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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她随着总管来到帐房,钱奇岳要见他。

  「朵儿,来来来,这边坐。」埋在帐本堆的钱奇岳抬头见到她立刻起身让位。

  「不了,我坐这里就好。」她不领情,就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还吩咐小玉随时候着。

  而钱奇岳亲自搬来数本帐簿,一一摊开让她过目,「这是钱庄的资料,数目可观,以后爹爹的产业全都是妳的了。」

  「为什么?我只是奉家母之命小住几日便会离开。」她冷冷提醒。

  钱奇岳心头抽紧,「万万不行,妳是钱家血脉,该认祖归宗继承我的事业。」

  「继承?」不是她爱怀疑,是事情真的太诡异。过去他对女儿不闻不问,现在却捧着所有财产来讨好?难不成是要继承负债?或者想借经商才女之手挽救垂死的

  钱庄?

  探究的目光看得钱奇岳汗颜,频频以衣抽拭汗,「事情不是妳想得那样,爹爹是诚心诚意留妳住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这样像不像心虚啊?

  「我……」需要道歉的事太多,一向高高在上的钱奇岳拉不下老脸,生怕愈描愈黑更不敢解释。

  「钱老爷?」金宝贝还拉长耳朵等着听呢。

  「今儿个天气很好,跟爹爹一同去巡视钱庄好吗?」钱奇岳除了以钱财留人,再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好。」她点头答应。亲自巡视比看帐簿来得真实,且多了解他的为人,才能拿捏应付对策。

  「哈哈,现在就去。」下对棋步啦!钱奇岳深信要以财富留住女儿仍有很大的希望。

  当轿子备妥正要出发,钱家庄来了客人,金宝贝对他的印象就像第一次见到钱奇岳一样,一副打从骨子里狡猾的样子,不!更惨,这男人还色迷迷的令人厌恶。

  钱奇岳见到他颇为不悦,简单为两人介绍,「朵儿,他是远房亲戚古淙惇。」

  古淙惇一身锦衣玉袍,手拿折扇自以为帅气风流,对佳人一见倾心,「大小姐,淙惇是大夫人的亲侄……」

  「长话短说!」钱奇岳唯恐讨好不了女儿,这家伙竟扯后腿提起「后母」,真是坏事。

  古淙惇回瞪一眼,看在美人的份上也就不计较,「淙惇听闻大小姐回庄,特别来拜访。」

  金宝贝趁机问道:「来到这里多日,还不曾见过钱夫人,她可安好?」

  「大夫人与其他夫人都被迫住在偏远院落。」古淙惇说得可怜,其实是要告状。

  怕女儿生气,钱奇岳频频冒汗,小心的保证,「朵儿,她们绝对不会碍着妳,在钱家妳才是最重要的。」

  原来钱朵儿的地位比金宝贝想象的还高呢,且古淙惇的出现点燃火药味,事情愈来愈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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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近郊,树林浓荫遮天,百鸟齐鸣、花朵争艳,隐约传来涓涓溪流声,清风挟带水气拂面而来,如一股清凉气流直贯心底。金宝贝到寺庙上香祈福后,不急着回钱家庄,在树林里享受片刻轻松,

  还摸不清事情来龙去脉,她仍清楚钱家正处于争夺财产的局面,古淙惇是钱奇岳的头号敌人,想到那贪婪家伙,她就浑身不舒服,这两日被他缠得紧,对他是愈来愈反感。

  金宝贝受不了的摩挲着冒起的疙瘩。真是的,好景、好时光,想那大烂人是浪费时间,若真要浪费也是该想……

  不知住在洛阳城另一方的他可安好?

  早明白思念难熬,金宝贝尽可能的不去想,无奈知道跟做到是两回事,分别七日,那张俊容总是时时浮现在脑海里,提醒着她不管距离有多远、分开的日子有多长,她这辈子都是他的人。

  四年啊?她皱了皱俏鼻,订下约定说不难受是骗人的,但为了长久的未来必须忍耐,但愿时间带来的答案不会伤她的心。

  忽然间一阵哀怨哭泣与吵闹声传来,她前去一探究竟,只见一顶红色喜轿空无一人,顺着声音循去,就见到几个人在溪岸边乱成一团。原来是新娘子闹自杀啦!

  「快阻止她寻死。」金宝贝命令救人。

  「是。」淡漠的段恒这才有动作,足尖轻点,轻功凌驾众人之上,身手俐落,眨眼间的工夫便将新娘子带到金宝贝面前。

  「让我死、让我死,为什么要救我……呜呜。」林练芊哭得凄惨,脸上胭脂全花了,要她出嫁活像是被推入火坑似的。

  「别哭,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金宝贝取出手帕为她拭泪。

  「呜呜……没用的,谁都帮不了我,姑娘求求妳别阻止我寻死。」林练芊起身拎着裙襬又想奔向溪边。

  「站住!妳凭什么寻死,妳这条命现在是傅爷的。」八个轿夫团团围上,准备绑人回去交差。

  「不要啊……求你们饶了我吧。」林练芊崩溃般的瘫坐在地。

  傅爷?会是他吗?

  金宝贝深受打击,傅绍齐是首富,洛阳城是他的地盘,试问除了他,还有谁敢自称傅爷?可恶的男人。

  「小姐,冷静点,也许只是误会,事情并不是妳想得那样。」小玉心急的安抚她。

  对,事情还没厘清之前,不可轻易下结论。金宝贝压下怒火,要段恒先平息场面,她要问个明白。

  不一会,轿夫们全被点住穴道僵直在原地,她再次靠近新娘,「别慌、别怕,现在没有人能伤害妳,妳先详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林练芊惶惶然打量,像是在确定眼前的姑娘有保住她的能耐,才停止哭泣开口道:「我……只是个穷人家的女儿,父亲向傅家钱庄借钱,利息愈滚愈大,十两银子变成五百两银子,最后偿还不了,傅爷就要我当他的第八个妾。」

  愈听愈心寒,金宝贝怕极了心会摔成粉碎,好想转身逃走。不!他不是那样的人,她鼓起勇气又问道:「妳指的是首富傅绍齐?」

  「就是他!那无耻的男人利用这种方法夺了不少女孩,呜呜……听说他还会凌虐女人,我这一踏入傅家大门,恐怕是活不了了,倒不如现在就死了算啦。」林练芊愈哭愈惨,字字句句撼人心魂。

  「怎么会这样?他……」金宝贝小脸惨白、脚步踉跄,要不是小玉扶着她恐怕早就站不住。

  「小姐撑着点。」小玉转头对着女子大声斥喝,「事情是不是真的?妳可别乱造谣说话。」

  「哇呜--我都被迫穿嫁衣了,而且这群轿夫都是傅家的人,难道有假吗?妳们若不信可以到傅家查个明白,还是妳们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呜呜……不肯帮就算了,反正我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林练芊爬起又想寻死。

  「站住!小姐还没让妳走。」段恒厉眼怒瞪。

  「呜呜……」好可怕唷,林练芊瘫坐在地。

  这个人是在警告她戏别演得太过火吗?哎呀,怎么能怪她嘛,钱拿得多,做事就要更卖力嘛。

  啧啧!瞧瞧眼前的美人儿,丰姿美丽、出众动人,也难怪商场的王者要对她百般用心了,好羡慕呢。

  「小姐、小姐?」小玉唤着失魂人儿。

  「我……」金宝贝还惦记着他曾说过的誓言,每一字、每一句皆深深刻划心头。而女子对傅绍齐的控诉带着无穷杀伤力,让心满是爱情刀痕,用不着四年,才没几天就有了残酷的答案。

  段恒阻止她陷入绝望,「傅爷对小姐是有心的,属下认为有必要找他当面对质理论。」

  「没错!如果他真是大坏蛋也应该受惩处,不能让他逍遥自在又害了其他女孩。」小玉气愤填膺的说。如果傅爷敢辜负小姐,她第一个不饶过他!

  「呜呜,这位姑娘求妳救救我吧,我如果被他们带走必定稳死无疑的。」林练芊继续装可怜。

  呼唤扯回思绪,金宝贝看着刺目大红喜服心又被刺痛,但仍重新振作,「我保证那个吸人血、放高利的骗子,不会再有机会害人……」

  段恒走向轿夫们,冷眼横扫,「你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吧?谁有意见?」

  「没……没有,」他们个个动弹不得,吓得半死,为了保命哪敢违命?其实能顺利照着剧本走,更是求之不得啦。

  「很好。」段恒收势,一一解开他们的穴道,使眼色要他们回到岗位,心里则骂得要死,真是误交损友,这种法子也想得出来。

  之后金宝贝吩咐小玉送林练芊回家,还给她银两安家,「以后当心点,别再中了别人的道。」

  「我知道了,谢谢姑娘的大德大恩,若有机会一定回报。」林练芊频频弯腰道歉。哈哈哈,又有钱收了。

  「小姐要小心。」小玉离去前还不忘要段恒顾全安危。

  目送两人远离,想查明真相的金宝贝代替新娘子坐上喜轿,大红帘布垂下,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混蛋,他好混蛋,这就是他的深情?他的致富方法?

  不!他……金宝贝仍找借口为他脱罪,希望只是误会一场,像恶梦醒来之后就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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