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就叫你不要来惹我了,你那时若有听进我的话,我们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吗?」她的清白就在这一个错误中毁了,叫她情何以堪?
闻言,冬炽狩沉下了脸色,严肃地道:「老实说,今天在这种情形下发生这样的事,不是我所乐见的,但是我不後悔,我喜欢你,想和你共度一生,这也是我一开始就告诉你的事,所以我绝对会对你负责到底。」
「你想和我结婚,可是我不想和你结婚啊!」她痛苦地大喊。
冬炽狩怔了下,英俊的脸庞瞬间浮现受伤之色。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很想娶她的。
「你替我想过没?你可曾站在我的角度,用我的心情想过?我不想结婚,不想和任何男人有感情纠缠,我只想自己一个人过我的日子,你不该来招惹我的,你把我的人生计画全打乱了,你知道吗!?」她泛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的不肯让它流下。
「我知道。」
「你知道有什么用?你并没因为你知道就离我远一点。」她冷冷地控诉。
「我会给你幸福的。」她斥责他的话,他全部都承受下来,只不过他不会反驳,他只是用最认真的口吻,再一次对她许下承诺。
「不用了!我的幸福我自己会创造,不需要劳烦到你。」寒著脸,她现在只想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冬炽狩,老死不相往来。
「凝心,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我给你时间冷静好不好?」
「不用不用!」她双手捣著耳朵,激动的大声喊著,「我只要你离我愈远愈好,听见了没?离我远一点!」
「……我给你时间冷静。」他还是那句话——要他离开她,不可能!
宓凝心用愤恨的眼神瞪著他,像是不把他身上瞪出窟窿来,不甘愿似的。
「就算你现在很生气,我也要你把我的话记住,我会对你负责,不是单纯我要了你清白的身子而已,其中也包含了我喜欢你,真心的想和你结婚。」
她还是死命地瞪著他。
「我家在这,我会给你一把我家的钥匙,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就算你要搬光我家的东西泄恨,我也不会有异议。」他走出房间,到书房去拿备份的钥匙,等他再返回房间时,宓凝心已经穿好衣服。
他把钥匙递到她面前,她却不肯伸手接下,他只好把钥匙塞进她的皮包里,然後又塞了一张写著他家电话及手机号码的纸进去。
「我送你回去,晚上再去找你,希望那时你能心平气和的和我讨论以後的事,有事就打电话找我,哪怕你只是打来骂我,我也会欣然地接起来让你骂的。」
「你这样就想打发我?难道你不怕我去警察局告你强暴?」
「如果你坚持这么做,我也不会有异议,毕竟错的人是我。」
惊觉泪水快要夺眶而出时,宓凝心急忙从他怀里抢过她的皮包,转身快步奔离他的房间,不想让他看见她脆弱的一面。
「凝心!」冬炽狩心急地追了过去,当他看见她哭倒在楼梯口时,胸口像是被重击一般,疼痛泛至四肢百骸。
事情发展至今,真的是他始料未及,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不後悔遇见她,也不後侮喜欢上她,他只後悔他无法在发生这件事之前,让她爱上他,否则今天的局面就会不一样……
第七章
她只是失去那薄薄的一层膜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的社会,有些女生在国小就失去了这玩意儿了,她还能保存到快三十岁才失去,算很了不起了,她还去介意什么?
至少你该庆幸,你遇到的对象长得很帅,你最初对他也蛮有好感的,不像有些人,是遇到不三不四的人,或变态的家伙。
只是……就算冬炽狩长得再怎么人模人样、各方面条件再怎么好,那又如何?他夺走她的清白是事实,这事不能因为他条件好,就能完全抹清,推的一乾二净,当作没事的!
那你要他负责吗?他说他会负责,他会娶她——一想到要踏进礼堂,她就打起冷颤,这个不好。
那,报警处理,让他从此身败名裂?在监狱里度过几十年?
不……她身体早洗乾净了,无证无据的,就算她要告他也告不了,再说,她从没想过要土口他,否则她岂会轻易把证据都洗掉,今天要换做别人对她干下这等龌龊事,她肯定先痛扁他一顿,再找最好的律师告死他,怎可能放过他!
可,她对冬炽狩并没这么做……
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宓凝心的思绪到此打结成一团,再也想不下去。
她两眼无神的站在家里的阳台,双手手肘靠著铁栏杆,手掌托著下巴,目光散漫在远方,毫无焦距。
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去她的餐厅了,餐厅的事她都交给副店长,也就是小美处理,更要她们没重要的事的话,不要来烦她。
她这几天全身都懒洋洋的,不想动,也没有活力,更没精神,就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只想窝在家发呆。
冬炽狩不晓得她家在哪,所以无法找上门,他只好到她的餐厅去找她,知道她不在,小美也不敢贸然对他说出她家地址,因此,这些日子,他和她完全没见上面。
小美曾打电话跟她说餐厅里的一些事,顺便有提到,冬炽狩每天依然维持早晚都到餐厅里去找她,不曾间断,他说,他一定要看见她,否则他不会罢休。
见她?
哼!他说见她就能见到她吗?他以为她是谁,可以随他呼来唤去的?
门儿都没有!
她偏不让他见,怎样,看他能拿她怎么办,哼哼哼!
就在她想的入神时,她家门铃突然响起,秀眉蹙了下,不晓得是谁来找她。
不过她一点也不想动,反正外头的人门铃按久了,一直没人去回应,大多会认定主人不在家,自然就会离去,所以她就忍耐一下吧!此时此刻的她,并不适合招呼客人。
只可惜她打错如意算盘了,来访的人按了许久的门铃,仍不肯放弃,仿佛知道主人在家,只是不来开门似的,所以拚命的按按按,非要按到主人来开门才肯收手。
在阳台的宓凝心手捣著耳朵,想躲避门铃刺耳的铃声窜入耳里,不过想当然尔,一定是失败的,最後,她终於忍无可忍,悻悻然的进入屋内,走去应门。
当她把门打开,看见站在外头的人之後,全身如电击般,完全傻在原地。
「很高兴终於见到你了。」冬炽狩一看见她,多日来悬在心头的担忧始得落下。
她嘴色张的大大的,因为太过震惊而久久无法恢复。
她怎么也想不到,冬炽狩竟然会在她家门前出现!
「你瘦了。」冬炽狩利用她发愣的空档,端详起她的脸,然後下了定论。
嘴巴倏地合起,防备的武装迅速穿起,「你来这做什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的?」她像防贼一样,用小心翼翼且很谨慎的眼光直视著他。
「我请徵信社调查的。」
闻言,宓凝心脸色丕变,「你找人调查我!?」
「因为我去你店里一直看不到你,你们店里的人也不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及你的电话,你也不肯和我联络,我很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在想不到任何办法能找到你之後,我不得不找上徵信社,虽然这是下下之策。」
「为什么你做的任何事,好像都有很好的藉口?好像你自己也很不愿意,是现实是环境逼你这么做的,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是藉口,是理由、是起因、是事实。」
她轻哼一声,不屑地别开脸。
「你不请我进去吗?」
「我为什么要让你进来我家?我家不欢迎你。」她凶巴巴地堵回去。
「好,没关系,那我们就在这讨论好了。你这几天心情有好多了吗?」
「没有,一样烂得很!」她口气冲得不得了。
看得出来。冬炽狩颔首。
「那你想好要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事了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宓凝心的喉咙像是突然被人掐住般,顿时失去了声音,只能哑然以对。
「还没吗?」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未语。
「你想把我丢进牢里,还是要我对你负责?」
「我若选後者,岂不如了你的愿!」
「那你是选择前者了?」
「我现在没证没据,有什么办法把你关进监牢?你分明是故意的!」
「我没有。」他连忙喊冤,「我尊重你的任何一个决定。」
「你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吗?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好好的疗伤吗?为什么一定要逼我那么早就面对我的伤口呢?冬炽狩,你能不能对我仁慈一点,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她无力的呐喊著。
「凝心,这事早晚都要面对的,拖愈久,对你愈没好处。」不是他残忍,他只是舍不得她一直给自己精神压力,无形中一直虐待自己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