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可以的,你可以的,别放弃好吗?”母亲快昏厥的模样让她心疼,但她更担心已接近的追兵。
女儿淌泪的哀求小脸让石敏不舍极了,她拭去海晴的泪水,“妈妈只会拖累你,听妈妈的话,快走。”夫妻本是同林鸟,失去丈夫,她亦不苟活。
“不行,要走一起走。”海晴坚持,强硬地扶起母亲,不顾身旁反对声硬拖着走。
“晴晴,快放手,这样下去不但走不了,还会赔上你和小旭的。”石敏想挣脱却挣不开平常看似柔弱的女儿。
“妈妈,为了爸爸,你要尽力地活下去。”父言犹在耳,她怎能或忘。
“就是为了爸爸你才更要放手。”晚餐后的谈话仍盘旋在她脑中。
“不,”海晴知道双亲鹣鲽情深,当失去一方时,另一方有可能会追随而去。但她已失去父亲,不愿再失去母亲。
“晴晴,妈妈求你,放手。”又跑又哭,石敏自觉自己快倒下了。
“不,就算不为我,也请你替小旭想想,他还小,他最需要的是妈妈,而不是我。”海晴声泪泣诉,多年的逃亡磨练,已练就她学会如何伪装脆弱。
不等母亲再有异言,海晴拉着她快速躲进一栋尚未完工的大楼,她们隐身的楼梯间的阴影处,并以木板挡身。
“晴晴……”石敏欲开口却遭女儿打断。
“嘘,别出声,他们来了。”附在母亲耳边,海晴低声地说。
木板遮住了她的视线,但灵敏的耳朵却已听见杂沓的脚步声及断断续续的话语声。
“仔细的搜,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找不出人的话,他们全部都得提头回去。
“是。”二十黑衣人领命,开始逐一搜查。
海晴捏紧了手中的掌心雷,手心不断的冒汗,心里则祈祷着,但愿用不到它。
听到脚步声及翻东西的撞击声,海晴惊讶的的发现弟弟似乎在发着高烧。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送弟弟就医。海晴焦心却无计可施,只能两眼死瞪着眼前的木板。
突然间,一阵脚步声朝她们藏身的方向而来,海晴心头一惊,拉着母亲蹲下身,往楼梯间的三角地带缩去。
“砰”的一声,那被她用来挡身的木板被人用力的板倒在地,已习惯黑暗的黑衣人在看到他们时,反应极快地伸手抓向靠近他的海晴。
海晴瞠大了眼想也未想,扳机一扣,子弹就直直地飞向黑衣人,穿进他的胸膛。
枪声划破宁静,其他黑衣人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瞬间就齐奔向发声处,而海晴早在扣下扳机的同时拉起母亲转身往楼上跑。
跑上了二楼,她拉着母亲身还未过隔间,分不清是一间屋还是一间房的门。
海晴不知这栋还在建筑的大楼是否还有另一楼梯,但她衷心祈求有奇迹出现,所以,她拉着母亲一同跑过一间,不只希望奇迹降临,更希望奇迹能保她二人平安。
虽然石敏跑跑跌跌,但另一道救命楼梯终于出现在眼前。
一望在即的楼梯让海晴高兴之余忘情地加快了脚步,却忘了她的母亲脚程根本跟不上。
“快走,别管妈妈了。”跌倒的同时,石敏不忘催促女儿逃命。
“妈!”海晴又急又气,想抚起跌跪的母亲时,黑衣人已来到眼前了。
“一个都别想跑。”黑衣人举枪瞄准海晴。
黑衣人的举动让石敏惊得一跃抢在海晴身前。
“别杀他们。”她知道,“那个人”恨的只有她一人,但她更知道,绝不能让海晴和海旭落入“那个人”的手中,因为,“那个人”的狠心绝情,将会让两个孩子生活在地狱里。
石敏的护身并未让黑衣人不悦,只是改将枪口对到她的脑袋。
“晴晴快走。”石敏无惧的面对着前方瞄准她眉心的枪。她不怕死,只要儿女能平安,即使要下地狱,她也无所惧。
“妈!”海晴慌了,她不知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是丢下母亲,还是保全弟弟?
“晴晴……小旭就交给你了。”说完,石敏奋身扑向黑衣人,而料不到她有此举动的黑衣人在讶然之余,手指反射性地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贯穿石敏的脑袋,腥热血液随子弹喷洒而出,溅上了愣住的海晴。
“不——”母亲的血喷在她脸上,这教她情何以堪。
中枪的石敏并没有向后倒下,反而向前紧握住黑衣人握枪的手。这是她仅能为儿女做的。在气绝前,石敏扬起一朵开心的笑容。
其他黑衣人见状,纷纷向前欲擒海晴。
而自悲恸中回神的海晴,举起仅剩一发子弹的枪朝靠近她的黑衣人射去。
见同伴被杀,其他黑衣人习以为常,并未出现忿慨的神情,只是加大脚步靠近她。若非有不得伤了这对姐弟的命令,他们早一枪毙了姐弟两人。
黑衣人只是不断靠近而没举枪相向,海晴多少猜出了他们的目的。如果被擒,她宁愿死,既然要死,不如拼他一拼,也许……她不敢再想有什么奇迹出现,只求能死里逃生。
黑衣人步步逼近,海晴节节后退,直到她退到楼梯口,才将手中的枪用力丢向黑衣人,而她则把握这几秒时间,转身奔下楼,再度奔跑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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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阎皓月顺利娶了星辰后,三位“天珠新娘”竟没事搞了个七天一聚的无聊名堂。
至于为什么要聚?三个女人的说法是让他们这四位“异人”和程拓这正常人联络感情。
要他们联络感情?她们有没有搞错,他们认识的时间比她们嫁给她们老公的时间还久耶。真是三个没大脑的女人,什么名堂不好编,偏编了个烂到底的蠢理由。
水雾影不屑地撇撇唇,厌恶地瞄了瞄又在上演“相亲相爱”戏码的两对。
他搞不懂,每次聚会他们总是在他和程拓面前亲来亲去,是表演给他们看,还是存心要呕死他。
想当初他听到此提议时,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拒绝,他心知,宴无好宴,虽不是鸿门宴,但也差不到哪去了。
岂知,聚会日一到,深知他不会赴约的三个女人,派了她们亲爱又伟大的老公前来押他。现在想来,那感觉就像犯人将上刑场一般,想逃,却又无从遁逃。
所以,当了几次犯人后,他学乖了,既然定要出席,与其被人押着倒不如自己乖乖来。
只是,一个月四次,几个月下来,他不得不怀疑,这种又吃又喝的聚会真有办法联络感情吗?依他看,长期下去,不是吃成了胖子,就是喝成了酒鬼。
“影,快帮帮我。”程拓惊慌又无奈地朝坐在沙发上,一副悠哉又无聊的水雾影求救。
水雾影斜瞟了眼,理都懒得理。
“影。”程拓哀号,声音中夹杂着几许懊恼。
“别叫我,自己的事自己负责。”手托腮,水雾影歪斜着身,无精打彩地看着电视。
“别这样嘛。”程拓采取哀兵政策,“你就好点心,帮我拿块尿片。”
他真是没事找事做,看星的儿子可爱就抱来玩,这一玩,闲人当不成反成了保姆。
最可怜的是,他不是当一个奶娃的保姆,连夜的儿子也一并看顾,虽然小翼并不需要他,而那些将小孩丢给他的人,此刻正优闲地在月下散步。
他……他是招谁惹谁了,竟落到当保姆的下场,而影不但不可怜他,还没良心地落井下石。
“瞪我干么?又不是我叫你照顾小虎,是你自己无聊,太闲。”程拓哀怨的眼光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你们是同一国的,冲着这点,你就该伸出援手。”
水雾影眼儿瞟,慵懒地扬起唇嘴,“我们不是同一国的。”
“怎么不是,你们都是四方国的人啊,”影是禁欲太久,憋坏了脑吗?
水雾影举起食指摇了摇头,“四方国正确的说法是四方界,我来自水之国,小翼是风之国,你手上抱着的是火之国。”
水雾影戏谑的表情看得程拓有火无处泄。
“哎呀,不管你是那一国,总之,你先去帮我拿块尿片来。”他快被小鬼的屎味薰昏了。
都怪他,一时好奇解开尿片想一探小宝宝的那根是多大,哪猜得到这小鬼早不拉晚不拉,偏挑他解开尿片时候拉出来。
“你实在有够懒,尿片就在你身后,你手不会伸长点吗?”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还想劳他大驾?门都没有。
程拓快被水雾影的冷言冷语气死。“我也知道尿片在我后面,问题是我手不够长。”其实他是怕若将小鬼的腿放下势必沾了一屁股的屎,而他不想在换尿片之余还得替小鬼擦屁股。
“不够长?”水雾影冷酷而戏谑地扬扬眉,“那你就保持这种姿势等他们进来。”
“水、雾、影!”程拓忍无可忍地吼叫。
怒咆声吓得小宝宝放声大哭。
“拓、你小心点,让星知道你吓哭了他儿子,他会把你烧成烤猪。”水雾影自认好心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