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这样呢?衣霏霓心大骇,难道是她中毒了?才有这样的觉悟,客房的门就被打开,阙礼杰俊脸含笑走进来。
“宫主,我们又见面了。”低沉愉悦的嗓音向衣霏霓打招呼。
“阙礼杰,你……你使了什么卑鄙手段?为何我会感到全身无力?你到底做了什么?”衣霏霓怨声责问他。
“那不过是十香软筋散,不是什么骇人的毒药,在下只是想留宫主在阙家堡作客一段时间,直到宫主肯说出印信的下落为止。”关礼杰明白告诉衣霏霓。
“阙礼杰,你……你身为武林盟主,竟也做这样下流的事,你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吗?”衣霏霓强撑着虚软的身子,涨红了脸厉声斥责阙礼杰。
“比起宫主用乌龟换走了在下印信的不光明手段,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阙礼杰笑得更加意兴风发。
衣霏霓气得咬牙切齿,若阙礼杰以为她这样就会认输,那他就太小看她了,看准了阙礼杰疏于防备,她一鼓作气,绢剑倏然出手,直取他的面门。
阙礼杰反应快的忙闪开,衣霏霓就趁这个时候冲出房间,凭着仅存的内力,她挥开上前要捉她的侍卫,很明白以现在自己这样的情形是不可以恋战的,划出了一道防线后,她用力跃上屋顶,急着离开。
阙礼杰怎可能放过她,既是中了软筋散,她越用内力软筋散的药效就发作越快,很快的她就会散去所有功力,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要捉到她是轻而易举了!
他一样跃上屋顶,追着雪衣宫主而去,姜元也带着侍卫前去提雪婢等人,而雪婢他们因为穴道被制才刚解开,真气未全复元,一下子又被擒住了。
衣霏霓使出所有力气逃开,但是内力不继让她越跑越慢,她转头见阙礼杰快追上了,慌乱中一踩空,整个人从屋顶摔下,幸而她身手不错,勉强是平安落地,但再也提不了气跃回屋顶,她只能随便找路而跑,希望能逃出生天。
阙礼杰放慢了速度,不疾不徐的跟着衣霏霓,现在他要捉住她易如反掌,但他在等她消耗内力,然后再乖乖的停下投降,也是报报她让他在百千人前为只乌龟而被取笑的仇。
衣霏霓回首就看到阙礼杰脸上挂着浓浓笑意跟随着她,让她又气又恨,而自己身子也渐渐的沉重不灵活,她真要被阙礼杰所俘虏吗?不可以,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看到前面出现了围墙,她心凉了大半,她还能跳得过去吗?
再次回头,阙礼杰就停在不远处,扬着一脸的可恨笑容,仿佛等着她求饶。
衣霏霓不甘心就这样被捉,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掷出手中的天蚕丝缠住了围墙外的树干,借着丝绢的力量,她奋力跃过了围墙,逃离开阙家堡。
但她也用去了所有的力气,腿软的几乎走不动,可是为求生机,她仍卖力向树林方向逃去,她绝不能被捉!
阙礼杰看着衣霏霓逃出阙家堡,这让他不得不佩服她,中了十香软筋散竟还能支撑这么久,她的内力造诣实在惊人。
可是她犯了个很大的错误,她跑入了后山,那是片浓密的树林,而恰巧也是个大迷林,若没有他的指引,任谁进入也出不来。
雪衣宫主,这回真是钻入胡同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衣霏霓尽全力在树林中狂奔,惊乱失措的她根本分不出什么方向,只是像只无头苍蝇般,随意选定了一个方向就奋力往前跑。
她不明白自己跑了多久,但身上已经是香汗淋漓、汗湿重衫了,没有力气再迈开步伐,她颓然停下,身上力气完全空虚,让她跌坐在地,靠着树干直喘气,衣霏霓也不忘警觉的四处看看,树林里静悄悄的,除了月光点点洒在地上外,没看到阙礼杰的人影,应该是摆脱他平安逃离了。
衣霏霓松了口气,全身戒心全消,整个人更是感到气力尽失,再也使不出一丝气力了。
想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还被人追着跑,她心中除了气愤外还是愤怒,该杀的阙礼杰,这笔帐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要回,她要报复,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
雪婢等人一定又被抓住了,她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却只是做白工仍未救出人。可恶,这个仇,她也一样记在阙礼杰身上,新仇旧恨,她绝不善罢甘休!“阙礼杰,我和你没完没了了!”衣霏霓咬牙恨叫出声。
“太好了,这也正合在下的心意呢!”低沉悦耳的男子嗓音响起,阙礼条修长的人影潇洒的立在枝干上,一跃身,他就来到了衣霏霓的身前,炯然有神的大眼看着衣霏霓,俊雅的脸上依然是可恶的笑容。
见到他,衣霏霓惊愕失色,骇然叫道:“你……你怎么会在……这……这里?!”她不是逃开他了吗?为何他又出现了!
阙礼杰走近衣霏霓蹲下,眼睛和她的眸光平视,微笑回答:“在下见宫主跑入树林里,为免宫主发生意外才跟着来的。”
“不用你假好意,走开,本宫不想看到你。”衣霏霓冷怒命令。
她的斥责也没让阙礼杰的笑容失色,他笑着说起,“若宫主你明白自己是跑入了一片迷林里,没有在下带路就永远无法离开这片树林,不知道宫主还会不会讨厌看到在下呢?”
衣霏霓轻蔑的冷哼一声,“阙礼杰,本宫才不会相信你的危言耸听,就算这儿是个迷林,本宫也有法子离开的,只要你快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交出。”
“老方法,用印信换取解药。”这回他就不怕她不肯答应了。
可惜衣霏霓是个倔脾气的人,越是逼她,她就越加的强硬,“十香软筋散不是难解之毒,你不肯给解药,本宫自也有法子可解,但是印信,本宫想阙礼杰你这一生都没机会再看到了。”她冷冷的表示。
阙礼杰眉头打结,“现在你中了毒,失去武功,受制于我,而且你的手下还留在阙家堡里,这样的条件还换不回我要的东西?盟主印信不过是颗印章,对你而言没有任何的用处,归还于我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你是个聪明人,何苦一味的要与我作对呢?”这个女子还不是普通的任性难缠。
衣霏霓笑了,冷凝的笑声有如寒冰脆裂的声响,“除非你公开道歉,还要为你捉了我的人,又用毒伤了我的事再写张悔过书给本宫,否则你别想拿回印信,本宫也劝你不要轻举妄动,雪衣宫不是好惹的。”
“那宫主又当阙家堡是什么?软弱怕事的组织吗?你未免太看不起阙家堡了!”阙礼杰拉下脸,微愠的盯着衣霏霓冷酷的道。
他漠然慑人的神情吓不了衣霏霓,她索性别开脸不看阙礼杰,她就看他能耐她何?心中很笃定他绝不敢真的伤害她。
从未被个女子如此的捉弄,这个女子以为他真拿她没办法吗?向来就没人敢这样挑衅他,何况她只是个女人,他怎会应付不来?他一再的对她忍让,不过想和平解决这事,既然她不通情理,他也不必再留情。
“听说雪衣宫女子均是相貌不俗,让在下很有兴趣想亲眼见见,如今条件既然谈不拢,在下也没了礼让之心,就取下宫主面纱,一圆在下的好奇心。”阙礼杰语气一转,多了份轻佻,伸手探向雪衣女子的面纱。
衣霏霓大惊失色的忙用手护住面纱,大声喝住阙礼杰的举动,“住手,不准你这么做!你若对我有邪念,本宫会杀了你的。”
阙礼杰哈哈一笑,顺势乘机要胁,“交出印信,我便不这么做了。”
这个恶徒!衣霏霓气红了脸,又担心万一他真拉下自己的面纱,她又该怎么办?但要她交出印信,她实在不甘愿;心一沉,他这样逼她,就别怪她使出杀手锏了。
衣霏霓护在身前的双手缓缓落回身侧,她放软了语气和阙礼杰交涉,“阙盟主,你可是武林盟主,这般欺凌个失去武功的女子太不应该了,好吧,本宫既然失去了反击能力,也不再坚持,本宫可以告诉你印信藏在何处,不过你要先为我解去软筋散的毒。”
“不对,是你先说东西藏在哪,我再给你解药,”这女子太精怪了,而且目前由他作主,规则自是由他所订。
“阙盟主堂堂一个男子汉,难道会怕了我这个小女子?我要解了毒才会说出地方,这是唯一的法子。”衣霏霓坚持。
阙礼杰有她的弱点在手,有恃无恐,“现在是在下在作主,宫主就必须依着在下,印信在何处?说了才有解药。”
衣霏霓和阙礼杰周旋时,放在身侧的小手已经由袖里拿到了她所要的东西,紧握在手中,眸子里狡黠的光芒乍现,但被面纱遮住,没让阙礼杰见着,她假意的答应了,“阙盟主要如此做,本宫也只好同意了,本宫就说出印信的所在,哎呀……”衣霏霓状似难受的身子往旁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