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阮飞香突然轻轻地截断他的话。“我不要你把我当作收藏品,我只是……只是想做你的妻子。”
佟晓生闻言,一股暖暖的感动不由得渐自心中生起。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他的飞香、他的意中人、他的解语花……
阮飞香不意自己竟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无语,以手遮唇,低下头去,只觉面上发烫。
虽说他俩已是夫妻,然而也才不过刚成亲,自从和佟晓生重逢之后,她就陷入一种相逢犹似在梦中的感觉。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那种怕他只是泡影似的出现一下又消失的感觉,竟让她不自觉地将心事全盘托出,直至意识到这是如假包换的现实后,女儿家的羞赧才突然涌上来,羞得她只是低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但即使如此,他还不懂吗?他看着她的眼睛是那么炙热,仿佛想要找出她所有的爱意……他怎么还未看出,早在眸光流盼间,思念就已然决堤了啊!
他还需要找什么呢?
她早已全面投降,早已是这样了,在多年前的花前月下,第一次见到他起。
那淡淡忧郁的双眼,追随她的瞳眸像一把锁,扣住了她的思想和心神……
他早就都懂,为何此刻却像个急于得到保证的痴儿?
“香儿?”
阮飞香咬了咬下唇,想微笑,又自觉不够矜持,于是迳自面上羞红。
他怎么还要她说,说什么呢?说在爱情的面前,他们都是傻子吗?
“你太安静、太沉默,让我都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佟晓生温和地促诱着她。“香儿,你到底明白了吗?理会了吗?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啊。”
阮飞香闻言,这才抬起头来。
真的、真的,眼前这人,那一去经年,常出现在她梦里,让她魂牵梦萦的男子,已确实成为了她的丈夫……
她紧紧用手攒着衣带,贝齿轻咬着下唇,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我……我很惊讶,但是,也很……高兴。”
这已是她竭尽所能可以表达出的心情了……
“我也是。”一句我也是,已道尽无数相思。佟晓生看着她明媚动人的模样,一时情难自已,张开双臂拥住了她,阮飞香身子一僵,只是被动的由他抱着,脑海里却早已天旋地转,不辨方向。
“飞香,我终于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唤着你的名字了……”他喃喃地在她耳边轻吐着气息。
晕眩。
“飞香……”晕眩。
“我想你、要你,想得快发狂了……”晕眩。
佟晓生的手缓缓自她肩膊滑下,手指所到之处皆有一种她说不清的灼热感……
尽管只是拥抱,也是此生首次,毕竟从未有男子这样对待过她。莫名的羞怯涌上来,她不禁星眸半闭,以掩去自己的心情,但殊不知如此一来,却让身体的感觉变得更为敏锐。
“啊……”她轻喃。
“香儿,我的香儿……”他的唇抵在她那露珠似的耳垂旁轻吻,手轻轻环住她纤如弱柳的腰身……
他的动作是那么轻缓而温柔,就像在对待一件珍宝般的小心翼翼,阮飞香只觉一阵酥软,身子都不听使唤了……
她柔软的倚偎似水般多情缱绻,却带给佟晓生如火燎原般的激情,他只怕碰坏了她,却又渴望着她,轻将她凤冠取下,扬散她一头长发,解开那重重的嫁衣,她比他想像中更加纤细呵……
探人那洁白的衣襟,他温存的解去她的束缚,微微敞开她的罩衣,雪嫩的娇躯和鲜红肚兜映人他的眼中……
赛霜欺雪的肤色温润如珍珠、滑腻若脂……他的香儿在清灵矜持的外表下,竟有着足以焚烧所有男人理智的艳丽……
梦耶,非耶?
阮飞香宛如醉酒,身体为了这样的悸动而颤抖,他的手在她浑圆饱满的胸脯上游移,他的唇在她的颈畔镶嵌一个又一个的轻吻,宛如在崇拜一个神只那样的爱她。在她睁开眼,欲望向这个成为她丈夫的男子时,佟晓生复上了她柔软的樱唇,辗转吸吮着她口中的甜蜜……
“唔……”
欲望渐热,不知何时,他竟已卸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只剩下那鲜红明媚的肚兜儿仍在她的身上,衬得她的雪肤更加细白。佟晓生一手伸往她颈后,拉住细绳结,轻轻一扯,绳结被解开,肚兜霎时掉了下来,裸露出两蕊春樱,飞香羞得满脸通红,立时背转过身,佟晓生却由后头抱住了她,轻握住那两片诱人丘壑。
“晓生……不……”
“香儿……怕我吗?”他的声音低沉,如感染了魔力般。
飞香娇喘微微,香汗如雨,她又是紧张、又是难为情,然而被他所抚触的异样快感,却又不停止的传人四肢百骸,她想发出声音,却又觉得那样太过放荡……
“怕我吗?”佟晓生在她耳边吹着气,一手渐滑过她平坦的小腹,伸往那女性的柔秘之处……
“不……”阮飞香已是全身酥软,似乎希望他住手、却又不希望他停止,这甜蜜的折磨已让她忘了羞耻、失去理智……
“要我吗?”佟晓生问。“飞香,我爱你,从第一次见着时就爱上了你,但我却从不曾得到你确实的回应……香儿,你爱我吗?要我吗?”
“……”阮飞香轻嘤了一句,然而佟晓生却听不清。
“再说一次,香儿……”
阮飞香这时只觉再也承受不住更多、更多的挑逗与热情,她—个昂首、泪落叹息。
“我……我……”终究是女儿家的羞赧,使得她低低喃喃,却再也无法更进一步的表达更深刻的欲望。
那娇喘微微、纤纤楚楚的模样动人至极,佟晓生忘情拥紧那纤纤如柳的娇驱,只觉这样也不能表达情意于万一。
于是,衣带宽了、烛火熄了,月儿也隐没了,晚间的尚书府里,一朵夜昙悄然绽开,吐露着清香优雅的芬芳,而红绡帐中,则发出了酥软细微的嘤咛。
第八章
成亲后的第一个早晨,阮飞香醒来时,佟晓生已不在身边。
阳光从白色棉纸糊窗外晕晕照进,那种微暖却不热人的温度,渐渐地烘醒了床上的她,洋溢在四肢百骸的,除了温暖,还仿佛有昨夜的热度。
她美目半睁,星眸微扬地环视了室内富丽红艳的摆设一圈,只觉陌生,轻轻动了动身子,却感到四肢酥软。
有人似乎是算好时间似的,从外头敲了敲门。
“谁?”阮飞香一醒,下意识地将被子拉到自己胸前。
“小姐,是我,春雨啊!”
听到她熟悉的声音,阮飞香心中大石顿落。“进来吧。”
春雨得到许可后开门进来,只见她领着几个干粗活的丫头抬着一桶热水走到内室里,放下之后,春雨让她们退了出去,也顺道拴上了门。
阮飞香这时也已起身,坐在床沿拢着长发,整理一下之后,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这?”看见那桶云雾蒸腾、还冒着烟的热水,她不禁一愣。
“怎么才早上就搬了洗澡水进来?”她奇怪地问。
春雨只是笑。“我也奇怪啊,还道这家子规矩到底和众人不同,竟是早上洗的澡。后来才知道,原来都是姑爷吩咐的。”
“姑爷?”阮飞香喃喃自语了一句。他吩咐的?
“是啊!姑爷的心好细,知道您昨儿累了一整日,泡泡热水、浸润浸润身子自是舒爽些。”春雨一边说,一边走到她面前。“春雨还没跟小姐恭喜呢!小姐大喜了,新姑爷人品贵重、风流潇洒,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春雨恭喜小姐。”她掩不住满脸喜色。
“贫嘴……”阮飞香双手抱臂,咬着下唇轻斥了一句,然而娇羞神态却是无限。
春雨笑道:“小姐别恼,咱们做丫头的给主子道喜,可是应当应分呢!再说,那大厅上您的公公待会儿不也要向您道喜,您难道也要说他贫嘴吗?”
“越说越不像话了。”阮飞香道。“再胡说小心我拧你。”
“好好好,不说不说。”春雨作势打了自己两下耳光。“这会儿还不快快梳洗,老爷在外头等着您去请安呢!”
阮飞香闻言,于是开始脱掉袍子,浸入温热的洗澡水中,春雨替她将长发绾起,瞧见她颈处烙下的几点樱红,忍不住吃吃直笑。
“笑什么?”阮飞香红着脸道。
“没没……”春雨道。“春雨只是想,新姑爷可知道疼人了,实在是难得的好夫君啊。”
“你这丫头,净说些浑话。”阮飞香下意识地用手遮住那昨夜所留下,热情的证据。
“小姐别害燥,春雨有话跟您说呢!”
阮飞香不语,只是轻轻拍着水,春雨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说了您可别恼,我总觉得奇怪,咱们新姑爷怎么那么眼熟啊!可那时太忙,也来不及多想,一直到今天早上,我越想越不对劲,新姑爷他……跟‘那人’有点像,不……不是像,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