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地一震,惊叫着:「不!不,你听我说,我……」
他低头以唇堵住了她的声音,不让她再作任何的解释。
「唔!」
他的手狂肆而愤怒地摸索着她的身体,她只能挣扎,但她的抵抗在他的愤怒侵袭之下显得多余。
他狠狠地吻她,狠狠地蹂躏她的身躯,狠狠地发泄他满腔的怒气,狠狠地让她知道他有多痛、心、多受伤……
他这样的行为,她并不恨也不气。
她知道他对她有所误解,但她一开始就假装失忆,却是不争的事实。她非常清楚他过去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她了解他此刻的痛,她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报复
他以为她是另一个欺骗他、背叛他的日本女人,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他的侵犯及粗暴没使她生气,却反而让她为他难过。
他不会再听她的任何解释,而她也自知没有立场再说什么。她不该装失忆、她不该至今还没对他坦白。
假如一切可以重来,她会告诉他,她会让他知道她的苦衷。
但……都来不及了。
突然,她觉得自己没有挣扎的必要。她爱着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正因她而感到痛苦、愤怒,如果毁灭她能让他得到些许的慰藉,那么她愿意付出一切。
忖着,她停止了挣扎,安静地躺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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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可以毫不留情、毫不心软,狠狠地、粗暴地、无情地毁了她,但他失败了。
当他看着她静静的身体、静静的眼泪、静静的神情,他无法那么对她。
为什么她不抵抗、不挣扎?她的神情平静得像是赴义前的烈士般无怨无悔、无畏无惧。
他凝视着她,然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对她的恨意及不谅解,远不及他对她的爱恋。
是的,他已经如此无可救药的爱着她,以至于宁可被她伤害,也不忍伤害她
这就是爱。他知道……他对她的爱就是这么多、这么深。
他认了,也输了。老天注定要他在日本女人手里再栽一次,而他也逃不过再一次的被伤害、被欺骗、被背叛。
他松开了手,放开了她,也离开了她--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他。她唇片轻轻掀合,欲言又止。
「妳什么都不必说,我也不想听,妳走吧。」他背过身去,不敢看她。
再多看她一眼,他就会后悔。
不是后悔爱上了她、不是后悔终究没有占有她,而是后悔要她离开。
他是爱她的,他比谁都不愿让她离开。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与一个欺骗他的女人朝夕相对。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走出了黑暗,但如今,他才发现自己从未离开过。
「先生……」
他抬手制止了她,「我会给妳一笔钱,但是……我不想再看见妳。」说罢,他大步一迈,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未希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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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希,为什么要离开?」阿彩惊讶又难以接受地问着。
自从她来了以后,冬馆变了,塞尔也变了,一切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不一样,为什么她突然要离开?她跟塞尔不是已坠入了爱河?
「阿彩姨,我做了令他无法原谅的事情,所以……」
「是什么事情?」阿彩激动地道:「我去帮妳求情。」
在塞尔的刻意隐瞒及交代下,未希的父亲来过的事情,只有大田知道。
「不。」她摇摇头,眼眶微湿地:「我不想再让他痛苦难过……」
「未希,」阿彩一叹,「他一直很痛苦,是妳让他活了过来。」
「阿彩姨……」
「难道妳要让他又变成『没有心』的人?」
「我希望他快乐,而我的离开可以令他快乐……」说罢,她拿起塞了几件换洗衣服的袋子,「阿彩姨,谢谢妳一直以来的照顾,谢谢。」
见她离意坚决,阿彩红了眼眶。「傻孩子,妳能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会有我可以落脚的地方。」说着,她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阿彩,「请妳帮我把这个交给先生。」
阿彩微怔,「这是什么?」
「一张支票。」她说。
阿彩疑惑地:「支票?」
她点点头,「我不能拿他的钱,一毛都不行。」
「那妳身上还有钱吗?」阿彩收下信封,忧心地问。
她低下头,咬咬唇,神情尴尬又为难。
阿彩知道她没钱,因为她虽做着女佣的工作,身分却不是女佣,也因此她并没有薪水可领。
「妳等等……」阿彩返回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拿出了几张纸钞。「这些钱,妳拿着。」她拉着未希的手,将钱塞到她手心里。
「不,阿彩姨……」
「我坚持。」阿彩姨像个母亲般,慈爱的注视着她,「身上没钱,妳能上哪里去?」
看着待她如女儿的阿彩姨,未希再也忍不住地掉下眼泪。她离开老家的那一夜,母亲也是这么将钱塞给她的。
「傻孩子,别哭。」阿彩姨也难过的流下眼泪,不舍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妳要保重。」
「嗯。」她猛点着头,却说不出话来。
「妳知道冬馆在哪里,也知道这里的电话,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嗯。」她感激地看着阿彩姨,哽咽地道:「再见,阿彩姨。」
「再见。」
再不舍、再难过,她终究还是得离开这里。
虽然不想离开他、离开冬馆、离开大家,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非走不可。
因为她的存在,只会再一次的伤害塞尔。他是那 的相信她,而她不得已的谎言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她一点都不怪他,只因这是打从她谎称失忆开始,就注定要承担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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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门,阿彩走进了塞尔的房间。
他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神情沉郁的看着窗外。
阿彩走到他旁边,「未希走了。」
「唔。」他的眉心抽搐了一下,却没有多说什么。
阿彩将信封递给了他,「这是她要还你的。」
看见那信封,塞尔一震。那是他放在她桌上的信封,里面装了一张金额高达三千万的支票。
她没有拿走,为什么?
他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支票。没错,它还在,原封未动。
这时,阿彩瞥见了上面的金额,她吓了一跳。
「她为什么没拿走?」他喃喃地道。
阿彩皱皱眉头,「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她离开?又为什么给她这么多钱?」
他浓眉一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三千万是在打发她走吗?」阿彩满心疑惑地问:「为什么……」
「她什么都没带走吗?」他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般,神情茫然。
阿彩有点不满地看着他,「是的,她什么都没带走。」
闻言,塞尔的表情变得痛苦而激动。
「先生,你以为她会带走什么?」阿彩情绪激动地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赶她走?」
这是她到冬馆帮佣以来,第一次以这种近乎无礼的口吻跟他说话。
「行了。」他眉心一拧,沉声地道:「都结束了。」
「先生……」
「妳出去吧。」他眼睛一闭,往沙发里一靠,「我想一个人静静。」
看他神情沉郁懊丧,她知道她再追问下去,只会惹他不快。
幽幽一叹,她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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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将所有时间投入工作中,甚至经常住在公司,而不回家。
他以为让自己忙碌,就能彻底的忘记她的一切,但他越是想把她赶出自己的脑海,她的身影就越是深深刻划在他的生命中。
她曾经存在过的事实不容抹灭,他还爱着她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不断地工作,工作再工作,直到他的背痛又发作……
「你必须休息。」终于,在岩田医生一声令下,他回到了处处充满她的记忆的冬馆。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去,什么人都不见。
整整一个月,他如同行尸走肉般。
「先生,」阿彩开门进来,神情慌张地道:「外面有位太太要见你,她说她是未希的妈妈。」
他一怔,「什……」末希的妈妈?上次是她爸爸,这次是她妈妈?
她都已经离开了,她妈妈还来做什么?
「先生,我已经请她到大厅候着。」阿彩坦承她自作主张,「你见见她吧。」
虽然他对阿彩自作主张有点不悦,但并没有责备她。好吧,既然她妈妈来了,他就见她一面,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他起身,走出房间,往楼下大厅走去。
走到大厅,看见一名原本坐着的妇人,连忙站起--
「伊……伊瓦诺夫先生吗?」看见眼前英俊高大的外国人,松本景子立刻猜出他就是未希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