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今天表现跟我之前所认识的你完全不同!第一次遇见你,觉得你根本就是穿着西装的土匪——今天就比较像个受过教育的绅士,起码,说出来的话像个上流社会知识份子。”
“这……可能是我心情不错。”骆云鹏展开手臂拥紧她。“通常,心情好的时候不会太反常,如果有人硬是要惹我,那就不一定了!”
“看!你又在警告我……”
宁心挣开他,微愠道:“换句话说,这时候我不识相不听话你随时都可以变脸 ?”
“既然知道,你何必自讨苦吃……”骆云鹏轻轻掬起她的小脸。“记不记得我们曾提过要和和谐谐过完这一个月的,为什么不试试呢?”
骆云鹏无限柔情低下头寻她的芳唇,却被她不留情推开。
“和谐,应是相安无事而不是相拥相亲!”
“有何不可?”
骆云鹏潇洒耸肩。“倘若你喜欢,我可以奉陪。反正一个月而已嘛!”
“不!一分钟我也不想!”宁心断然否决。
她没法和一个用权势威胁他人的男人谈爱情,即使在他表现“正常”的时候,对自己很温柔的时候,在自己很没志气、隐隐心动的时候,理智都不忘跳出来警告……
毕竟,他所做的终究是事实,无法抹灭。
“你又来了!好好的气氛干嘛破坏?你摆明跟我过不去。”
骆云鹏敛起笑容,冷言道:“记住你所说过的每一个字,不要怪我心狠,要怪你给脸不要脸”
“对不起!我一向有晕车、晕船的毛病,现在头很痛,不想和你吵架……”
甲板上风大浪高,宁心觉得头昏欲呕,拉起曳地的长裙走人。
“等等……话没讲完就给我装死?你少来这一套!”骆云鹏怒气腾腾拽住她。
“我能让你姐夫今晚到家,同样地,我也可以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宁心眉心深锁,扶着仿如千斤重的头,痛苦的睨视他道:“你厉害!你行!你可以呼风唤雨——那么,可不可以麻烦你,让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样好过被你精神虐待!”
说完,她摇摆着昏眩的身体到客房休息。
“没见过这么倔的女孩子!宁心,被拒于千里之外的滋味换你尝了!”
骆云鹏低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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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游轮航行公海突逢风雨交加……
连续冲来几个楼层高的大浪,推撞船身像是坐云霄飞车似的,陡然急升又急落……
“天啊,发生什么事了?船要沉了吗?”
吃了镇定剂勉强入睡的宁心,是被摔下床痛醒的!
她摸索着想开灯,却一次又一次站不稳摔倒,外面风浪愈推愈高,船身的摇动愈来愈剧烈!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还听得到窗外风雨交加,猛烈拍打窗户的剧响,轰隆隆的雷声仿佛要将船身击碎。
“完了!难道我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吗?不!救救我!”
宁心的五脏六腑全错了位,她的头更痛了,天旋地转几乎将她分裂。
“骆云鹏!你在哪里?快告诉我该怎么逃出去啊!骆云鹏你睡死了吗?”
黑暗中,她跌撞着想开灯开门都被摔回地面!最后,她放弃了,一个人无助地哭泣,蜷在桌子底下瑟缩不已。
当船身慢慢稳定,她才终于想起骆云鹏根本没回来,在甲板上被她气跑后,很快就听到他和住在隔壁委内瑞拉来的富孀肆无忌惮的调笑。
如此花月良宵,他岂能独自寂寞?恐怕早和某个女人陷溺激情梦里,即便船沉也不愿醒啊……
电力恢复了……
扭亮全房的灯,发现桌面上有一只充满电力的手提电话,下压一张纸条。
梁钦平安返台,可与宁静联络。
“太好了!姐姐一定高兴死了!”宁心高兴地拿起电话要打。“噢……不行!现在恐怕太晚,天亮再说吧!”
躺回床上,宁心闭上眼欣慰想道:若宁静一家人都平安,自己的牺牲就值得了,骆云鹏虽然阴晴不定,但还不至于太泯灭人性,小心一点的话,一个月不会太难度的……
只是,好奇怪啊!自己怎么会突然惦记他呢?
宁心翻身靠着木板墙静静思忖:夜都过了大半,他上哪儿去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下子紧抱棉被,一下子紧贴木墙,心儿怦怦跳不停!
“啊……唔……你好强啊……哦……我爱你!爱死你!再来!啊……就是这样……”
“……宝贝……你爽吧?开心吗?喜不喜欢我这样插你……”
一阵细碎暧昧却清晰无比的爱语低吟透过木板墙传过来,宁心脸红弹坐起,又忍不住好奇倾过头偷听。
“当然!哦……哦……我好爱……好喜欢……原以为你带着那个女娃娃来,一定……没空理我,没想到,你还剩这么多……还……这么猛,这么有力……”
“去!别提那个贱货!妈的!老是在床上扮死尸摆脸色……哼,现在我想到她就倒阳!还是你最好了!反应又强又快……啊……”
“哦,心爱的骆,你好可怜喔!既然她不能满足……你……就让……我来满足你吧!啊……用力!再用力!快!我要飞了……飞了……”
“小甜心,别急!我要你,我要好好插你……一整晚……”
“啊……我不行了!啊!去找你的东方娃娃吧……我投降了……”
“……哼!不要再我面前提起她!听——到——没——有——”
“哦……我不说……不说了嘛!你……不要这么凶……人家那里会被你撕破……啊……我会死……”
阵阵椎心刺骨的痛排山倒海而来……
宁心瘫软床上,眼泪沾湿枕巾,她不须惊讶骆云鹏真的跟那金发婆子搞上……惊讶的是,自己竟会为了他而落泪?
他爱上谁,爱搞谁关自己什么事?为什么隔着薄木板传来的淫声秽语,字字音音皆如毒箭又重又狠射穿她的心?
“不哭!不准哭!反正一个月之后你们就形同陌路。这只是一桩解救人命的交易呵……”
宁心一遍又一遍训诫自己。“梁钦平安回家,你目的达到应该高兴才对啊!你哭什么?”
然而,流不止的泪水管也管不住,一径滔滔不绝,直到天色微亮……
第九章
台北
宁静炖了一锅猪脚面线给遇劫归来的老公去霉气。
“这次你能活着回来,真的应该感谢宁心。等她回来你一定亲自谢谢她!”
“回来?她去哪儿?”
梁钦囫囵吃着猪脚面线,睁着没睡好的红眼睛暧昧问道:“跟祈觐安上哪儿逍遥去了?”
“要死了!你那个脏脑袋装的是什么垃圾啊?祈觐安是我们宁家的恩人,他受过我爸的救济耶!怎么可能对宁心不轨呢?那天,她去交赎款后打电话回来说她累了,想出去散散心,连祈觐安都不知道!”
“我说你们这些女人脑袋装的才是垃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老祈那家伙根本就是爱她爱得要死,如果不是真心爱她,怎么可能让她在百乐皇宫任意妄为?多少客人捧钞票想一亲她芳泽而他全推掉!哪个酒店老板会跟钱过不去?唉,你们女人……笨哪!”
宁静细心地又为老公添满一碗面线。“可是,宁心去上班那么多年,他从没对她怎样啊!完全就是长辈对晚辈的照顾……”
“废话!”
梁钦贼兮兮笑道:“道上的人都知道,祈觐安的‘零件’早就在一次枪战中被枪打坏了,他当然不会对宁心怎样,因为他早就‘不能’了!”
“嗄?真的?这可不能随便讲的喔?”宁静不可置信睁大眼。
“千真万确啦!不过说也奇怪,祈觐安不会找她吗?宁心自己一声不响跑掉他怎能不追查?宁心可是他的摇钱树啊!”
“说到这个我才头痛呢!”
宁静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祈觐安每天打电话来问,口气态度愈来愈差,我已经不知该怎么应付他了,这个宁心也真是的,出去也不知道打电话回家,哎,我上哪儿交人给他啊?”
“嗯……”梁钦吞掉最后一口卤蛋沉吟道:“我看这事情一定有问题?”
“怎么了?”
“我被关的时候,那狱卒还信誓旦旦告诉我,撞死高干的儿子,除了赔钱还要赔命。我心想这下死定了!结果没多久里面的人全对我客气起来……”
“好奇怪喔,为什么呢?”
“他们说我好狗运,遇上贵人——”
“贵人不就是祈觐安嘛!人家凑足六千万台币去赎你一条烂命耶!”
“错!当时我以为是祈觐安,可是他跟对岸并没有关系,他们说是一个亚洲最有钱的人提出优厚的代价换我一命,他们还一直逼问我认不认识姓骆的!”
“姓骆?嗯……没听说过!”宁静愈听愈迷糊。“那又怎样?”
“我看那人跟宁心的失踪一定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