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换个角度问!“他好像很排斥女人。”
“的确有一点。”为了不触怒在场的唯一女性,艾始柄保守作答。
“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吗?”她循循诱问。
艾始柄像作贼似的看看两旁。厉少甫最讨厌“旧事重提”
了,要是知道他正在散由“旧事”的“周边讯息”,不气得跳脚才怪!
“这是因为某个女人的缘故。”他弯腰低头,小声回答。
果然!果然就跟某个女人有关!
东方绫继续掌握发问权。“那个女人跟他有感情上的牵扯?”
艾始柄想了一下,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迟疑了半晌,最后才重重地点一下头。
一阵尖锐的心痛划过了她的胸口。
“那个女人伤害了他?”
他点了一下头。
“伤他很深很重?”
他又点了一下头。
“你可以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吗?”她心里五味杂陈。
“厉少甫从小就不喜欢女生,不过,那只是一种小男孩式的排斥心理。八年前,那个女人做了一件自私又过分的事,让厉少甫对女人的印象全面改观,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吧!他对女人便又凶又不客气了。”
东方绫心绪复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消化听到的讯息。
她,很心疼他受过“感情创伤”。
她,很生气曾经有女人伤他至深。
为此,她想为他流泪、为他抱不平,更想好好爱他、疼他。
但是、但是,重点来了!
他,一直没有亲口承认中意她……
他,一直对她凶巴巴,虽然关怀在心里,但好话却绝口不提——
如果先前“某个女人”曾与他分享过感情的酸甜苦辣咸,还曾“虐待”过他的心智,甚至留下让他讨厌女人的“临别纪念品”,那她东方绫又算什么?
她连人家的一个小指节都不如!
她根本没有影响厉少甫一分一毫!甚至在冷战之中,他还是吃得饱、睡得好,中气十足、精神吓吓叫!
一阵酸溜涸的醋意涌上了东方绫的心。
差别待遇!这绝对是最不公平、最令人发指的差别待遇!
“你们在聊什么?”一个不善的声音响起。
艾始柄立时跳起来,脸色变得灰败。“没、没有啊!”
最近,厉少甫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老是沉着脸,逼得人喘不过气采,脸色之可怕的,连他看了都会瑟瑟发抖。
厉少甫瞪着他。艾始柄可是东方绞亲口承认的“现在式”
呢!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他心里就一阵不痛快。
他只想把东方绫藏起来,不让任何男人看见,只为他一人独有!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低下头,蹙着眉,瞪着东方绫直瞧。
虽然表情凶恶,但是闪动在黑眸里的担忧却无庸置疑。
不过,这下于就算他把柔情隐藏在粗犷之中,值得细细品尝,回味无穷,也抑制不住来自“差别待遇”的不满,她又捧醋狂饮了!
唉!心头闹纷纷,她要自个儿去想清楚。懒得再跟他说了。
“借过!”她竖起柳眉。伸手排开挡路的“障碍”想要走开。
那双纤细的手臂,怎么可能推得动厉少甫?他反手抓住她。“你去哪里?”
“洗、手、间。”她龇牙咧嘴,波浪长发甩呀甩。“怎么,你要跟来吗?”
厉少甫缩了一下,凭直觉知道她动怒了。
看她气冲冲地走开,他也气冲冲地看着艾始柄。“你对她说了什么?”
“没有啊!”艾始柄赶快撇清关系,“我发誓真的没有!”
“如果不是你跟她嚼了什么舌根,她会不理我?!”
“冤枉啊,大人!”他为自己抱屈“你们两个之前就翻脸了,关我什么事?”
见他说得那么坦白,厉少甫实在很想剁了他泄愤,很想很想!
星光,在夜空里发出了寒芒。
城西近郊,有一座“丽莎花园”,“丽莎花园”包含着一栋红砖屋,红砖屋里,住着一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
厉少甫熄掉引擎,坐在车里,点燃一根烟,看屋里摇曳的灯火。
云雾吞吐着,依然盖不掉她活跃在他心里的纤影。她喷、她怒、她不满,投给他的眼神,都凶得跟他有得拼,让他既想狠狠吻住她,又想抽打她的小屁股。
美丽的女人形同麻烦,而她是其中的绝顶麻烦,她影响他太深!
她总是莫名其妙地让他牵肠挂肚,又莫名其妙地让他觉得她嘟嘴的模样很迷人、呛声的模样很迷人,甚至连臭着小脸不甩他的神情都让他为之迷醉。
想来不妙!他该不会是着了她的道吧?
他捻熄烟蒂,踏出车门,往红砖屋走去。
门上的风铃又被擅响,矫健的步伐踏了进来。
东方绫听到铃响,放下了手边正在研究的英国茶目录,笑意盈盈地抬起脸。
“欢迎光……”笑颜冻结在俏脸上
厉少甫不以为意,或者应该说是“习以为常”。
他直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与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对视。
不用她开口,他也看得出来她还是在恼他!
女人的怒气怎么可以来得又突兀、又持久?如果不是那天她无端提起“谈恋爱”、“被女人伤害”等话题,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陷入冷战?
这几天,他也被醋酸呛得头昏眼花,看到艾始柄就想打人。现下,大敌当前,钱有虎正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烦心的事太多,他应该要全神对付钱有虎,不能分心才是。
但,他居然还能分神去想她,真是不应该!但不应该也制止不了……
“你来做什么?”亮晶晶的水眸瞪着他。
见到他,她其实很开心,但是一想到“差别待遇”,小嘴就又忍不住噘了起来。
厉少甫的目光好似有火,灼灼烧着。狠狠吻她、狠狠揍她、狠狠吻她、狠狠揍她……两股冲动在他的心口汇聚、冲突,但都一样诱人。
“说啊!你来做什么?”
终于,他下了决定。“我来吻你。”
“不要脸!”东方绫的脸儿红了起来,却没有想逃的欲望。
“谁要让你吻啊?”
“你。”
他废话不多说,长臂一捞,就把她扯到身前。
东方绫还没来得及抗议,他已经俯下身,精准地噙住她的唇。
他毫本客气地搅吮薯她的丁香小舌,贪婪而彻底地享受她的芳泽,占有的欲望极为浓烈。
东方绫生嫩地回应。他的吻令人脸红心跳,神思朦胧。她尝到了他唇里有着淡淡的烟味,烟味与他的气息融合;酿成了好闻的味道。
半响后,她轻轻推开他,虚弱地说着,“你不可以再吻我了。”
“为什么?”他抵着她的额头,暗疵的低语。
“我们在冷战耶!”连她自己都听得出来这个借口有多薄弱!
粗糙的指尖摩攀着她的唇,揉人了蜜腔,逗她吮着,带来了阵阵战栗的热流。
“就因为在冷战,所以才需要加温。”他又重重地啾了她一记才仰起头。
东方绫靠在他怀里,芳唇被吻得肿肿的,连硬邦邦的心肠也被吻软了。
气了这么久,她也累了,不想再对他板起面孔。要她强迫自己对喜欢的男人凶巴巴,其实是一件好难好难的事1
是的,她喜欢厉少甫,几乎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他这个又凶又鸭霸的男人。
“你知道吗?”她卷玩着发丝。
“嗯?”
“我们应该谈一谈。”她有些心事重重的说。
厉少甫深吸口气。她最近明显的闷郁不快,他不是不在意,但迫切的危机就在面前,危及的是生命,所以,他不得不把她的情绪问题排到行事历的最后一格。
“改次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只能在这里逗留一会儿。”
他的思绪又飘到正事上。他怀疑,钱有虎的目标正是媛媛。偏偏媛媛不在他跟前,虽然她一直保持天天报平安的习惯,但他就是不放心。
“你说什么?”东方绫愕然地跳出他怀抱。“改次?”不是这次、不是下次,也不是下下次?
“对呀!改次,等有机会再说。”他看了一眼挂钟。“我该走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可恶!他才飨足了吻她的欲望,就想拍拍屁股回家去?东方绫重燃怒气。
他使出拖延战术,该不会是想把他的“过去式”混过去,略之不提吧?
“对了,你最近少到‘安康老人养护中心’去。”他若有所思地叮嘱,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八年前那里曾出过事,是危险地带之一,他不希望她遭到波及。
哈、哈、哈!如果他以为扔下一句命令,她就会乖乖照办,那他就错了!
“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阁下管不着!”
她不想刻意反着他的话去做……唱反调是最没有建设性的事,不过,她也不想让他太安心,以为她真的会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乖得像喵喵。
“晚安、再见!”她把他推推推,推出红砖屋。
厉少甫离开后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
“东方小姐,我是梅姨,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请你过来一趟?”
“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