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追两名以上的女生,那我就不晓得你是不是在指我,如果他只追一个,那么,那个人应该是我没错。」
「那就是你了。宓小姐,不晓得你有没有空听我说几句话?」
宓凝心点点头,「请说。」
「我认识炽狩好几年了,我们像哥儿们一样,他过去流连PUB、舞厅,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的荒唐过去我知道,以及他追你的这段过程,我也一清二楚。」
「那又如何?」
「我只想跟你说,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曾看他为了谁这么用心过,我不晓得你们前一阵子出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他最近心情一直很不好,神情悒郁,他从没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过,你是第一个。」
宓凝心静静的聆听非似情的话。
「或许你不接受他有你的原因,不过我真的必须让你知道,放弃他是你这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是吗?」
「当然,他外在条件那么优,相信这点你无法否认。」
「嗯哼。」
「他很风趣,又博学多闻,住豪宅,出入又是进口名贵轿车,收入数千万,对女人又温柔体贴,试问,这样的男人有哪点值得你放弃?」
「他的收入数千万?就算他身兼大学教授及公司经理两个职位,也不见得能赚那么多钱吧?」她的话引起宓凝心的疑惑。
「难道你不晓得他对投资很有一套吗?而且他是台湾知名集团的小开,更在他们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公司内的一切营运全是他运筹,再加上他手中握有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就足以让他享用不尽了,更别提他自己各方面的投资,又替他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他是标准的金龟子。」
宓凝心听得咋舌,「他还是知名集团的小开!?」她之前胡思乱想的事,竟然成真了!?
「当然,只是他很不喜欢对人说出他的家庭背景,他最常对人介绍的,就是他是大学教授,不过,他一个礼拜来上课的节数其实只有三节,少的可怜。」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我必须告诉你,我若改变心意接受他,绝不是因为他的钱,我自己就有能力照顾我自己,我不需要他来养我,我会接受他,纯粹是想和他一块生活而已。」
「我知道你不希罕他的钱,否则当初知道他是大学教授时,你就会选择他了。」
宓凝心微笑以对。
「你现在找他,是准备告诉他,你要接受他了吗?」这是今天这番谈话的最终重点。
「我是要告诉他,之前的检查出了差错,其实我怀孕了。」
「啊!?」闻言,非似情很是惊讶,「真的吗!?」
宓凝心很肯定的点头,「当然。」
这个问题很严重,看来她还是打电话给冬炽狩好了。
「你先等一下,我立刻拨电话给他。」
「咦?」宓凝心呆愣的看著非似情对著电话说话,她还比手画脚,一副恨不得冬炽狩能在她面前般,真不晓得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你等一下,我叫她过来听电话。」
非似情对宓凝心招招手,握著话筒在空中扬了扬,—不意要她过去听电话。
宓凝心想也没想,马上趋上前,从她手中接过话筒。
第十章
「喂?」
「凝心?真的是你吗?」冬炽狩故意佯装出淡淡的口吻,问著。
「嗯,是我。」相对於冬炽狩的平静,宓凝心倒是紧张得很,毕竟这是她发现自己对他的心意之後,第一次与他说话。
「似情说你怀孕了?这是真的吗?」冬炽狩很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有露出半点欣喜,否则一切就破功了。
「是真的。」
「可是之前我和你一块去检查时,明明就——」
「那是个肉脚医生,连我有没有怀孕都判断不出来,改天我要去踢馆,笨就算了,还敢开业看病,不怕医死人。」说到那名医生,她就有气。
闻言,冬炽狩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现在是愿赌服输,回头找我是为了要履行你的承诺吗?」
「不是。」她吐著舌头,根本忘了她有怀孕的话,就代表她得接受冬炽狩的这个约定了。
「那你现在想怎样?」
「你在台北吗?」她突然蹦出文不对题的话。
「对,我调回台北了,而且我家也在台北。」
留在高雄只会让他一直想去找宓凝心,为了彻底执行他许下的承诺,他只好辞去大学的聘任、卸下南区分公司经理一职,回到台北。
「可是我之前去的你那个家,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当初以为我会在高雄定居下来,所以买在那的房子。」
「哦……」原来他们两个都是到高雄工作,甚至想在高雄落地生根的台北人。
「你不回来了吗?」
「暂时不会吧!我在南部的工作已经都交接给别人,短期间内应该不会回高雄。」他说得很淡漠,仿佛一切要以他现在的生活为重般,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嗯。」宓凝心听得出他疏离的语气,心里著急的不得了,很想问他,那她呢?
他打算置她於何地?
可惜这些话每每滚到了舌尖,又被她硬吞了回来,她实在问不出口。
「凝心,你放心,我会按时寄生活费给你,孩子我也有一份,我绝对不会弃之不顾的。」再下点重药,不相信她还会一直矜持下去,不对他妥协。
他要顾孩子,那她呢?他不顾她了吗?
宓凝心显得有些落寞,回答起话来,变得有些抑郁寡欢。
「嗯。」她淡淡的应了声。
「你……不开心吗?」冬炽狩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她的异状,他装出非常关心的口吻问她。
「有吗?你认为你对孩子也有责任是好事,我怎么会不开心。」她故意用轻快的嗓音回答。
「……那……我在高雄的房子如果你需要,你就搬进去住吧!」她还真嘴硬。
「哦!」
「还有,现在天气愈来愈冷,高雄早晚的温差比较大,你要好好照顾身体,记得吃点补品,不要因为担心身材会走样就不吃,懂吗?」
「我知道。」
「我的手机号码你把它丢了对吧?」她的行为模式他早猜测的到。
「嗯。」
「我再重给你一次,你记下来,以後有事就可以直接找我。」
「好。」
宓凝心愈来愈简短的回答,分明表示她有事,她却硬说没事。
「凝心,你真的不想说出心底话吗?」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又没什么话要说,你要叫我说什么?」她嘴硬的不得了,坚持不肯吐露出真正的心声
「好吧!那暂时就先这样,我要去开会了,改天再聊好吗?」他急著想挂电话。
这小妮子气煞他也,固执成这样,不过没关系,接下来他要做的事,保证能逼出她的真心!
「……拜。」宓凝心轻轻的放下话筒,心沉甸甸的,脸上丝毫不见生气。
非似情好奇地注视著她,「宓小姐,你和炽狩谈的怎么样了?」
宓凝心抬起头看向非似情,硬挤出一抹笑容,「没什么,非老师,谢谢你的帮忙及建议,我要回去了,再见。」
「嗯,再见。」不晓得为什么,她觉得宓凝心和冬炽狩讲完电话後,就变得怪怪的,好像所有活力都被抽走了般,她到底和冬炽狩谈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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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连问她最近过得如何都没问?
他是真的太遵守他的诺言,还是他的心已经变了?
或许他不再喜欢她,所以不再关心她了吧……宓凝心坐在她的办公室里胡思乱想著。
她是「再度」被请进办公室休息的,小美和其他服务生们实在看不下去她在工作时,一直出神的模样,索性把她架回办公室,要她休息。
她一颗心烦糟糟的,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给困住般,想挣脱却挣脱不了,好难受。
「他的喜欢只有那么短的时间吗?」她垮著一张脸,无神的喃喃自语著。
心口仿佛被一颗大石头压住,怎么都快活不起来。
烦啊!
郁闷啊!
冬炽狩本来想敲宓凝心办公室的门,但听不见里头有任何声音,他疑惑的试著转动门把,发现门轻松的被他打开之後,他轻轻的将它推开,立刻看见坐在办公椅上,一脸失神落寞的宓凝心,他的心不自觉地跟著她紧拧的眉头,揪成一团。
宓凝心太专注於自己的思考中,因而没发现有人接近她,直到冬炽狩轻唤著她的名字,才引起她的注意。
「凝心?」
宓凝心抬起若有所思的眼,瞧了冬炽狩一会儿,有一瞬间她忽然想不起这张脸的主人是属於谁所有。
请原谅她的迷糊,因为她一直认为冬炽狩远在台北,不可能会突然回高雄,所以她压根反应不过来他就是冬炽狩。
直到冬炽狩露出关怀的神情,一会儿摸她额头,一会儿轻拍她的脸颊,关怀之色溢於言表,她才慢慢意识到他是谁。
她霍地抓住他的手,「冬炽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