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人便放出信号让众人明白,了解吗?”轩辕成柘下令。
“是!”部属齐应声,迅速地依序骑马进入树林。
轩辕成柘领着部属在经过常田清和晶晶身前时,丢了个信号火药给常田清。
“你们就留在此地不准离开,若寒小姐自己先出林子了,你们就放出信号通知我们。”
冷冷地交代完,他头也不回地领着手下入树林。随同他而来的士兵都是部队里的菁英,很明白在树林里要如何自保,不必担心他们也迷路了。
女人就等于是麻烦,以前他就这么以为,现在是更加肯定了!从他与寒霏同路开始便是风波不断;先是马车车轮坏了,再来她寒毒又发作延误了行程,现在又演出失踪戏码,这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耐心嘛!这女子以为他有很多时间能让她浪费吗?轩辕成柘压抑着怒气,一旦让他找到人,他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才是,真是太乱来了!
不过他气归气,还是很心急要找到寒霏。
寒霏在树林里走来走去,怎么就是找不到出路。这时她是又后悔、又焦急,自己真不该走入这树林里的;现在为了找寻木头而迷了路,常田清和晶晶找不到她不知会有多操心?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一来又误了时间,她好担心轩辕成柘明白后会有何种表情?一定是生气又嫌恶吧,她又惹麻烦了!
寒霏愈想就愈担忧,但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她着急地哭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在林子里四处乱走。
轩辕成柘眼观四方,也静耳凝听,希望能找到寒霏。一个弱女子在树林里乱跑本就很危险了,再加上她的身子不好,万一真有个意外,他们就是想救人也来不及,更别说她此时真是求救无门了。
寒霏,真是他所遇过最麻烦的女人了。
轩辕成柘心中直在抱怨着,不过他找人的动作并无丝毫放松。突然一个短促的声音让他警觉地停下了马,他运动真气让自己能听得更清楚——
那声音是隐隐约约不很真切,却能听出是哭声,好似是女子的哭声!轩辕成柘心一紧,依着声音辨识方向,转过马头他急急往声音发出处奔去,水宁和数名士兵也忙跟上。
寒霏又急又哭着,泪水糊模了眼睛让她无法看清楚路,一不小心就被交叉盘错的树根所绊倒摔倒在地上;这一跤摔得不轻,疼得她大叫了声,怀中抱着的木头也散落到地。她赶忙想再站起时,可是脚踝传来的剧痛使她又坐回地上;连试了两、三次都一样,寒霏心都凉了,心里很明白,恐怕她的脚是扭伤不能再走了。
这可怎么办?迷路已是一大问题,现在脚又受了伤,真是雪上加霜,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寒霏虽然不住在宫里,但她身分不凡,身子又娇弱,一向也是被呵护着长大,什么苦也不曾吃过,哪曾遇上现在这样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情形呢?她终于忍不住无助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阵阵的哭声,愈走近就愈听得分明。轩辕成柘策马急奔,不久就让他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马蹄声引起了寒霏的注意力,她停下了哭泣,随着蹄声接近,她看到了轩辕成柘骑马跑近的雄伟身姿。
终于找到人了,轩辕成柘在看到寒霏时松了口气。他马上跳下马,拧着眉心冷着脸走近还坐在地上的落难佳人。
寒霏本是很高兴看到有人来救她的,但一见到轩辕成妒怒眼含威的表情,她心情立刻转成了慌乱害怕,本是停住了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她心虚地垂眼不敢看他,抽抽噎噎地啜泣着。
轩辕成柘是有满肚子的怒火,但走上前见到寒霏狼狈的模样就消了大半,剩余不多的火气再见她泪眼盈盈、无措又无助地在流泪时脾气就全没了。他走近寒霏时只留下脸上装成的冷酷样。
“起来,我接你出树林。”轩辕成柘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寒霏命令道。
寒霏最怕听的就是他如此强硬不留情的命令语气,她身子缩了缩,小声又畏惧地颤抖着轻声回答:“我……我的脚……扭……扭伤了,无法……走路……”
“该死!”轩辕成柘低咒一声。
其实轩辕成柘这句咒骂是针对她的受伤,而寒霏不明所以,却以为轩辕成柘是在对她生气,因此她的头垂得更低了,低到几乎要碰到地上了,越加的不知要如何是好。
轩辕成柘蹲下身想看她脚伤得如何,他有些粗鲁地直接就掀起了她的裙摆,大手握着她的小脚,快速地除去鞋袜观看。
寒霏被轩辕成柘的举动吓坏了,她脸色发白地惊叫:“你……你要做……做什么?放……快放开我!”两手无助地想阻止他的动作。
轩辕成柘拨开寒霏碍事的小手,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解释:“别动,我要看你的脚伤。”
“不……不可以,不可以,男女授受不亲,放开……你……你快快放开我啦!”寒霏的小脸涨得通红,小手更用力地要推开轩辕成柘捉着她脚的手。他怎能看她的脚呢?除了丈夫之外,男人是不能碰女子小脚的!
“你真麻烦,不看清楚你的伤怎么医治?而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看你的脚了,哪来的那么多规炬!”轩辕成柘不耐烦地直言说着,仍没停止手中动作。
寒霏被轩辕成柘的回答吓傻了。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脚,那表示他……他已经看过她的裸足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何……为何她完全都不知道呢?
在寒霏想着心中疑虑时,轩辕成柘已经大概看过了她的脚伤;还好只是小扭伤,开节处略肿了起来,回马车后叫丫鬟为她揉一揉、擦上伤痛药酒就没事了。轩辕成柘顺手帮她穿回鞋袜,再抱她起身。
这动作又惊动了寒霏,她紧张地捉着轩辕成柘的衣襟,真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面对轩辕成柘。
“你……你又要做……做什……么了?”
这女人怎么那么多问题呢?轩辕成柘责怪地看了眼怀中的美人,冷然地丢下话:“上马、出林子。”
“等等,等一下!”寒霏又拉着轩辕成柘的衣领轻叫。
轩辕成柘停住,再大的耐心也被她磨光了。他气凶凶地低头看着寒霏,剑眉扬起,表示他是真的不耐烦,她到底还有什么事呢?
“我……我有东西掉……在地上,要……捡……捡起来带……回去。”寒霏被轩辕成柘一瞪,已恐惧得快说不出话来;但好不容易找到的木头,岂能就这样丢下不管呢?她只好提起勇气要求轩辕成柘。
“什么东西?”轩辕成柘的语气里明白显露他已经没有好脾气了。
“地上的三……三块……木……木头。”寒霏回答的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轩辕成柘没好奇心问木头的用处,看了身旁的水宁一眼,就抱着寒霏跳上马离开。
水宁受命捡起了地上的三块木头,看看它们也没什么特殊处,就不知道寒霏要来做什么?带着木头跳上马,她没忘放出信号再离开。
和男人同骑一马又是寒霏这辈子的第一次经验,轩辕成柘将她紧紧地搂在他胸前策马飞奔。寒霏虽然一直想让两人保持距离,可惜都挣不过轩辕成柘的铁臂,只能红着脸无奈地任个男人将自己抱着。
一路上,寒霏只敢将小脑袋轻靠在轩辕成柘的怀中,不敢抬头看他,怕又看到他凶神恶煞般的怒容。轩辕成柘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男人气味,让她坐立难安,她的心是怦怦地跳得好剧烈,只希望马儿能跑得快些,快点出树林,让她能早些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不长的路程倒像是走了千百年才终于走完;出了树林,轩辕成柘策马到马车旁。
常田清和晶晶看到主人都很高兴地急急上前迎接,不过轩辕成柘并没将怀中人儿交给他们。他俐落地下马,抱着寒霏走入马车,将她放到锦垫上。
轩辕成柘打量着这不大的马车内部。除了摆放了行李杂物外,剩下的地方放了张能让一人躺平的锦垫,还有张小矮桌子,桌旁摆了两个坐垫;一边的墙上钉上个木柜,放了些书和小件的杂物、针线活。车里的东西虽多,却也整理得很整齐。
轩辕成柘眼光在打量着马车内的同时,寒霏也怯怯地抬眼望着他。不同于银夏国男子的斯文温柔,轩辕成柘身上散发的是豪迈粗犷,和那股吓人的侵略性霸气;坚毅的脸部线条代表他冷酷严厉的性格,不怒自威,使人望之生畏。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
这只是短短一刹那间的凝视,当轩辕成柘的眼神又转回到寒霏身上时,她又立刻垂下脸不敢看他。
轩辕成柘却伸手抬起寒霏小小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从现在起,只要你下了马车便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跟着,不能离开,也不可以私自行动,明白吧!”这是交代,也是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