦。
裴其濬没发现她汹涌的心绪,「你真美……」看著她乌黑的发丝飘散在白色床单之上,樱唇因他的吮吻而红肿,尤其那对迷离的娇眸,此刻正映照出他已受情欲主宰的狂乱样子,数他呼吸不觉一窒。
诱人的胴体与精壮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的间隙,就像他们的身影在毫无所觉之下缓缓进驻彼此心房,再也不能割舍。
激情的火花在她眼前一朵朵爆炸,让她毫无保留地交出身体与真心。
她想,她爱上了这个拥抱,也许更足一开始便注定抗拒不了这个拥抱她的男人……
他们相拥而眠,裴其濬露出前所未有的满足笑脸。
第四章
晕黄的灯光下,凌乱的衣裳由起居室散落到卧房,半掩的房门传出断断续绩的低泣声。
大床的左侧,男人通体舒畅,满足堆积在嘴角,脸上刚毅的线条难得出现柔和,但随著激情远离的时间拉长,烦闷的情绪为之升腾,他躁郁地抽起一根事後菸。
大床的右侧,女人泪眼斑驳,胸前紧拥被褥包裹住赤裸的身躯,随著激情褪去,瞟见床下那件残破不堪的香奈儿特制礼眼,忍不住为它哀悼短暂的生命,同时也替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忧虑。
要让嗜钱如命的纯洁知道租来的礼服毁於裴其濬的猴急之下,肯定迫不及待飞过来拆了她的骨头、剁了她的肉泄愤。
「呜……我……」双眸染上一片湿意,为已无价值的破布哭悼一番。
「我……」裴其濬轻咒,完全乱了方寸。
该死!或许他是阅女有限,但过去的每一次经验都在两情相悦下发生,以霸王硬上弓这种不入流的强硬手段得逞,这还是头一遭。
「都是你害的,呜……」
怎么办?联合纯真好说歹说,好不容易终於说服纯洁首肯动用郝家三姊妹的「紧急备用金」,为她租来一件虚荣的礼服,岂料下场竟是这般悲惨,她回去该如何解释?
精明的纯洁平日只给两人少得可怜的零用钱,现下就算她和纯真倾尽私囊,也买不下礼服的千分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