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已经让她神魂颠倒了,他的话更震撼她的五脏六腑。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楞楞的看着他。
「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了。」他挑眉询问。
「我……」她还是无法说出心中的幸动。
「看来我们达成和解了,那我们现在就洞房吧!」他勾唇一笑,拦腰打横将她抱起。
他真是迫不及待呀!
「啊!」她怕自己掉下去,反射性抱住他的脖子,小脸顺势埋在他的胸前。大少爷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有如此轻薄邪恶的一面?
他抱着她就往门外走。
「大少爷!」在门边,她紧急喊了他。那句洞房,终于让她意识到他现在的举动所代表的意义。
「怎么了?」他低头,却看不见她脸红的样子。
「现在是大白天,请大少爷放我下来。」
「哈、哈、哈!」他狂笑了三声。「谁规定洞房一定要在晚上?」
「于礼不合。」她混沌的脑子里勉强挤出这四个字。
「我伍学瀚做事,从来不在乎世俗眼光。」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大脚一踢,将房门给踢开。
他故意穿过时得的面前,抱着听儿踢开自己的房门。
临进房前,他对着时得说:「晚饭等我通知再送,别让任何人打扰我。」然后,房门让他紧紧的落了闩。
时得的笑意由唇边慢慢扩大。他真为听儿开心,这么善解人意的妹子,值得大少爷好好对待。
第八章
暖褥上、绣帐里。
夕照是腮红,抹遍了她羞怯的颊畔。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上花轿那天,媒人婆有悄悄在她耳边叮咛;但已过数月,她还以为这辈子不可能会有洞房这件事,所以,她老早就忘了床第之间该是怎么回事。
她紧闭双眼,却还是可以感觉到伍学瀚炽热的眸光。他的手正抚摸着她的发丝,他的唇正在轻舔她的耳垂。
她不由得战栗起来,又怕又欢喜。对于这样的亲密,她手足无措到全身僵硬。
「别怕,放轻松点。这不是什么坏事,我会好好待你的。」他的柔情细语在她耳边安抚她的慌张。
他的食指细细画过她弯弯的眉眼。「你好美!」他忍不住赞叹。他早就想一亲芳泽,却直到现在才鼓足了勇气。
她是这么清秀,这么让他恋恋不舍。他呵护着她,带领着她」同享受男欢女爱……
他的抚摸是温柔的,他的吻是含蓄的,他的动作是轻盈的,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以她的感受为优先考虑。
罗被上、灯影下。
她累了、倦了,不顾光洁的身体,就这么沉沉睡去。
看着她的睡颜,他仔细替她盖好被子,免得春光外泄。
已过了晚饭时间,他却不觉得饿,刚刚的激情已经填饱了他饥渴的欲望。
起身穿好衣服,在一场欢爱过后,他唇边的笑意始终没断。
他走出房外,唤来桃花,在房里摆上一桌好酒好菜。
「恭喜大少爷!」桃花毕竟聪明,不用看绣帐里的听儿,光看他如沐春风的喜悦,就能猜到七、八分。
伍学瀚浅笑中夹带幸福的味道。「桃花,以后听儿就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大少爷别这样说。听儿是个苦命的女孩,大少爷这么喜欢听儿,我也为听儿感到高兴,还希望大少爷不要辜负听儿。」
「那是当然,我会疼惜听儿一辈子的。」他一口承诺。
桃花退出大少爷的房间,在喜悦中还有股淡淡的忧心仲仲。大少爷的正妻毕竟是表小姐,日后若将表小姐迎娶过门,相信听儿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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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儿只是浅睡,没等饭菜凉她就已经醒来。
看着自己的裸身,她慌张的找寻着衣物,幸好有绣帐阻隔,才不至于让她困窘的模样曝光。只是,她的衣裳呢?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正喝着小酒的伍学瀚,来到了床边。
「听儿,你醒了吗?」
「嗯!」
「那起来吃点东西吧!」
「大少爷……」她支支吾吾。
「嗯?」
「我……我的衣服呢?」
「呵呵!」愉悦的笑声从他的嘴边逸出,他将桃花新送来的干净衣裳捧在手上,拉开绣帐,却看见她像躲避瘟疫般的抱着棉被直往床角缩。
「你还是怕我?」他笑睨着。
「不是,我……」她是害羞呀!
他当然知道初为人妇的她是羞怯的,所以故意逗弄她的紧张。
「需要我帮你穿衣吗?」他很体贴的问。
「不……不用!」她猛摇头。
「我是怕你身子不舒服。」
「不会,不会。」她再度摇头。
他将衣裳搁在床头,然后把绣帐拉上,自己退到了檀木桌边。还是得为她保留一点隐私,否则新婚之夜就吓坏她,那往后他哪有幸福可言?
见绣帐拉上,她才有勇气放下被子。
桃花替她送来了一套粉红衣裳,是当初伍学瀚迎娶她时的贺礼之一。
抚摸着自己的心窝处。这一切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一场梦?梦醒后什么都没有?
看着自己胸前的吻痕。这是幸福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啊!她笑了,这表示她真真正正成为大少爷的妾了!
虽然不是妻,但她已经心满意足。
快速穿妥自己的衣裳,虽然有些腰酸背痛,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
拨开绣帐,她轻手轻脚的下床,再用束带将绣帐拉到两旁挂好。她背对着他,打算整理那凌乱且已弄脏的暖褥。
他来到她的身后,大手按压在她的小手上。「别忙了,让桃花来做,先吃饭。」
「这怎么好意思让桃花姊做?」看到床褥上那属于恩爱的痕迹,她就觉得无脸见人。
知道她脸皮薄,他只好退一步,「那你也得先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做这些事。」
她轻轻颔首,任他牵着来到桌边。
「多吃点,你太瘦了。」他在她的碗里堆满了肉片。
她就是瘦,哪有表小姐丰腴的体态?她的头因为自卑而越垂越低,几乎埋进碗里。
「抬起头来。」
她以夫为天,他一个口令,她才慢慢抬头看着他。
「你这样要怎么吃饭?」
「我只是不习惯和大少爷一起吃饭……」之前她虽然夜夜和他同床共枕,不过却少有机会和他同桌吃饭。
她受伤时,是桃花服侍着她吃;她伤好了之后,他又经常早出晚归。
「你怎么唤时得的?」
「时大哥呀!」
「那就对了,你不准再叫我大少爷。」
「那……我要叫你什么?」
「叫我瀚哥哥。」他噙着笑意看着她的无措。
「潮哥哥?」这么甜腻腻的叫法,她怎么喊得出口?
「对,就叫我瀚哥哥。还有,等一下让桃花把你房里的衣物收拾收拾,从今晚开始,你就和我同住一房。」
她看着他连喝三杯酒,浓眉大眼间全是忍不住的笑意。
「那我的房……」
「今后我的房就是你的房,懂吗?」见她缓缓点头,他才又说:「对了,以后我会天天和你一起用晚饭。」他在她的杯里也斟满一杯酒。
「……」可是,她忍不住想:她只是妾,这样的身分可以住进他的房里吗?
「我们补喝交杯酒吧!」
他将酒杯放入她的掌心里,自己也拿起酒杯,然后勾起她的手肘。
大红烛在几柜上燃烧着,他与她,眸与眸,凝望着。
两人是如此的贴近,她的心满溢着感动,不再逃避他温暖的眼神,轻啜杯里辛辣的酒,感觉幸福就在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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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学瀚带着时得上平县拜访陈河。
陈河为一樵夫,生有四个儿子,儿子们也都纵横在山林野地间,除了上山砍柴,也常猎些珍禽异兽供月华楼所用。
陈河靠月华楼吃饭,月华楼靠陈河供应食材,买与卖之间,伍学瀚和陈河建立了良好的情谊。
「大少爷,您来看陈河,陈河就已经很开心了,怎么还带这么多礼物?」陈河在泥屋的厅堂里招待着远方来的客人。
「陈伯,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伍学瀚恭敬谦和的双手一拱。
「大少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我陈河一家受您的照顾,只能用大恩大德这四个字来形容,别说一件事,就算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陈河大老粗一个,话说得比雷声还要激动。
当初陈河一家困顿、三餐不继,要不是伍学瀚伸出援手,全数收购陈河的木柴及猎物,陈河老早带着一家老小沦为乞丐,更别说盖了这楝可以遮风避雨的泥屋。
伍学瀚不打算瞒陈河,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从听儿如何被娘亲所迫,一再的骗婚,到他为阻止宋大婶的骗婚行为,进而纳听儿为妾为止。
「……陈伯,听儿确实是个好姑娘,守礼义、知廉耻;况且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怕有人会故意找月华楼麻烦,向官府告发听儿,所以……」
「错不在宋姑娘,全是她那狠心的娘害的啊!只可惜我陈河没这个福气娶进宋姑娘为媳。大少爷,您有任何交代,请尽管吩咐,我能做到的一定做。」陈河说得慷慨激昂,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