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妳,12:15的地下铁见……
握了握手中这让她雀跃不已的告白情书,温柔的唇畔喜悦的飞扬了起来。
他那英俊得宛若希腊神像的脸部线条一如往昔般,占据了她的脑海。
匆匆的加快脚步,她纤细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之中,直奔她梦想的所在--有他等候着的地下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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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医生,妳又来啦,今天不用动刀吗?」颜艾儿朝着走进海厨房的温柔绽出朵灿烂的笑容。
温柔微微扯动着唇角,照例坐在老位子上,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颜艾儿机伶的问道:「老样子对吗?」
她点点头,视线随即瞟向窗外的紫荆树上。
她还记得第一次站在那棵树前的自己,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写下那张纸签。
凝望着挂在枝头上泛黄的纸签,纸签中的一字一句都还是那样清楚的烙印在她的脑海--12:15的地下铁见,我们t起回家……
呵,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可即使是现在想起那天漫长孤独的等待,她的心还是会忍不住紧紧的揪了起来。
那张俊挺的容貌还深深的烙印在她脑海中,那宛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与脸部线条,就算已过了这么久,还是让她的心悸动不已。
他是校园王子,身为美式足球校队队长的他,不但拥有出色的外表与健硕的体格,学业成绩更是名列前茅。
他跟她就像是白天跟黑夜一样,一个是活跃在人群中,受到众人爱慕景仰的白马王子,一个则是躲在角落,即使失踪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丑小鸭。
呵,这样的天壤之别,她又怎么能期望他会认真的对待她?
那封写着地下铁之约的情书被她妥善的保存在家中的某处,对她而言,那封情书是如此的珍贵,但却也是她再也不愿意去碰触的伤口。
有谁会知道,那个被感情遗弃、青涩而毫无特色的女孩,如今会成为了一个冷静、成熟的知名外科医生?
都过了这么久,是早该忘记那段年轻时的惨痛记忆了。
只是每次这么告诉自己时,她其实清楚的知道,那个站在地下铁内流泪的女孩,其实还隐身在现在这个看来独立自主的女人之下,依然盼望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微风吹过店外的紫荆树,晃动着枝头上的点点白色纸签。
温柔将视线停驻在其中一张早已泛黄的纸签上,黑色的眸底闪过一丝黯然。
纸签虽已泛黄,但记忆却依然这么鲜明。
她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超强的记忆力感到骄傲呢?还是感到无奈?
「妳又在想他了?」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的视线自纸签上收回,扬起长睫望向眼前盈盈浅笑的女子。
她苦笑的摇头,转移话题道:「将军怎么没跟在妳身边?」
「牠跟蕬蕬在外头。」湛薇薇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长长的波浪鬈发往后拨了拨,充满了女人的韵味。
温柔望向外头的花海,只见将军正在半空中盘旋,除了湛蕬蕬外,还有几个年轻的小女生顾客正开心的逗弄着牠。
「海厨房的生意一直都是这么好。」看着嬉闹着的年轻女生,她彷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只不过那时伫立在紫荆树前的自己,脸上从来不曾有过笑容,只有黯然神伤。
「是因为传说吧。」湛薇薇自嘲道。
「何只传说,还有妳这位美丽的老板娘跟精致可口的餐点啊。」她微笑道。
湛薇薇弯起唇角,凝视着眼前的她,「妳变很多。」而唯一不变的是眼底那抹试图掩藏,却总在不经意中流泄而出的淡淡愁绪。
「是啊,都过了半年了,是该改变一些。」温柔自嘲道。
「半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她没说,湛薇薇都不知道日子流逝得这么快。
「过了二十五岁,时间就像是用飞的一样了。」温柔跟湛薇薇相视而笑。
「不会啦,时间哪有在妳们脸上留下痕迹?妳们看起来根本就比我还年轻好不好!」颜艾儿端着盘子走过她们身边,赞美起眼前的两个美女。
不是她在拍老板马屁哦,眼前这两个女人各有不同的韵味,一个充满神秘成熟的风情,一个则是干练冷艳的冰山美人。
两个各有特色的美女坐在一起,要让人不注意都难。
「看来我该给妳加薪了。」湛薇薇浅笑的说。
「没啦没啦,我可没那个意思啦。」颜艾儿挥挥手,赶紧将餐点送去给其他客人。
温柔微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这间店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温馨,所以她成了海厨房的常客,也跟大家成了好朋友。
在紧张的工作之后,这里就是唯一可以让她放松一切,让自己暂时卸下冰冷防卫,沉浸在过去的地方。
「让妳看笑话了。」湛薇薇轻柔道。
「不会,艾儿很可爱。」年轻就是本钱,当初她要是也能像颜艾儿这样大方活泼的话,或许结果就会不同了。
「是啊,不过蕬蕬老是嫌她不会打扮。」她那个任职杂志社编辑的妹妹,最讨厌看到不会善待自己的女人了。
「那她应该看看以前的我。」温柔自嘲道。
「是吗?我以为在美国念书的学生都很会装扮。」毕竟资讯流通,西方女性又早熟,耳濡目染之下,该是很时髦的。
「我就是那种所谓的『怪脚』吧。」想到那时的自己,连现在的她却觉得汗颜。
「这跟妳在紫荆树上绑的许愿纸签有关吗?」她想起温柔初来,那站在树下石碑前的虔诚身影。
温柔的眸底闪过一丝黯然,不过很快的让冷静掩盖了脆弱,微微扬起唇角说:「都过去了,实在没什么好提的。」
湛薇薇了解似的轻轻颔首,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过去,就跟她一样,不论回忆是苦是乐,都是自己专属的宝藏,不想跟别人分享的私藏。
「姊,妳们在聊什么?」湛蕬蕬不知何时自外头跑了进来,将军也跟在后头,然后停驻在湛薇薇的肩头。
「闲聊罢了。」湛薇薇轻描淡写的笑道。
「一定在聊有关『回忆』的事情对吧?」湛蕬蕬大刺刺的坐了下来,直言道。
「蕬蕬的判断分析能力一向这么强。」温柔笑着回应。
「那当然喽,当采访编辑的人就是要对事物判断精准犀利啊。」湛蕬蕬说得可自傲了。
「嗯。」将军突然发出一个人类作呕的声响。
「元帅,你对我是有什么意见?」湛蕬蕬佯嗔道:「当心晚餐没着落喔!」
「啐。」将军斜睨了她一眼,一副不屑的模样。
「大帅,瞧不起我喔?当心我把你烤来吃喔。」她继续对牠恐吓。
这次将军索性把头撇开,看都不看她一眼。
「蕬蕬,牠是叫将军,不是什么元帅、大帅的。」湛薇薇轻抚着肩上的鸟儿,像要牠别介意似的。
「哎呀,反正都差不多嘛。」湛蕬蕬挥挥手道。
「差多了。」将军开口抗议。
「好啦好啦,至少我没有叫你乌鸦吧。」她打趣的又说。
「巫婆。」将军丢下这一句话,没等湛蕬蕬反应,便振翅飞了出去。
「好啊,你就不要被我抓到,要不然我就把你的毛给剃光。」湛蕬蕬气得追出去。
这只畜生敢看不起她,她就要牠好看!
「将军还真的会说人话呢。」第一次听到将军开口时,温柔诧异了好久,不过之后就渐渐习惯牠这神奇的「技能」了。
「谁也不知道牠是在模仿,还是真有自己的意识,而我宁愿相信是后者。」看着飞出店外的将军,湛薇薇的眼神很温柔。「我先去忙一下,妳慢用。」
点点头目送湛薇薇的身影离开,温柔还记得她似乎说过,将军到来那天也是「他」离开的那天……
虽然她没有明说「他」是谁,亦不再提起任何有关「他」的事情,但温柔明白,将军对她来说,一定具有某种特殊的意义,而不只是一只鸟,一个陪伴。
就跟自己一样,心中永远存在一个特别的「他」。
唉,真是的,不是已经打算要彻底将他锁在记忆深处的吗?
为何又老是轻易的让他窜出脑际,影响自己的心绪……
就像现在,她耳边似乎老是听到他那熟悉的声音,只是比起那时的青涩嗓音,此际回荡在她耳畔的这个声音却多了种成熟男人的低沉磁性。
「妳决定就好。」
呵,真是太神奇了,这声音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可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啊。」
不过,另一个声音怎么也这么熟悉?那娇嗲的特别嗓音,分明就是蜜雪儿才有的独特声调。
蜜雪儿是她大学时期最亲密的好友,在那段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的年轻岁月,只有同是台湾来的蜜雪儿愿意当她朋友,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只不过,在她回到台湾之后,她们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联络,她的电话变成空号,而蜜雪儿也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