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辰,她也该醒来了,她也要开始聒噪了,他的唇微上扬,想到这俏丫头聒噪的灵活表情、鲜明眼神,他的心情直线上升,会心的笑了起来。
像她这样体弱的姑娘,多运动的一下腮帮子,也算是锻练身体吧!一只小手忽然探至他的脸,停留在他的唇上,孙黧黄眨着她那双水灵的眼睛,“我是不是在作梦?你在笑吗?”
“醒了?”他整面容,嘴角上挂的那抹笑也随之隐去。
他没有在习惯在外人的面前展露笑容。
“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我看到你在笑。”她柔顺的微笑着。
裘衣羿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温柔的抚平她的黑发。
“你笑起来很好看呢!认识你到现在我还没见过你笑,你笑一个给我看,好不好?”她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掉刚刚的那画面,晨光洒落在他的发梢上,照亮了他俊俏的面容,原来刚毅冷静的五官也因为他嘴角上那一抹笑容顿时柔和许多,他真的是位英俊,气宇轩昂的男人。
“傻丫头,一早醒来就说傻话。”
“你的意思是不是笑给我看?”她嘟起嘴,“小器鬼!”
裘衣羿摇头,“别闹了。”
“我没有闹,裘大哥,你笑一个给我看嘛,这儿又没人,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笑了,不会损你的威名的啦!”
他还是摇摇头。
“要不这样,我们以物易物,我笑一个给你看,你也笑一个给我看。”说完,她随及投给了他一个动人的微笑,然后还“好礼大相送”的又送他几个一百分的笑容。
这下裘衣羿不想笑,也被她那股傻劲给惹得笑了起来,他的薄唇扬起一道慑人心魂的弧度,—对英眉也飞扬起来,现在的他是英俊的、吸引人的。
孙黧黄望着他毫无预意的笑容,看的她都呆了,一颗心也快速的激烈鼓动起来,一双眼睛一直移不开视线,直到见到他的睦底闪过一抹戏容,她才红着脸,急急的称开目光,低着头,抚着心口。
他真英俊,如果他刚刚那神采飞扬的模样让姑娘家们望一眼,一颗铁定被他吸去……
“以后不准在别的女人面前笑,我不准。”她拉着他的衣襟,学着他以往命令她的霸道的语气命令着,殊不知这语气像极厂个吃醋的姑娘家,勾起了衣羿潜在的男性主义。
他先是一呆,然后就开怀的朗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是正经的。”她娇斥着,一张俏脸红得比太阳还红,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孙黧黄脸色红润的模样,真美!他发誓,自己一定会养好她的身子,他要她的脸色永远像现在般红润。
“裘衣羿!你究竟听——”她伸出拳头欲捶上他结实的胸膛。
“裘大哥。”他接住迎身而来的粉拳,纠正她。
第三章
孙黧黄鼓起腮帮子,不知道他到底在乐些什么,索性赌气收回左手,“我不理你了。”
裘衣羿只是笑着,他驾着马,沉默不语。
良久,孙黧黄还是沉不住气,张开口问道:“裘大哥,昨天晚上那帮盗贼为什么会一个个倒在地上?”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揶揄着她,“不是说了不理我了?”
“我宽宏大量,所以原谅你了。”在问话之前,她早就替自己找好台阶下了,“那帮盗贼究竟怎么了?”
他摇摇头,笑而不语。
“你别装傻,我才不会相信你昨晚敷衍我的话,天谴恶人可不能那么快就遭到报应。”
“他们中了‘十毒软筋散’中毒者必沁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他还是说出真正原因。
“谁下的毒?”话才刚出口,孙黧黄就为自己的白痴而感到不好意思,“这个问题可以不用回答。”
“那另外一个呢?为什么他的眼睛……”
“他是被我特制的‘辣精’给熏到了眼睛,它是汇集了天下的植物所提出的。”
“可是我没见着你拿出什么东西呀!”
他掏出神内的一罐黑的小小圆瓶,“只要把瓶盖打开味道就足以使五步内的人眼睛瞎,如果我再持久一点,那人就会全瞎,一辈子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噢——不对!那为什么我没被熏到?还有你自己,你也没事情。”
“那时候你靠在我的怀里,哪里熏到你?至于我……”
裘衣羿回答道:“你见过哪个下毒的人被自己毒到的?再说普天之下,没有毒伤得了我。”
“为什么?因为人家伤得了我。”
“毒王。”他替她接下去。
“对!因为人家叫你毒王吗?”
“算是吧!打我有记忆开始,师父就要我尝百毒,所以没有毒伤得了我。”
尝……百毒?那岂不是和史前的种农氏一样。她摸着下巴,替他感到心疼,“你师父真不是人!孙黧黄的手忽然被他用力的捉住,其力道疼得她眼冒金星。”
“不准在我面前数落我师父的不是,我能有今天,都是他辛苦抚养我长大的。”裘衣羿面无表情,冷冰冰的道。
从小他就是个孤儿,要不是“药毒怪人”收留他,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他是个感激之至不表于形的人,虽然他平常没表示什么,但——他绝不允许旁人批评师父。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批评你的师父,只是我心疼你,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她疼得眼角都沁出泪珠了还急急的向他道歉。
就算今天被他掐死了也是自己活该,在人面前乱嚼舌根本不是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更何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这岂不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的父亲。
被她的“心疼”两字换回理智,裘衣羿急急的放开她,“你没事吧!”语气极为生硬。
当她的手一自由,便让她快速的收回怀中,孙黧黄悄悄的拭去泪,“没事”她不看他,低头小心的揉着被他握得又红又紫的手腕。
“我看看。”他见她偷偷揉着手,沉着声开口。
“不用了。”她急急将手藏至身后,然后强笑着,“我没事,真的。”
“让我看看再评断你到底有没有事。”
“不用,我真的没事,我发誓——啊——”孙黧黄的手被他用力从身后扳出来,正好撞在她疼痛的手腕,她失声低叫。
见着她的手,裘衣羿纠起眉,“该死! 自己怎么会这么用力的捉她!”
“你的发誓真没保证。”他狠狠的盯着她。
孙黧黄被他的怒意给逼出了眼泪,她委屈的嚷着,“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嘛!动不动的昏倒已经很麻烦你了,现在这点小伤又是自己活该得来的……我真没用,我怎么这么没用,大病小痛就是麻烦你……”
裘衣羿被她的泪与委屈揪紧整颗心,斗大的泪珠成串的滑落在她苍白脸颊,他的手将她轻往怀内拉,紧紧的将她拥着。
“对不起,我一时失去了理智才会将你弄伤,我保证,下次绝不再犯,也不准许你再说出刚刚那些‘没用’‘麻烦’的话,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不觉得你没用。”
“真的?”她吸着鼻子。
“嗯。”裘衣羿拥着她的瘦弱的身子,她身上的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他的心悸动着。
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的麻烦成了他甜蜜的负担,她那像风会吹倒般的身子、聒噪的问题、千奇百怪的表情,都深深驻人他的心中。
“不哭了?”他逗她。
“嗯。”孙黧黄又吸了吸鼻子,将他送上前的袖子沾的都是泪水,终于破啼为笑。
洛阳城在孙府,孙谋四接待着好龙魏权,两人愉悦的品着茶,坐在孙府百花齐放的偌大院子中下棋对奕着。
“老四,你真的舍行让黄儿那单薄的身子旅行吗?”魏权汗口。
“儿孙自有儿孙福,为了黄儿确实安全的和裘衣羿在一起,我这个老人担心什么?”
魏权摇摇头,他这个关外关内四处跑的商人都没他放得开,“老四,你这个读书人的思想观可放的真开,孤男寡女的一路旅行,啧啧,幸好我没女儿。”
孙谋四白了他一眼,“他们会结婚的。”
“你这么肯定?”
孙谋四点点头,自信心十足的道:“黄儿的容貌就连长安城内的名妓都自叹不如,我相信她定能捉的住裘衣羿那小于的心。”
魏权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这年头的女人个个健硕丰腴,少了点女子的娇媚,但黄儿却具备了,瞧她一举手一投足,都能让男人怔怔的失魂半天,再加上她舞的一手好琴,啧喷!除非男人瞎了,否则不可能放过黄儿的。
“对了,我有件事要向你请罪。”孙谋四放下棋子,说道。
“噢!”他这老朋友要向他请什么罪?“是关于黄儿离家出走的事,我使了点小鬼计……”孙谋四缓缓道出如何用计让孙黧黄离家出走的事怀情。
在听闻他的说辞之后,魏权微微蹙起眉,但随及又舒展开来,笑呵呵的抚着自己的三羊胡须,低言,“也罢!反正我这个商人在黄儿眼底早就是个见钱眼开、浑身铜臭味的奸商了,多他个一两个罪名,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