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孙黧黄又笑了起来。“我的天呀!不过就是‘休息’两个字,你这么难开口?”
“是呀!看到我难开口,你可开心了。”裘衣羿让她躺平。
“我的花——”
“不准浇。”
“我知道,我很乖,会听你的话。”她慢条斯理的道,“所以——你去浇花。”
“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去浇花?他才不干!“那是你的花。”孙黧黄轻轻的道,“你不浇它们,它们会枯,它们枯,我就会哭,我哭,你就——”
心痛!裘衣羿在心中替她接下去。
“我不浇,你乖乖休息。”他百般不愿的替她盖上被子,走到花花草草前,拿起她刚掉在地上的水瓢。
哎!自己一个七尺大男人,连三个简单的字都说不出来,现在还要沦落替花浇水。
花儿枯,她哭,她哭,他心痛。
他从没想过这些花与他的关心会如此密切。
裘衣羿坐在僻影楼内望着老汉带进幽悠小径的大男人,再看着原本在他身边和他说些礼己庆的孙黧黄,望见男人眼睛为之一亮的表情,一颗愉悦的心往下沉。
“王将军,你怎么来了?!”孙黧黄讶异的看着面前的王镔,他仍是一身军服,威风凛凛。
“顺路经过,想起孙姑娘住在此,于是就来拜访了。”王镇看着面前风采依旧的美人,微笑道,“不知姑娘欢不欢迎?”
“当然欢迎。”她展开笑颜,“请坐。”
“是。”王镇应声而坐。
孙黧黄随及递上了杯茶。
“敢问孙姑娘,他是……”王镇注意到坐在厅上一直未开口的男人,他英姿及傲冷的气质,让王镇认为他是个劲敌。
如果自己打算追求孙黧黄的话,这位相貌不凡的男人,绝对是他的最大劲敌。
“他是裘大哥。”她为两人引荐,“裘大哥,他是驻守在玉门关镇的关大将军王镇。”
“幸会,幸会。”王镇右手抱拳,对裘衣羿作揖。
裘衣羿只是望了他一眼,紧抿着唇。
王镇尴尬的放下手,讪笑着。
“裘大哥,他是我的朋友,你怎么——”孙黧黄不满的道。
“你才来关外数天,这么快就有朋友?”裘衣羿冷然的6打断她,一双眼不客气的扫了王镇一遍,那冷得让人颤抖的气质让长年杀敌的王镇都不禁打颤。“他是我前几天在路上认识的。”她嘟起嘴,裘衣酏也太小看她了吧!前几天?那时自己还在山上采药……他真的不能离开。
她,才几天的功夫,她是又生病、又想家,然后还多认识了个大男人,如果自己再多晚几天回来,恐怕全沙州的男人全杀进幽悠径了。
“前几天在街上,孙姑娘差点落——”
“哎呀!裘大哥,你不是很忙吗?你去忙你的,我不吵你啦,看你是要去静思楼不是小筑楼,随便你。”他急急打断王镇的话,催促着裘衣羿去忙自个儿的事。
千万不能让裘衣羿知道她差点落马的事,否则他铁定再也不准她骑马了。
裘衣羿蹙起眉,不悦的眯起眼,这是怎么回事?一向不让他进静思楼、小筑楼的孙黧黄,竟为了个镇关大将军将他赶走?“我哪儿也不去。”他端起茶,淡淡的道。
“怎么会?你不用精研药理、高配毒药了吗?你不用和汉伯商量他们作买卖的事?”
“汉伯,你今天不和裘大哥商量事情?”
汉伯摇了摇头。
“怎么会?前几天你不是没日没夜的有一大堆事要和裘大哥商量?怎么才过几天就没了?”
汉伯还是摇摇头,哪来那么多事和裘衣羿商量?一天就绰绰有余了。
“裘衣羿,你不回筑清楼休息?”她只不过是维持自己仅剩的权利了,难道这也错了?不行!绝对不能把王镇和他放在一块儿,太危险了!“那我和王将军上悠韵楼。”她拉起王镇的手,直直朝悠韵楼走去。
她为了将来骑马的权利,是下定了决心。
裘衣羿望着他们俩离去的背影,一股醋意从心中泛布全身每个细胞,原本就冰冷的脸,现在更像是蒙上了层霜般。
“汉伯,帮我看着他们。”他命令道。
这男人!他绝不会让他抢走黄儿,黄儿是他的,除了 他,绝不准她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等等。”他叫住要离去的汉伯,“我自己去。”
什么镇关大将军?!他裘衣羿不吃这一套!就算是当今皇上要抢走他的黄儿,他照样不准。
“这花送你。”
坐在静思楼内的裘衣羿在听见孙黧黄对王镇说的话之后,终于忍不住用力的扔下书,大步朝静思楼外走去。
这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放在心上?!裘衣羿怒气腾腾的打开大门,开门的声音引起了在外头聊天的黧黄及王镇的注意。
“裘大哥?你在静思楼呀!我们吵到你了吗?”孙黧黄惊讶到他从静思楼走出来。
裘衣羿望了她手中的花一眼,不悦的蹙起眉。
他在“关心”她,她自己不会不知道,而静思楼就是他最刻意“关心”到她的地方。
“我和王将军马上离开——”她察觉到他的不悦。
“我有事要和你谈谈。”裘衣羿严肃的道。
“那王将军——”
“我想王将军他军务繁忙,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王镇自然听出裘衣羿的逐客令,他站直身子,“我是该回去了,孙姑娘,王镇择日再访。”
“改天见。”孙黧黄笑笑,忽然想起手中的花,“这花送——裘大哥,你——”
“这花我收下了。”裘衣羿拿过她手中的花,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王镇,一双眼凌厉的瞪着他,“王将军,幽悠小筑是个僻静简陋的地方,着实容纳不下你如此尊贵人物的来访,如非必要……将军聪明人,不需裘衣羿明言才是。”
王镇微笑,望了一眼孙黧黄,经过半天的相处,他早知道这两人都钟情于对方,否则面前这裘公子不会三不五时的就用一双足以杀人的冷眼瞪着他,不过……
“好说好说,王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尊贵这字眼我是沾不上边,今天先行告辞,明日再访。”
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不过——平日无故挨了他这么多的冷眼,不泄泄眼似乎太对不起自己了,更何况他还将这难得的俏佳人相让……开开玩笑实在不是为过。
裘衣羿眯起眼,望着抛下话就逃之天天的男人,不屑的低哼了口气。
“裘大哥,你在搞什么鬼?”
“嗯?”
“不是不要我送你花吗?你干么又拿去?这花是我搞来给王将军的。”
“我不准你送我花?什么时候的事?我爱极了你送我的花。”他拿起花在鼻前嗅嗅,转身就踏回静思楼。
他是不爱她老送他花,但如果她要送别人,尤其是男人,那情况就不同了。
孙黧黄拉起裙摆,也跟了进去。
“黄儿,这儿坐。”裘衣羿坐上太师椅,一手就将她拉人怀中,怀念的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打从那王什么的家伙来找孙黧黄起,自己就鲜少与她如此亲密了。
“黄儿,我不喜欢那位姓王的家伙。”
“他是我的朋友。”她的手勾上他的颈,一手不停的玩着他的发,丝毫没发现到他浑身醋味。
“我不准你和他交朋友。”
“为什么——裘大哥,你为什么老是穿赤色衣裳?”孙黧黄并不特别在意他的限制,反倒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不和那位将军做朋友,答应我。”裘衣羿专制的道。
孙黧黄摇摇头,“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喜欢王将军,他是个好人呢!我很喜欢他——”…裘衣羿像是忽然打翻了一缸醋似的,紧紧的拥着她,专制的吼道:“我不准你喜欢他,你只能喜欢我!听见没?!你只能喜欢我!”
她眨眨眼,“我是只喜欢你呀!你做什么——噗嗤!”她轻笑起来,“裘大哥,你吃王将军的醋呀!”现在她终于发现他吃醋了。
裘衣羿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噗嗤!”她又再度笑了起来。
她捧着他的脸,举致勃勃的观赏着他难得的脸红,“裘大哥,你害羞了呀!”
裘衣羿的脸又更红了。
孙黧黄望着他百般的不自在,抬高头,笑嘻嘻的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我喜欢看你脸红的模样,这和你的笑容一样,只专属我一个人所有。”
“其实你不必怕我和王将军在一起的,他在我心目中和媚娘一样,只是个谈得来的朋友,比起他,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重要多了,不过——假如你真的不喜欢他,我就不和他说话—了。”
“咳咳!”他轻咳了一下,掩不住心中的欣喜,但他还是板起脸,“我和他比——”
“你比较重要。”她接下去。
“真的?”
“全世界只有你对我最重要,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孙黧黄又给他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