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文魁立刻下令。
她的头好痛!吴莎琳揉揉後脑勺,依稀记得和之靖走出酒店大门,突然街来一辆厢型车,车裹面的人不由分说的抓他们上车,而不小心她挣扎中撞上车顶就昏了过去。
「小莎,你要不要紧?」梅之靖双手被反剪,挨近昏迷中的吴莎琳,都怪他警觉心太低了。
吴莎琳睁开惺忪的明眸,「这……这是哪裹?」环视偌大的空间裏堆积许多杂物,仿佛是间仓库。
「终於醒了。」阵阵奸邪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因为他们背著光线,让她看不清,「你们是谁?」
「亲爱的小表妹,你难道忘了在吴家谁待你最好。」一个高瘦的身影蹲下来,攫住地下颚,「啧……多年不见,小表妹愈来愈漂亮了。」
「是你们,吴宝明、吴宝智!」那两个老是取笑她没有父亲的家伙,还恶意在幼稚园襄大肆宣扬。
「总算想起来了。」吴宝明缓缓起身,笑得狎邪,「真没想到你是小姑丈与大姑私通的私生女,这可是吴家、陈家的丑闻。」
「你们想干么?」地冷笑,这些身外羞辱的言辞早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签下这张让渡书,我们就放你回去。」吴宝智摊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还有律师嘎的财产让渡书,也就是说她一签下,只要交到法院就可以生效。
「你们这是绑架!」梅之靖怒不可抑,想站起身,却被吴宝明一脚踢倒。
「少罗唆!」
「住手!」吴莎琳心痛不已,都是她连累了他。
「哎唷!心疼了。」吴宝明旋即不留情的补上了几拳。
而她双目尽赤,「该死的!你们别打了。」她奋不顾身扑到梅之靖蜷曲的身上,咬紧了牙关,替他承受了几拳。
「喂!宝明,够了,要是打昏了她,谁来签名?」
吴宝明啐了一声,「有你这种胳臂向外弯的贱女人真是吴家一大耻辱。」
「好了!别装死,快签吧!」吴宝智把纸笔递给她,看她挨了打也没掉泪不禁心生佩服,态度也客气了些。可是为了这一大笔未知、令人心动的遣产,就算良知也沦为贪婪的工具。「我好心一点告诉你,如果你不签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济安育幼院的安全。」
「大哥,和她说那么多废话干么?」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梅之靖勉强坐起身,还好方才护住身体主要的五脏六腑,没受到多大的重创,大都是皮肉之伤,现下最重要的是挣脱绳子。
「这还轮不到你开口。」吴宝明一拳打中他下颚,虽然他似乎昏了过去,但自己的手也痛了半死,连手关节都红肿。吴宝明气得甩甩手,「这家伙骨头还真硬。」
「你们做了什么?」吴莎琳告诉自己二正要冷静。
「也没什么,你还记得那拦劫你们的五个大汉?」
「要不是他从中捣蛋,我们何需大费周章。」吴宝明又忍不住踹了梅之靖一脚。
「好啦!宝明,别打岔。」吴宝智摆出大哥威严,转向吴莎琳,「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只好请济安育幼院上下做我们的人质,如果你以为还可以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我们放了你们,那你就大错特错,我们不会犯同样的错。」说著,抽出腰际行动电话,「只要你不签,我们可以打电话叫那五个人处置那些小孩,到时一切就看你的了。」
「够了!」吴莎琳心一沉,她能不去想自己生死安危,却不能不顾曾待她有恩的济安育幼院。「纸笔拿过来。不管我有没有分到财产,你都要我签就是了?」她执起笔,冷冷的问。
「没错,有一份黑字白纸的明文保证,总是比口头上承诺有法律效用。」吴宝智将纸拿给她。
吴莎琳颤抖的手握著笔杆子,犹豫的眼飘向一旁昏迷的梅之靖,「在我签之前,把他的绳子解开吧!反正我们也跑不了。」
「不行!这家伙不是简单人物。」吴宝明不当一回事的拎起昏倒在地的梅之靖的胸襟,还想乘人之危多揍几下,谁知一记重拳突兀的朝他鼻梁撞击,当场他像布袋往後倒飞,撞到对面的墙滑到地上,整个人软趴趴的一动也不能动。
「你……」吴宝智吓了一跳,跳远一大步保持距离,惊惶失措的拿著大哥大,「你别过来,我会打电话的。」
「你打吧!」梅之靖搀起吴莎琳,将她手中的纸撕个粉碎。
「之靖。」吴莎琳蹙起眉黛,他疯了不成?那张纸是整个育幼院的安危。
「你放心!要对我有一点信心。」梅之靖轻啄了下她微启的朱唇,嘴唇扬起自信的笑意,而深瞳中却放射出严厉的冷芒,直视畏缩著发抖在按按键的吴宝智。
「怎样?」
「锵!」吴宝智的大哥大掉到地上,踉跆的跌坐在地,一脸不敢置信。他们的计画自认是天衣无缝,怎么可能……
「是打不通吗?不如我替你拨吧!」梅之靖不疾不徐的走近吴宝智。
吴宝智惊吓过度,冷汗直冒的倒退,「别……别过来。」
梅之靖的唇角缓缓微挑,但那笑容裏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吴宝智直觉头皮发麻,背脊升起阵阵毛骨悚然的寒意,盯著眼前有张美丽却犹如地狱的阿修罗般让人讳莫如深的娃娃脸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电话响了不到两声,很快就通了。
「帝爷,一切无恙。」
「夜,干得好。」梅之靖含笑的将电话递给吴宝智,「要听听吗?」
「不……」吴宝智惊骇的挥舞著双手,刚刚他就是听到那寒森森宛若来自幽冥冷狱的回音,才吓得他丢掉电话。惊惶失措的他没注意到身後堆放的杂物,脚跟一踢,「啊」的一声倒栽葱,撞到墙壁就晕了过去。
「真是没用,敢玩绑架却没胆子。」梅之靖冷哼一声,转身挽起错愕的吴莎琳,「我们走吧!」
「那他们……」好歹也是她的血亲。
「待会儿会有警察处理。」
一场绑架闹剧就轻松落幕了。
终於到了公布剩余部分遗嘱的时间。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
「这是我自己的战场。」
梅之靖环臂倚著墙,看她著轻便牛仔装,套上布鞋整装待发,内心却掠过一抹不安,「要不然我送你到陈家大宅,我在外面等。」
「不会有事的。」她仰头,冲著那冷沉的瞳眸咧齿一笑。
「那我替你叫车可以吗?」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既然不能送她去,至少找个人来保护。
吴莎琳看了表,无妨的耸耸肩,反正时间还早得很,看他忙著拨电话,她心中闪过许多疑问,包括他的来历、他的身分,还有他为何接近她?说毫不在乎他的过去是骗人的,可是,她只想和他在一起,,不管他接近她是别有居心,或者和那寄邀请帖的慕名者一样为了钱,过了今天,她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好了,车子五分钟过来。」挂上电话,他转过身接触她波光流转的杏眸,他心一动,「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为了钱,我劝你可以离开了,因为过了今天,我将是一文不名。」她巧笑倩兮,这时门铃声响起,「大概是车来了,拜!」走到玄关,握著门把,地忍不住回眸一笑,「希望我回家的时候还有机会见到你。」然後甩上门。
地不想摊牌的,她真的不想破坏两人彼此间和谐的关系,可是,她义不愿他喜欢她的原因是她背後那堆遗产,所以,她只有狠下心忍痛说拜拜!宁愿早点看清,也不要心碎落泪,即使她现在胸门沉郁闷窒,宛若压了重逾干斤的铅块。
每一步都是沉甸甸,她走下了公寓,仍忍不住回头望,也许过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上车!」
她瞥了眼身旁的计程车,没有犹豫的跨上去,却没听到身後那惊骇的吼声。
「不!」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车子在梅之靖奔下楼前远扬而去。
该死!
这时候一辆黑色保时捷驶到他身旁。「你怎么那么慢?」梅之靖瞪了一眼从车窗探出头的剑影。
「塞车。」剑影也毫不客气的瞪回去,一通电话要他丢下修车场的工作,跑来
当计程车司机已经很不爽了。
「可恶!小莎被人挟持了。」当他从阳台上发现那辆不知打哪冒出甜黄色计程车时,他心知有异,跑下楼时已来不及。
「那你打电话叫我来干么?」剑影也紧张了。
他跳上车,咬著牙,「本来是想请你这位赛车手来载人,现在要你帮忙救人,追前面那辆黄色计程车。」
「刚面计程车全是黄色的,要我追哪辆?」他开出了巷口,才发现搭街跑的全是黄色计程车。
「该死!」梅之靖低咒一声,「回总部!」
第十章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刚下班的文魁才刚进屋,替自己倒杯茶想好好坐一下休息一番,但连椅子都还没坐热,就看见铁青著脸透著阵阵寒意的梅之靖一走进来就忙著打电话,身後跟著面孔僵硬冷肃的剑影,「咦!剑影,你今天怎么没去亡班,该不会跷班吧?」谁教他挑上要打卡的修车场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