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筑钧心绪翻飞之际,门外传来了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她一听见那声音,立刻加快了收拾的动作,因为她知道关令尧已经来接她了。
「老师。」恬恬忽然开口唤了她一声。
「嗯?怎么了?」
「老师,你在偷笑喔!」恬恬鬼灵精似地说着。
「呃?有、有吗?」许筑钧的俏脸一红,被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小女孩取笑,让她觉得糗极了。
「有啊!」恬恬呵呵地笑着。「舅舅来接许老师了,许老师快点去吧!下次上课时我会弹琴给老师听的,再见喔!」
在恬恬开心地欢送下,许筑钧红着脸走了出去。
才刚下车的关令尧一看见她,眸光立刻盈满了温柔。
他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问道:「怎么了?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许筑钧摇了摇头,没有告诉他自己被恬恬取笑的事情。两人陆续上了车之后,关令尧再度发动引擎、踩不油门,性能优越的跑车立刻平稳而流畅地奔驰了出去。
关令尧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问道:「恬恬没有捣蛋吧?」
「没有呀!她这么乖巧,怎么会捣蛋呢?」
「乖巧?你别被她的模样给骗了!其实她呀,真是鬼灵精一个,有时候调皮得很呢!」
「呵呵!」许筑钧的红唇一扬,回想起刚才恬恬的取笑,忍不住在心里认同关令尧的话。
「你教她钢琴会不会累呀?」关令尧关心地问。
「怎么会呢?恬恬很聪明,上课又很认真,我教起来轻松得很,一点儿也不会累,更何况……」许筑钧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吊胃口似地顿了顿。
「更何况什么?」关令尧果然忍不住好奇地问。
「更何况……」许筑钧唇边的那抹笑意忽然间多了几分甜蜜。「就算上课再怎么辛苦,只要一看见你来,我就什么都忘记了呀!」
听她这么说,关令尧的心里霎时充满了一股满足,情不自禁地腾出一手紧握住她的小手。
「有你在真好。」他由衷地说。
许筑钧的脸一热,虽然有些娇羞,却也忍不住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也……我也是这么觉得呢!有你在……真好!」
幸福甜蜜的感觉,让他们的眼角眉桧都沾染了喜悦的笑意,一颗心胀满了对彼此的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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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喽!」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程,关令尧将许筑钧送到了她家公寓的大门外。
「谢谢你。」许筑钧微笑地道谢。
「儍瓜,跟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对了,明天是周末,我带你上山去兜兜风,好吗?」
「嗯,好啊!」
「那明天见了。」
关令尧伸手将许筑钧揽进怀里,给了她一记缠绵的亲吻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目送她下车。
等关令尧将车子开走之后,许筑钧才带着一抹掩不住的笑意,开心地转身走进家中。
「我回来了!」
才刚踏进大门,许筑钧就见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在生着什么闷气。
「妈,你怎么了?有心事呀?」许筑钧关心地问。
许母瞥了她一眼,指了指茶几上一本今天刚出刊的杂志,说道:「你自己拿去看看吧!」
「到底怎么了?这杂志有什么不对吗?」
许筑钧满腹狐疑地拿起茶几上的杂志一看,赫然看见封面的大标题写着——
花心大少与拜金女钢琴教师相偕出游,飞机洗手间里「春色无边」?!
而副标题竟然出现「关令尧」的名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
许筑钧的脑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她在震惊之余,迅速翻阅杂志内容,想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
在整整三页的报导中,她发现自己被写成了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为了飞上枝头当凤凰而不择手段。
不仅如此,上头还说她为了一圆嫁入豪门的梦想,所以打听到关令尧出国旅游的消息,故意也参加了同样的行程,一路上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关令尧,甚至还故意设计让两人一同被关在飞机的洗手间里长达一个小时。
不负责任的八卦记者,花了许多篇幅着墨在那一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加油添醋地捏造出一段荒唐淫乱的激情戏码!
看到这样的报导,许筑钧气到几乎抓狂了!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抹黑报导嘛!
她强忍着想将这本烂杂志撕碎的冲动,继续看了不去。
这篇报导的后半部,将关令尧的身分交代得详详细细,包括他父亲是企业名人,而他更是身价非凡的黄金单身汉。
除此之外,记者还将关令尧描述成一个花花公子,对于女人的倒追几乎来者不拒,甚至有许多名门闺秀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至于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钢琴老师,只不过是他这趟旅游中一个打发时间的消遗罢了!
「巩钧,这篇报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母见她已经看完了,便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也不知道……一定是记者乱写的……」许筑钧虽然不愿意相信杂志里所写的内容,心情却仍免不了大受打击与影响。
「真的是乱写吗?」许母蹙眉问道。「他有跟你坦白说过他的身分吗?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他是知名企业的小开,还是身价非凡的黄金单身汉?」
「这个……就连我也不知道啊……」
和关令尧交往至今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从没有主动提过关于他家人与公司的事隋,而她沈浸在恋爱的甜蜜氛围中,压根儿也没想到要问这些事情。
「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分?是不是像这本杂志写的,他只是把你当成一时的消遗,所以才不告诉你,为的就是怕你知道了他的身价之后,会死缠着他不放?」许母猜测地说。
「不可能的,他不是这样的人!」许筑钧不断地摇头。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瞒着你?」
「这……」许筑钧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里泛起了阵阵的刺痛。
见女儿如此难过,许母的心里也有些不忍,但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女儿为情受伤的模样了。
要是那关令尧真如杂志所说,是个玩弄感情的花花大少,她说什么也要阻止女儿和他交往。
「不然,你现在直接打电话去问他好了!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故意隐瞒自己的身分?」
「喔。」许筑钧心绪纷乱地拿起手机拨号,然而电话那头却正在通话中。
「怎么样?他不接你电话吗?」
「不是啦!是他正在讲话中。」
「他在跟什么人讲话?该不会是像杂志里写的一样,前脚送走了A女友,后脚就立刻朝B女友的住处飞奔而去吧?」
妈妈的话,让许筑钧的心一阵刺痛,也让她差点克制不住地落泪。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有点累……先回房去休息了……」她强忍泪水地说完后,便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里,将自己关了起来。
她躺在床上,试图藉由睡眠来暂时抛开这一切的烦恼,然而她翻来覆去,脑中却全都是那篇报导的内容。
突如其来的压力与打击,让她忍不住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痛哭失声,不知道这份她极度珍惜的感情,是否还能再继续不去……
在那篇报导被刊登出来的隔天一早,大批记者包围了许筑钧的家,原本宁静的巷道也突然热闹起来。
叮咚——叮咚——
许家的门铃持续地响着,每个记者都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劲爆内幕消息。
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人来开门了,然而现身的不是记者们殷切期待的许筑钧,而是许筑钧的母亲。
不过,尽管感到有些失望,记者们还是逮着了机会就立刻连珠炮似地丢出一长串的问题——
「请问许筑钧在吗?可以请她出来一下吗?我们有些问题想要当面请教她,不知道方便吗?」
「筑钧不在,你们请回吧!」许母板着脸,对挤在门口的人下起了逐客令。
岂料那些记者像是完全没听见许母的话似的,不但没有离去的意嗯,甚至还退而求其次地想访问许母。
「那么请问,许筑钧是去约会了吗?」
「请问你的女儿是不是同时和很多人交往?她的目标是不是都锁定有钱有权的政商名流?」
「你的女儿和关令尧在飞机的洗手间里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偷情事?她是不是一向都这么大胆?」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发问,有些问题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你们的问题,我一个都不会回答,不要再来按我家的门铃了,否则我会报警告你们妨碍安宁!」许母烦不胜烦地撂不话之后,毫不客气地当着众人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将那些嘈杂的声音关在大门外之后,许母总算是稍微松了口气,而从刚才就一直坐在客厅的许筑钧,将记者们的问题全都听进耳里,心里觉得难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