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季姑娘被逼嫁进司家的事应该如何处理?”
“既然你俩自幼指腹为婚,季姑娘应当嫁予你。”
“傲音……”季绯薰娇羞地转过身。
正当众人将目光放在季绯薰与祈傲音身上时,司庞全忽然一个箭步冲到司绍生背后,拿着一把利刃抵住司绍生的颈部。
众人大吃一惊。
“全儿,你这是在于什么?!”司绍生又惊又气。
“大胆!司庞全,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顾旷也震惊地看着司庞全。
“钦差大人,反正罗罗嗦嗦说了这么多,我司庞全横竖都是死,我不介意再多杀一条人命。”
“来人啊!把司家父子给我抓起来!”
“你们敢靠过来一步,我马上杀了他。”
“司恶!”
顾旷只好先命手下待命不动。
如果司庞全一个冲动杀了司绍生,祈家十八年前的血案就很难找到证据,毕竟司绍生是血案的主使者,如果他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傲音,现在该怎么办?”
季绯薰也知道目前的情况让顾旷是进退两难。
“既然钦差大人已经说了祈家的确是无辜的,那就没必要让司绍生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傲音,你要干什么?”
“绯儿,别担心,我只是助他一臂之力。”
祈傲音走上前去,季绯薰想拉住祈傲音,却拉也拉不住。
众人更是张大双眼看祈傲音要做什么。
祈傲音越是逼近司庞全与司绍生,司庞全就越往后退,直至退到了墙角。
“祈傲音,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们一些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司绍生颤抖着出声。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们两个。”
“你想说什么?快说!”司庞全恶狠狠的大叫。
“司庞全,你想知道为何梅儿会死,斐筝怎么会有匕首吗?”
“啊……是你!”
“没错,匕首是我给她的,是我叫她杀了梅儿的,我知道你一定会阻止斐筝杀梅儿的,这样一来,在争夺匕首的过程中,你和斐筝一定会有人受伤,只要是被匕首轻轻划过一痕,非死无疑,刀锋上可是喂有剧毒啊!”
祈傲音附在两人的耳边耳语,音量只够三人听见,其余人只是远远瞧见司庞全的眼睛睁得银铜铃一般大,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什么,而祈傲音又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你!是你设计好的!”
“呵呵!没错,不然怎么可以让你背上杀人当命的罪名?”
“可恶!”
“别急!还有更刺激的事,梅儿是我买来专门欲来挑起斐筝对你的不安,好让斐筝求助于我。简而言之,她也是我复仇计划中的一部分。
至于司安就比较倒霉一点,我牺牲了他,让他做了我的替死鬼,我会好好厚葬他的。”
“他是你为了引我杀他灭口,而让他站在那的?”
司庞全逐渐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肥脸上的五官全因愤怒而纠结在一块儿,样子极为狰狞骇人。
“再来,官银的事你们应该也不清楚吧?”
“难不成也是你搞的鬼?!”
“呵呵!你变聪明了。其实官银是我盗的,也是我派人混入库房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对你有好处吗?”
司绍生不敢相信,祈傲音竟然设计了这么多的陷阱,等着他和全儿跳下。这真的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只听自己命令行事的祈傲音码?
“你没听钦差大人说,那批失窃的官银足够将你们全部送往刑场,说不定你们的靠山司妃,还会被认为是官银失窃的主谋者,而被关人冷宫呢。”
“祈傲音,没想到你也是工于心计的卑鄙小人一个,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哼!别急着放狠话,盗取官银,再转借给百姓,这可是一项重罪,要杀头的。”祈傲音拍拍司庞全惊愕的嘴脸。
“那钦差大人怎么会知道官银在司家?”
“呵呵!这还不简单,庞全,你忘了,司兴一直鼓吹你贿赂钦差大人吗?那八万两全给我换成了官银,这样钦差大人还会不知道吗?”
“你!”
司庞全气炸了,愤怒的想一刀杀了眼前这个老是取笑他的人。
自己所有的罪证都是祈傲音设计陷害的,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未免太不值得了。
“司绍生,被人诬陷盗拿钱财的滋味如何?是不是百口莫辩啊?但我相信不管你喊了几次冤枉,都没人相信的!”
“祈傲音,你好狠!”
“哈哈!你们应该感谢季姑娘,不然我可是会让你们死的比现在更惨……至少现在,会死的只有你和你的宝贝儿子而已!”祈傲音咧嘴大笑。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祈傲音的得意神情相较于司庞全与司绍生挫败、惨白的神情,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司傲音收起得意的笑容,回头走向钦差大人和季绯薰的身旁。
“钦差大人,既然祈家的血案能够昭雪,我和季姑娘可不可以先离去?”
“可是,案情的部分……”顾旷面有难色。
“钦差大人,我们真的还有重要事要处理。”
“好吧!祈公子、季姑娘,你们可以走了。来人啊!把司庞全、司绍生给本官抓起来!”
眼看祈傲音就要脱身了,司庞全着急地想供出一切,“钦差大人!所有的事情都是……”
忽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枚石子,打中司庞全搁在司绍生颈上的利刃,利刃不偏不倚的插入司绍生的颈项。
见状,众人一阵惊慌,而司庞全根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见司绍生的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一旁,脖子上插着利刃,司庞全大惊失色。
“我不知道!怎么突然……”
司庞全还搞不清楚状况之际,已经被官差给架了起来。
“这……”
顾旷亦不解,他好似听到某种东西撞击到刀刃的声音后,刀刃才刺入司绍生的颈中。
顾旷循着石子射来的方向,才猛然发现正是祈傲音与季薰离去的方向,但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快!把祈傲音追回来!”
“钦差大人,官银真的不是我偷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会杀我爹呢?”
司庞全不停的哭喊着,无奈顾旷就是不信。
“如果官银真不是你偷的,那还会是谁偷的?”
“是他!那个来复仇的恶魔偷的!是他……一切都是他……”
司庞全被抓走的途中,嘴里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官银若真不是司庞全偷的,那会是谁?会是!”
那封飞鸽传书叫他来扬州查案,这么说……官银是他偷的?!
可恶!顾旷这才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
第十章
顾旷待在扬州,挨家挨户搜查祈傲音与季绯薰的踪迹,到处都贴有缉拿祈傲音的图像,而扬州城每天更是不断有官差来来回回的在街上搜寻着。
顾旷在知道自己也被祈傲音设计了,感到非常愤怒,但又奈何不了祈傲音。
这天,扬州城里飘着雨,有对神情狼狈的男女走在街道边。
“傲音,下雨了,怎么办?”
“这样才好啊!”
祈傲音拉低草帽的帽檐,将季绯薰纳入自己的长衫内。
“小哥,来十个包子,带走。”
“好,马上来!”
“掌柜的!你知道墙上贴着的那个人是谁吗。”
季绯薰试探性的询问,百姓究竟如何看待祈傲音这个人。
“想必你们二位是外地来的吧,说到这个祈公子,可说是我们扬州人的大恩人,要不是他把司家毁了,我们扬州城的百姓恐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真的啊?”季绯薰笑颜逐开。
“不妨再跟你们多说一点,以前那个王太守可是个大贪官,搞的扬州民不聊生。
不过现在可好了,他被砍头了,他斩首那一天,听说还有人特别跑到京城去看呢!”掌柜的越说越高兴。
“真是这样啊!”
“可是钦差大人不是要捉拿这位祈公子吗?”
“就是说啊,大家都觉得钦差大人怎么连好人都要促,如果更让我遇到了,我马上把这笼包子送他,让他赶快离开扬州城!”
“真的吗?”季绯薰睁大双眸。
“我为什么要骗你,大家都想帮帮这位司公子呢,听说他就是十八年前祈家的遗孤,好可怜呢!”
“掌柜的,你说的包子是真的吗?”
如果掌柜的肯把那笼包子给他们,他们就可以吃好多天了……
季绯薰越想越高兴,浑然不觉有人正在瞪看着她。
“绯儿,别过了火。”
“一笼的包子呢!”季绯薰企图用撒娇战术。
“客倌,十个包子。”
“掌柜的,你看这是谁啊?”
季绯薰掀开祈傲音的草帽,祈傲音因事发突然,来不及阻止,早已见了光。
“他是……”
“没错!给我们一笼包子吧!你说过要帮我们的。”
“绯儿!别玩了,小心玩出命来。”
祈傲音赶紧将草帽给戴上。又不是没银两可以过活,她干什么要买那笼包子?
“送包子吧!”季绯薰两手伸得长长地跟掌柜的讨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