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走后她更心急,忧心仲仲,就连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好久,她都没空闲理会,一心只想着这牛皮糖快快走。
都是爹找来的牛皮糖,黏性超强,居然能从蟠苑持续到这儿?真是服了他。
但可千万别再教她给黏着,要不然她是要剥也剥不掉了。
“夫人,我回来了。”小厮讷钠的回复。
“他走了?”她兴奋的问。
他苦着脸,摇摇头。“没有。”
“没有你回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想法子打发他走。”她心急的催促。
“事实上,他--小的尽力了!”他眼光瞟向了身后。这人缠功可真是一流,他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
“央儿宝贝,我找得妳好苦呀!”谷南西硕长的身形冲到她面前,立刻就是一个惊人的拥抱。
她呆愣了半晌,直到她差点断了气才猛然推开他。“你来做什么?”倒了八辈子的楣,又教他黏上。
“别一见面就对我这般冷淡嘛,人家可是想妳想念得紧。”他露出一脸的受伤神情。
“你少恶心了。”她鸡皮疙瘩要掉满地了。
“央儿宝贝,妳为什么要逃婚,又为什么与我避不见面?妳太伤我的心了。”他上前一步,抱着她不放。
“你离我远一点,你这牛皮糖。”邹未央将他的下巴死命向外推。她都快窒息了。
“别这样嘛,没抱抱妳我不能确定自己真的找到妳了。”
“事实上你没找到我,你在作梦,你赶快回到你家的床上去,免得梦醒成空。”她抱着他要把他丢出去。
“这哪里是梦,妳就在我眼前,这再真实不过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他哪会这么轻易无功而返。
“真实个鬼,我看到你就倒足胃口,拜托你走好不好?消失也可以!就是别出现在我眼前。”
“妳怎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他伤心欲绝。
她好象太毒了一点,想想实在没必要如此。“对不起啦!”她有些心软的说。
他的央儿宝贝竟对他说对不起,他马上非常感动。“央儿宝贝……”
“别再叫我央儿宝贝,这会让我想吐。”对这种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好吧,既然妳不喜欢,我就改唤妳为宝贝央儿好了。”他变通了一下。
她呻吟了一声,想一头撞死算了。“随你!”她咬牙,懒得再理他。
“我就知道妳会喜欢的。”他径自欢喜着。
女人有花痴,男人是不是也一样啊?“我人你也见到了,可以走了吧?”还是早早打发他走,再这样下去她会疯了。
“走?妳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他赖定她。
她头皮都麻了一半。“不行,你立刻就给我滚蛋!”她竭尽所能的吼叫。
“不滚,除非妳跟我一道滚,咱们妇唱夫随。”他涎着笑脸。
“谁跟你妇唱夫随?少不要脸了。”她嗤鼻以对。
“要不是妳半途逃婚,咱们已成夫妻,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教妳逃了,等岳父一到,咱们立即补行婚礼。”
“爹要来?”她大惊失色。
“当然,他是长辈,没有他谁来替咱们主持婚徨?”他理所当然的道。
“我在这儿也是爹告诉你的?”她扭曲着脸问。
他颌首。“他老人家要我先来,等交代完蟠苑的事随后就到。”
她早该知道的。但爹为什么非得要她嫁给这牛皮糖不可?
“咱们这回虽是补行婚礼,但我一样会办得风风光光的,不会让妳受委屈的。”他径自说。
“谷南西,你听清楚,我不会嫁给你,你少作你的春秋大梦了。”她气结。
“为什么不能嫁给我?我对妳不够好吗?”他立刻说。
“好,好得不得了,好到令我想吐。”她露出嫌恶的态度。
“妳!”他又气又伤心。
她朝他喷气。“告诉你,我已另有对象,是不会和你成亲的。”索性教他死心别再纠缠不放。
这话如青天霹雳。“妳变心了!”
“天哪!我从来没喜欢过你,我怎么变心了?我是始终如一!”
“妳这话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的心都碎了。”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碎得好,劝你赶紧去找别人治愈,别来烦我。”对付这种牛皮糖型的人心软不得的,稍微对他好一点就又开始死缠烂打,谁受得了他呀!
“我是不会移情别恋的,告诉我那个令妳变心的人是谁?”他痛心的问。
“那个人就是我师兄啦!”瞧他那么难过,她有些愧疚。
“盏帮帮主关朽苍?”他吃惊道。
“嗯哼。”她勉强笑了笑。
“妳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气愤不已。
“我是做了。”她无奈的耸肩承认。
他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妳告诉我是不是他强迫妳的?若是,尽管他是盏帮帮主,不用怕,我替妳出头。”
“你别激动嘛,事实上是我强迫他的。”她说出事实。当初三申五令非要小苍蝇答应娶她的人就是她自己。
“妳强迫他!”他怪叫。
她做出了一个有何不可的表情。
“妳别为了教我死心故意说出这种话来?”他不信他的宝贝央儿会做出这种事?
“不信你问他!”她的纤纤玉手指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小厮。
他立即冲向呆傻的小厮面前,一手揪住他。“说!这是不是真的?”
小厮见他突然将目标转向自己,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瞠目。“什么事是不是真的?”
“她是不是真的强迫关朽苍娶她?”他怒声问。
“这……在咱们帮里是众所周知的事啊!”小厮说。
“这般说来,是真的啰?”
“千真万确。”小厮连忙点头。可别拿他出气呀!
他顿时泄气的放了小厮。
小厮抓紧他的小帽,连忙闪到一旁去,省得又惹来无妄之灾。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快走吧!”她急着赶他走,说不定小苍蝇一会儿就回来了,届时又要解释个老半天。
“我不走,我说过要走妳得跟我一道走。”他千里迢迢才觅得这么一个意中人,就在步人洞房前让她给跑了,现在还出现了个情敌,教他怎么甘心?他抱着她不肯走。
“你放手啦!”她死命挣扎。
“不放,妳是我的夫人,我为什么要拱手让人?”他卯上她了。
“你刚刚说什么?”关朽苍剑拔弩张的大吼。他才上野雁楼捣个稀烂,一进家门竟听到有人敢大言不惭说他关朽苍的妻室是他的夫人?
“你是谁?”谷南西错愕的瞧着这突如其来的挺拔男子。
“关朽苍,”他冲上前将邹未央由谷南西的臂膀里拉出来。“你又是谁?”他充满怒气的问。
“我是她的未婚夫。”谷南西骄傲的站前一步。
“未婚夫!”这会儿轮到关朽苍愕然。“就是你?”他打量着谷南西身强体壮,哪有央央所形容已经到了病入膏肓、步履维艰的地步?
“没错,便是我。”谷南西挥袖挺起胸膛,十分得意。
关朽苍含怒的瞄向邹未央,见她抱着头打算逃窜。他将她挤住,拥在怀里,这小妮子!竟敢骗他!
“劝你识相些,别再缠着我的宝贝央儿了。”谷南西见他怀抱着邹未央,气愤的说。
“宝贝央儿?你叫她宝贝央儿?”关朽苍快吐血。
“怎么,嫉妒了?”谷南西洋洋得意。
“凭你也配。”关朽苍呻道。
“我堂堂是个天府小王爷,我不配谁配?”谷南西恼怒。
“你还是个小王爷?”这倒让关朽苍吃惊了。央央对他的描述愈差愈远了。
“知道我的身分后就请识时务的闪到一边去,宝贝央儿是属于我的。”谷南西以为亮出身分,关朽苍就会自惭形秽的知难而退。
关朽苍冷哼。“我不管你是小王爷也好,小瘪三也罢,央央只能是我关朽苍的妻室。”他斩钉截铁的说。
邹未央非常感动的眸瞅着他。“小苍蝇……”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在她的胁迫下才答应与她厮守,没想到小苍蝇竟然如此多情。
“关朽苍,你好大的胆,敢叫我小瘪三?”谷南西暴跳如雷,瞧见他们俩浓情蜜意的模样,他胸膛的闷气更是不可言喻。
“央央,我瞧他挺硬朗的,嗓门更是中气十足,不像个痨病鬼?”关朽苍故意说。
“宝贝央儿,妳说我是个痨病鬼?”谷南西不可置信的惊呼。
“呃……嗯……不这么说,师兄他不会义愤填膺的答应娶我嘛!”她吐吐舌头,眨眨无辜的眼试图博取同情。她也是不得已的。
这会儿,两个男人可都同仇敌忾的对她大眼瞪小眼怒发冲冠了。
“央央,妳实在大胡闹了!”关朽苍说。
“怎么了?难道你后悔不想娶我了?”她的气焰比他的还大,她素来明了恼羞成怒的精髓,且明白如何善加运用将之发挥到极致。
“妳说那哪儿去了?”他气势立即矮上一截,说话都虚弱了不少。
“宝贝央儿,他不能娶妳,岳父已将妳许配给我,咱们才是有名分的夫妻,妳不能一女配二夫。”谷南西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