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阙礼杰是阙家堡之主,又是武林盟主,要除去他谈何容易,现在连宫主都陷在这里,要杀阙礼杰就更难了。”雪婢忧虑忡忡。
“这事本宫自会设法,如今先要让你们离开阙家堡,你们安全了,也可以减少本宫的负担。”衣霏霓不担心杀阙礼杰之事,眼前只想如何让手下离开这里。
“不,宫主若不能同奴婢一起走,奴婢也不离开,要陪着宫主。”霜奴赶忙说,雪婢也急着点头应和。
“本宫不会有事的,你们脱身了本宫也比较好做事,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专心对付阙礼杰,所以若有机会,你们就要尽快的离开。”衣霏霓交代道。
雪婢和霜奴在宫主面前跪下,雪婢哭着说:“宫主,奴婢们是誓死要跟着宫主,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会失去性命,奴婢也不能弃宫主而逃,求宫主让奴婢留下来一起应敌。”
霜奴也向主人哀求着。
衣霏霓脸上是感动、无奈交杂,“雪婢、霜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这可是认为本宫应付不了阙礼杰吗?本宫现在只是暂时受困,本宫有信心定能杀了阙礼杰离开这里,这事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只要听命行事就好,快起来!”她要两个婢女快起身。
“宫主,能多一个人帮忙就多一份力量,婢女们虽然武功不如宫主,但多少也能有所助益,宫主,您就让婢女们留下来助宫主一臂之力。”霜奴请求着主人。
衣霏霓脸色拉下,摆出了宫主的威严,“你们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本宫和阙礼杰之间的仇,本宫要自行了结,不要任何人插手!你们离开后就回到梅花轩等待本宫的好消息,但是切记不准回宫禀明这些事,本宫不愿意两位长老担心,免得他们多事要帮忙,你们明白吗?”她慎重的叮嘱两个婢女,若让她的师父们知晓这事,他们一定会重出江湖掀起风波的,她不愿打去雪衣宫的清宁安和。
宫主这般坚持,雪婢、霜奴也不敢再有意见了,只能点头应是。
“你们明白就好。”看奴婢听命了,衣霏霓脸色才缓下。
只是雪婢、霜奴接着服侍宫主梳洗时,看到宫主软弱无力的模样,难免又忧心忡忡了。
“宫主,你还没解去身上十香软筋散的毒吗?”雪婢担心的问。
衣霏霓却对婢女们开心笑了,“本宫是还没解毒,不过阙礼杰也需要解药解毒,因为他中了本宫的针刺心。”
“宫主是救奴婢心切,所以才会不小心中了毒,却还能教阙礼杰也中毒,宫主真是厉害,看来阙礼杰绝不是宫主的对手。”霜奴闻言笑道,对宫主着实佩服。
雪婢心一宽,忧虑褪去不少,“原来阙礼杰同样中了毒,针刺心若没宫主的解药是绝对无法解开的,而十香软筋散就算没解药,七日后药效也会散去,宫主的内力便会恢复,相较起来,的确是宫主略胜一筹。”这消息令人欢喜。
衣霏霓神情带着得意。这话没错,仔细想起来,她没输,阙礼杰也没赢到哪里去,待她拿下他的人头做补偿后,最后胜利的人就是她了,她定要得到这个胜利。
一改刚才愁云惨雾的气氛,衣霏霓开心了起来,边让婢女伺候着,也边想要如何说服阙礼杰,让他放了雪婢她们,她现在没有武功,不能硬来只能用智取了。
雪婢、霜奴才刚伺候宫主穿好衣裳,房门就被轻轻敲响,她们习惯性的赶快拿起面纱要戴上,但看到宫主又迟疑了。
“你们先掩上面纱,再去开门看是谁来了?”衣霏霓吩咐。
两个婢女听令,蒙好脸后,雪婢前去开门。
“阙盟主。”看到门外的男子,雪婢唤着,知会宫主。
衣霏霓直觉是不想面对他,但转念想到自己要将手下送出阙家堡,她还是要和阙礼杰交涉,就放缓语气出声,“雪婢,请阙盟主进入。”
“阙盟主请。”雪婢让开身请阙礼杰进入。
阙礼杰大步走入内室,坐在梳妆台前的衣霏霓背着他,但由镜子里他仍看到了她的雪肤花貌,昨夜月光下的她美得惑人,而今早再看到,他依然为她的丽容所倾倒,在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霓儿的娇美,比得上她这样的让他心动喜爱。
“昨晚睡得好吗?”阙礼杰微笑问起。
他俊俏的笑脸让人看起来是心旷神怡,但衣霏霓却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压下心中的怒意,她语气淡淡回答:“以一个俘虏身份来说,是还好。”
阙礼杰不在意她语中的讥讽,毕竟他是用强硬手段逼她就范,她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他有耐心一步步去改变她。
“早膳准备好了,我来带你去用早膳。”
衣霏霓转身面对阙礼杰,语气冷然,“凡是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必须付出生命,我见过越多人,该死的人也越多,所以阙礼杰你要我出门见人,最好三思后行。”
阙礼杰笑的潇洒俊逸,“霓儿,阙家堡将来会成为你的家,我肯定你不会杀了你的家人,不过你一向蒙面不惯于面对外人,我可以让你戴着面纱走到膳厅,待用膳时再脱下,那你只面对我娘和妹妹,你就不会害羞不好意思了。”
衣霏霓脸儿艳红,恼怒的叫道:“谁害羞不好意思了?阙礼杰你别胡说八道,我是认真的,谁见过了我的面貌,我就会杀了谁,你若不为你母亲、你妹妹操心,就让她们来见我!还有,这阙家堡不是我的家,本宫是雪衣宫宫主,是雪衣宫人,和阙家堡一点关系都没有,阙礼杰,你弄清楚来!”
“未来情形会如何谁又能知道呢?好了,我们别为不知道的事争论,去用早膳吧。”阙礼杰走近衣霏霓,要扶她起身。
衣霏霓自行跳起后退靠着梳妆台,“不要靠近我,也不准你再对我……呃……乱……乱来;面纱呢?没有面纱我如何出门?”她本想说动手动脚,但思及雪婢、霜奴也在场,她突然感到难为情,所以说不出口。
这样的事也不能过于激进,阙礼杰退让一步,他从怀中抽出衣霏霓的面纱递给她,“昨儿我收起来了,现在物归原主。”
衣霏霓飞快的抢下自己的面纱,交代婢女为她戴上,雪婢、霜奴细心的为宫主将面纱固定。
面纱一贴近衣霏霓的脸,她就闻到除了原来的香气外,面纱上还有另一股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察觉那该是阙礼杰的味道,衣霏霓脸色一变,秀眉皱起,冲动的就想拉去脸上的面纱,可是这样一来她不就没有面纱遮掩了,那她又要用什么理由解释自己的举动,说她厌恶阙礼杰的气息吗?那样的话她如何说得出口?
衣霏霓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婢女就为她别好了面纱,阙礼杰也出声,“走吧!”
似乎没有给她拿下面纱的机会,衣霏霓只得忍下来,和阙礼杰走出房间。
“雪婢,你有没有觉得宫主和阙礼杰之间有些奇怪?”霜奴看着远去的男女身影问雪婢。
雪婢点点头,“不知道宫主和阙礼杰间发生了什么事?昨晚的情形又是如何?”她也好奇想明白。
第五章
衣霏霓随着阙礼杰走向膳厅,一路上听着他介绍着经过的亭台楼阁,那儿是书房,这边是中庭花园,再过去有池塘……
其实阙家堡里的地形,衣霏霓非常的清楚,所以她不太耐烦的听着这些无聊话,走了一会后她才想起,自己为何要和他一起用早膳?她不用听他的话啊!
衣霏霓马上停下脚步,小手交叠抱在胸前,冷漠的看着他,“阙礼杰,本宫不需要依你的意思行事,更不用和你或是你的母亲、妹妹用早膳,那是你的家人,与我何干,本宫没兴趣和你们吃饭。”说完转身便要回房。
“你不想你的手下离开吗?”阙礼杰在她身后提起。
衣霏霓脚步停下,马上回头看着阙礼杰,“你想说什么?”
“只要在七天里,你肯待在阙家堡里做个好客人,我便可以放了你的手下,让他们离开。”阙礼杰告诉衣霏霓。
七天正好是十香软筋散的药效期限,他的意思就是要她好好留在阙家堡,他可是想在这时间内从她嘴里问出印信的下落?衣霏霓脑筋也动得快,提出相应办法,“我可以留下,但条件是你要以礼待我,不能逾矩,要谨守男女之分,最重要是你不可用强逼手段逼迫我透漏任何事,在阙家堡为客期间,我的行动不受拘束,可以随心所欲,阙礼杰你若能答应我这些要求,我便同意在阙家堡为客。”
这些条件听起来十分苛刻,摆明了阙礼杰就是吃亏的一方,不过他却是毫不考虑就点头同意,“好,我答应!”
衣霏霓被他的爽快吓了一跳,睁大眼盯着阙礼杰,“你真同意我提出的所有要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了便要算数,不可以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