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了这种理由而分手,我绝对不同意!”江牧聪语气坚决地说。
他伸出手,安慰地轻抚着她的头。见她如此难过,他的胸口仿佛也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疼痛难忍。
这是他真心爱恋的女子啊!叫他怎么能轻易放手?
“琬萱,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你要我如何能放弃你?虽然发生了这些意外,但是我真的一点儿也不觉得是你造成的,你懂吗?”
程琬萱摇摇头,依旧趴在病床边哭个不停。
见她这么难过,江牧聪着实不忍,他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专注深情的黑眸与她的泪眼相对。
他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说道:“我不是说过吗,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难道你以为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琬萱,难道你以为那一番话,只是我为了拥有你而说来哄骗你的吗?”
“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那你还有什么好犹豫或是退缩的?我也说过,我们是两情相悦,而既然是两情相悦,又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呢?”
程琬萱听他说得情真意切,内心感动得不能自己,要分手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坚持?难道你真的不怕厄运从此跟随着你?难道你真的不怕被我给带衰了?”江牧聪轻轻捧着她的脸,语气坚定地说:“我之所以这么坚持,那是因为我爱你,你懂吗?”
我爱你!这真挚的三个字,深深撼动了程琬萱的心魂,她激动地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拥抱住他。
“我也是爱你的!但是我真的好怕……我好害怕……”
“不要怕,有我在,没有什么好怕的!”
江牧聪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在她唇上深深一吻,那甜蜜的幸福滋味让程琬萱仿佛整个人都融化了一般,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依旧有着难以抹灭的阴影——
她还是无法忘记过去的失败经验!
当初何文卓也是因为不信邪,结果在撞车住院之后却吓得不敢再和她交往了。
虽然说,江牧聪对这一连串意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是那么的包容和谅解,甚至从来就不怪她,但是难保哪一天他不会忍无可忍地拂袖而去啊!
程琬萱的胸口仿佛像是压了块巨石般难受,她的心里像是有一座永不平衡的天秤,激烈地摆荡不已,一边是她对江牧聪的爱,另一边则是担心他的安危。
虽然江牧聪口口声声地说爱她,也一再地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被他爱多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终究难逃失恋的悲惨命运……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江牧聪回到台北之后,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只不过为了避免细菌感染,伤口依然是包扎着的。
礼拜一一大早进公司,同事们见他受伤挂彩,纷纷上前慰问,见他气色还不错,大家才宽心不少。
就在江牧聪才刚走进他的办公室,连皮椅都还没来得及坐热时,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他的秘书拨进来的内线电话。
“江总,外头有您的访客,是李伟劭先生。”
江牧聪浓眉一挑,猜想那个消息灵通的家伙肯定是听说了他和程琬萱这个周末一起去高雄的事情,搞不好连他受伤的事也在外头听部属们说了。
“请他进来吧!”江牧聪回了秘书小姐的电话后,取出医院所开的消炎止痛药,替自己倒了杯水来服药。
李伟劭一进入办公室,见他在服药,就迳自从容自若地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甚至好整以暇地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准备点火。
“喂喂——好歹我也算是半个病人,你竟然完全不问候一声,还自得其乐地抽起烟来了?”江牧聪半开玩笑地说着。
“哎哟,我是看你气色好,想必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头上这点伤,我想你也不会放在眼里的,那些繁文缛节,我看就省省啦!”
“去!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有你这种朋友啊,我认了!”江牧聪也不甘示弱地挖苦李伟劭,同时把他刚点燃的烟顺手抢过来,自己抽了起来。
“嗳,你不是说你是半个病人吗?那还抢烟去抽?”李伟劭没辙地耸耸肩,又从菸盒里取出一根香烟。
“我只不过是头上缝了几针,又不是嘴巴破洞,为什么不能抽烟?”江牧聪故意装出一副潇洒无所谓的模样,然后两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就是他们这对好友的相处模式,轻松而随兴,偶尔甚至还会胡说八道一番来自娱娱人。
“嗳,你该不会真的和那个程琬萱交往了吧?”李伟劭忍不住问。“我看,你头上的这个伤八成就是被她带衰搞出来的吧?”
“怎么样?不行吗?你有意见?”面对好友的挖苦,江牧聪根本懒得认真搭理,自然就很随便地回答了。
“我是没意见啦!不过我们当初所打的赌……你没忘记吧?”李伟劭觉得自己赌赢了,心里正暗自得意着。
江牧聪听他这样得意地挖苦自己,突然感到无聊极了,为了速速打发他,他索性随口敷衍地回答。
“赌什么?我看你是很羡慕我和她在交往吧?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尽管放手去追呀!”
“真的吗?你真的舍得?”
“哼!”江牧聪哼了声,懒得理会他了。
见好友一脸的不耐,李伟劭却是兴致不减,他愉悦地笑说:“你忘了吗?我们上次打赌过的,说只要你和她交往三个月内没进医院的话,就算你赢呀!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你、赌、输、了!”
江牧聪还想说些什么,耳边却突然传来“哐当”的一声,那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让正在斗嘴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与江牧聪办公室一门之隔外,地上满是碎裂的玻璃锅碎片以及洒满一地的人参鸡汤。顿时之间,整个办公室里充满着一股浓浓的鸡汤味。
程琬萱望着一地的狼狈,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像那只玻璃锅一样,碎成了片片,再也修补不回来了。
深爱江牧聪的她,为了让心爱的男人能够早点康复,特地起了个大早为他炖鸡汤,原本打算带到这儿来给他一个惊喜之后,再赶去自己公司上班的,不料,却在他的办公室门外,听见了他和朋友的对话。
亲耳听见的事实,让她震惊得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手中的锅子也因为过度的震惊而摔碎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种特异的“命格”,竟成了心爱男人和朋友之间的赌注!
“原来……我……我只是一场赌注……”她心痛得快要死掉,两行伤痛的清泪自眼眶滑落。
就在她伤心欲绝地想要离开时,办公室的门蓦然打开,江牧聪一看见她要走,立刻急得想拉住她。
“琬萱,等等!不管你刚刚听见了什么,相信我,那都不是事实!”
江牧聪一边急着想解释,一边又急着想拉住程琬萱,焦急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地面的情况,一不小心一脚踩在滑腻的鸡汤上,整个人顿时重心不稳地跌倒在一地的鸡汤上。
唯一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没有跌坐在碎裂的玻璃锅上,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然而即使如此,他的模样也真是够狼狈的了。
“天哪!”眼见江牧聪这副糗样,李伟劭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赞叹道:“果真百闻不如一见呀!她果然是会带衰!”
江牧聪听他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幸灾乐祸、漏风点火,胸中顿时燃起了一把怒火。
“李伟劭,你给我闭嘴!这还不都是你害的?”他咬牙低吼。
李伟劭耸了耸肩,露出一脸委屈冤枉的表情,不过他看得出好友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当真闭上了嘴,不再开口说半句话。
“琬萱,你听我说……”
江牧聪狼狈地站起来,抓住程琬萱手腕的大掌始终不敢松开,就怕他一放手,她会立刻转身离去。
“不!我不听!我什么都不要听!你快放手呀!既然你不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我离开你不是更好?这样一来你就不会被我带衰了!”程琬萱哭着要挣脱江牧聪的手,她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不,不是这样子的!琬萱,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啊!关于打赌的事情,实际的情况是——”
“够了!你不要再骗我了,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难道亲耳听见的还会是假的吗?”
“真的不是那样!琬萱,你相信我,我真的是——”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记耳光冷不防地打在江牧聪的脸颊上,热辣辣的感觉让他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但忘了原本要说的话,甚至也忘了要继续抓住程琬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