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阙家堡的膳厅里,阙夫人和儿子、女儿一起用膳,阙礼杰刚和娘、妹妹说完与雷衣宫之间的事。
“哥,怎么会有这样蛮横的女子,你一定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才行!”阙孙如听得是气愤不平。
阙母却持相反看法,反而劝着儿子,“礼杰,万事以和为贵,雪衣宫位在南苗,南苗里多是一些奇异的邪门歪教,想来雪衣宫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你别和他们结仇,若重刻个盟主印信可行的话,就重新刻一个吧,不要和雪衣宫人打交道是最好的。”
“娘,您怎么这样说,雪衣宫都欺负到我们阙家堡头上来了,怎可以这样轻易了结,那哥武林盟主的威严何在?当然要讨回公道了!”阙孙如不同意母亲的说法。
阙礼杰心平气和表示,“娘,盟主印信由罕见的天山冰玉所刻成,世上就只有这一颗,没法子再找出第二颗了,小如说得对,印信失落关系到盟主的威严,我一定要取回,再说雪衣宫不过是较神秘的门派而已,也不能说是邪门歪道,娘,这事您就别担心了。”
“礼杰,对于雪衣宫,你只是了解到它表面上的事,有些私下的情形你可能不知道,所以才把雪衣宫视为寻常门派,它绝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组织,否则吃亏的会是你!”阙母忧心的说起。
这说法引起阙礼杰的关注,“娘,您是不是知道一些雪衣宫的事,能告诉孩儿吗?”
“娘,您说啊,我也想听听。”阙孙如也好奇的睁大眼看着娘。
“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是真实的事。”阙母语气正经严肃。
“娘,您明白什么就直说吧,也好让孩儿多了解雪衣宫。”阙母沉重的脸色让阙礼杰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阙母点下头,顺意说了:“礼杰,你明白雪衣宫没迁移至南苗之前,其宫址就位在清河郡,而清河郡就是你们的外婆家,所以娘曾从你们的外公、外婆口里知道一些雪衣宫的事情。听闻雪衣宫人是女子美丽、男的俊帅,都拥有过人的外貌,而雪衣宫主代代相传也都是由女子所担任,所以宫里一向是女多男少,这就吸引了许多慕名而来的侠士想见见雪衣宫里的美女,但她们也不是随便人想见便能见到,可是传说只要男子见到了雪衣宫女子的真面目,便会死心塌地的爱着雪衣宫女子,终生只喜欢她,而那个男人也一辈子成为雪衣宫的奴仆。
娘一个姑姑就是因这样而被她的未婚夫抛弃了,她未婚夫投入雪衣宫门下成为奴隶,如此的例子不只一个,那时江湖都流传着,雪衣宫的女子都练有能蛊惑男人的媚术,不管那男人拥有怎样钢铁般的心志,只要雪衣宫女人施展媚术,男人就会臣服于她们,为她们做一切事,甚至献上性命都可以!礼杰,你现在要应付的还是雪衣宫的宫主,你教娘怎么不担心你呢?”尚且自古英雄最难过的又是美人关!
阙礼杰听了后是仰头大笑了起来,“娘,原来您挂怀的是这样的事,那孩儿可以向您保证,孩儿并非好色之徒,不会为了个女人而昏头转向,这点您可以完全放心,一定不会有问题的。”绝色女子他见过了,金蝶公主就是其一,只要心神坚定,任何的媚惑都不能影响到他。
听过母亲的话,阙礼杰心中更加燃起了一股欲望,想探视雪衣宫主面纱后的真面目,看是否真如娘所说,有着惊人的美貌?而且她已有了不俗的功夫,若再有绝色,如此才貌兼具的女子岂不是世间少有?想到这更骚动了他的心,让他暗自下了决定,一定要揭开雪衣宫主的面纱,好好观视掩盖下的容颜。
以她的高傲骄气,他想大概在明天晚上她便会来救她的人,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擒拿这个让他极为好奇的女子,他不想伤害她,不过挫挫她的锐气是肯定的。
阙礼杰好整以暇的等着鱼儿上勾!
衣霏霓在梅花轩的密室里研究阙家堡的地形图,上回她只注意到机要书房和闲云居这部分,但现在她不晓得阙礼杰会将她的人关在什么地方,所以她要明白阙家堡的每一个角落。
这份地形图是她派雷华前去勘察阙家堡时所画下的,雷华是这方面的专才,所以只用了一天时间,不但绘制出详尽的地形图,还能打听出她想知道的盟主印信藏在哪,可是他现在也被捉,不能为她探听出人被关在何处?这地形图上并没标明地牢的位置,想阙礼杰也不是笨人,他会将人关在地牢里等着她救吗?就算真是这样,他一定也会布置了陷阱等她跳下,她要小心为上。
将地形图都记在脑里后,她也在推测着所会遇上的各种情形,到时要如何应付。
可恶,该烦恼的人应是阙礼杰,为何变成她了?他这么快找到自己已是一大惊讶,还提走了她的人向她要胁,这又是出乎她的意料,加上她似乎小看了阙礼杰的能为,才让本是自己能主掌的局面,控制权却转到了阙礼杰手中,真是该死!
她不能忍下这样的气,她会用上一切手段救回手下,但绝不会告知阙礼杰印信的下落,印信被她藏在他绝不会想到之处,她就要让印信永远藏起来,教他做个没印信的武林盟主,那一定是脸上无光吧,这让衣霏霓轻声笑了。
准备妥当,她就收起地形图,离开密室。现在天还未黑,不方便行动,等天黑后,有黑夜做保护,她一定能顺利救出雪婢等人的。
日落月升,天地间日日循环着固定的模式,而今夜月色清亮,可以预知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一条雪白纤细身影在阙家堡中行动,衣霏霓往着客房而去,她刚捉到一个侍卫逼问,问出了她的人被关在客房中,这令她对阙礼杰的气减少了些,至少他没亏待她的人。
衣霏霓灵巧的来到西边厢房,这儿一排的房间均是客房,她躲在暗处看去,每间客房外都有卫兵守着,看不出人被囚禁在哪一间。
衣霏霓略一沉吟后就由另一条路绕到客房的后面,这儿也有一班卫士在看守,不过情形较容易下手,只见她雪指一弹,隔空点住了四个卫兵的穴道,让他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能动,然后她就藉着窗子从第一间开始找起。
推开窗子进入客房,房里的烛火明亮,而床铺的纱帐被放下,她忙走前掀开纱帐,纱帐一飘动就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不过帐里却空无一人,她皱眉赶紧从原处离开,探向第二间客房。
第二间房也是桌上点了亮晃晃的烛火,床上的纱帐相同也被放下,她拉开一看,飘着同样的香气,不过帐后也是空的。咬咬唇,衣霏霓快速离开探向第三间客房,结果和前两间相同,再往下查看,直看过了七间客房仍是空无一人,这快磨光了衣霏霓的耐心。
莫非是刚才那卫兵欺骗她,人根本不是关在客房里!衣霏霓站在第八间房里思索,不过只剩两间房了,她还是看完再下结论。
第九间客房仍叫她扑了个空,衣霏霓将希望放在最后一间房,来到最后一间客房窗外,她伸手去推窗子,窗子却纹风不动,她眼睛一亮,人应该被关在这了,她忙戳破窗纸往里看,先叫她看到了雪婢和霜奴,她们坐在床上眼睛闭着互靠在一起,雷华和云生则是坐在地上,也是靠着看似睡着了般,她明白他们该是被点了穴。
衣霏霓将手放在窗上,使出内力震断木栓,打开窗子跃入房里,这房里飘动的香气味道更浓了,她闻出和前面客房纱帐散发的香气一样,所以她不以为意,急着要救醒人。
她先试着解开雪婢的穴道,她被点穴的手法和平时不同,点穴之人将内力压注在穴道上,而解穴人便要用更强的内力冲开箝制,要解这样的穴不难,但需费时费内力,若万一解穴人的内力不如点穴之人,那知道方法也是解不开穴道的!
衣霏霓坐在床上,灌注真气到雪婢被制的穴上,徐徐催动着内力,一会后便解开了被点的穴道,雪婢醒了过来。
“宫主。”雪婢高兴看到主人来救自己。
“嘘,小声点,别惊动到外面的守卫,你帮我扶好霜奴,我要为她解穴。”衣霏霓轻声吩咐。
雪婢点点头,忙照着命令做。
在霜奴穴道被解开后,衣霏霓又解了雷华、云生被制的穴道,等四人都解开了穴,也花去了衣霏霓不少的时间和内力,当她站起时,脚步竟然有些踉跄。
“宫主,您要不要紧?”霜奴忙扶住了主人。
“我只是耗去一些内力而已,不要紧的,快从窗子离开。”衣霏霓赶忙交代。
雷华、云生先跳出去,雪婢、霜奴也跟着,最后当衣霏霓要离开时,却觉得四肢无力,惊觉她的内力正一点一滴的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