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媚人泪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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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

  "这才乖,我们家橙儿最讲道理,往后碰到事情也要像现在这样,先放下怒气,把事情说明白,别气坏自己,让我心疼。"环住她,把她紧圈在怀中,他的吻在她发梢掠过。

  他赢了,在先主动退过一步之后,取得最后胜利。

  这是他们的相外模式,他先让她尝到胜利滋味,获得情绪上的满足,然后-由他拿到最后主控权。表面上是双赢,但认真计较起来,事情议是遵循他想要的方向前进。

  "你会心疼我吗?"

  "当然,除非你找出哪一个女人比你更可爱、更漂亮。"

  "有啊!莫愁就比我漂亮,她的眉毛细细弯弯两道,像柳叶。"

  "可偌她没人我的"情人眼',自然就成不了我的心中'西施"也许将来在她丈夫眼里;她会比你漂亮,可是不管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处处不及你。"

  他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已经大大满足她的虚荣心,但好胜的橙儿仍要顶他几句。

  "哈!你还说她不在你心中,你分明上下左右看过,说不定连里里外外把人家都看透彻了……"

  跃起身,她再度跳进他怀中,不依地嘟起嘴。

  他笑了,为着她的耍赖撒娇,吻落下……封锁住所有争执。

  ☆☆☆

  莫愁得到全家人热烈欢迎,尤其是继善,自第一眼相见,他的心便挂上她,三不五时在她身前打转,相形之下,橙儿专为他带回的菜单,显得失色。

  大家看在眼底,心知肚明,分明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是继善一心模糊,百拆不回,谁都拿他没办法。

  只有橙儿百分百支持继善,她乐观其成,三不五时在莫愁眼前,净挑继善的好处说涸此,叔嫂关系进人前所未有的和谐状态。

  另外,橙儿租房子、盖工厂,长孙家的织造厂热热闹闹开张,只不过他们尚未开始接受订单,她招募一批想从事织造的男女,开始进行训练工作,两个月下来,倒也有些见得了台面的新作出现。

  她预估最慢半年,长孙家要在镇上举办一次大型织造展,待名声打开,量产出售。

  黄昏,橙儿拿来账本,扰乱继祯,不准他看书,硬要他帮忙出主意。

  "我真的觉得这些船家,越来越过分,姿态高不打紧,船资还一年一年调涨,再调上去,我们的利润就要被吃掉大半。气死了,他们分明瞧咱们没有船只运货不成非要欺人。" 

  "利润被吃掉大半,也还有一半啊!干嘛斤斤计较。何况,船工本就辛苦,让他们多赚些何妨。"对身外物,他的要求不高。有无银子可赚,他没那幺积极。

  "若银子被船工拿走,我心里还能平衡些,都是刻苦人家,能照应何乐不为,可是,银子根本都落人船家手中,那些船工个个苦哈哈,一天好日都过不得,你说公平吗?"她义愤填膺。"

  "你确定?"

  "怎不确定,咱们这里又不像北方的黑龙江,冬天结冰夏通船,船工一年有四个月没营生;再加上这些年,各家商号竞争强烈,对外往来密切,那些船家一个个成了大户,可船工还在过苦日。"

  她的话撩起他的兴趣。"说说看,这番话你打哪里听来?"

  "今晨,我到织造厂去,半路碰到以前见过面的老船工,人病了,歪在路上,说是没钱看病。我把他带进厂里,请来大夫,药喝过,人才精神些。我问他这些年船运业好,怎没多储些银两往后好过日?他说船工的薪俸能捱三餐就算不错,哪还有本事存下银子。我听了吓一大跳,问明白,才知道,原来钱全被船家苛扣。简直是可恶!"

  "后来呢?那位老船工怎幺了。"

  "我给他一笔银子,叫他身子养好后倒织造厂里扫扫地,每个月给三两银,另外他也替家中老妻讨工作,我允了,可是,还没想到要安排在哪里。"

  "你的做法很好,救急又救下穷,这些日子我会到外头打听,了解一下船工的生活情况。"

  "了解又能怎样,我们不是老板,总不能要他们到我们家支薪。"

  "当然不行,但是我们可以开家船运厂,以两到三倍的月俸请来大批船工,并以低于市价一、二成的费用招商,当然,刚开始会有许多拿银子却没有事可做的船工,可是,别的船家没有工人,船甭想开出船埠,那些商家自然得乖乖成为我们客户。久而久之,那些不肯改变的船家,只能收船,我们再以低廉的价钱买下他们船只,将船运厂扩大。"

  "太聪明了,到时他们会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就不能欺侮船工。"橙儿听到这里,忍不住拍手叫好。"继祯,我真庆幸你不是我的对手,否则,我怎幺收场都不晓得。

  "我不会拿你当对手,忘了?我要吃香喝辣全看你。'他笑捏起她的鼻子。

  "是啰!要没有我这救命恩人,你哪来的'口'吃香喝辣。"

  "对,承情了。"把她抱在膝前、环住她的腰,他们像两把相叠的汤匙,有者相同曲线、心思,他爱上和她这样子亲呢。

  ☆☆☆

  午后,阳光撒在树梢头,撒下细碎亮点,风吹人窗头,带起她几束青丝。

  靠在继祯身上,她懒得动,拿着他的书,有一搭没一搭读着小时候大家都夸她是一目十行的神童,现在和书册远了距离,读书对她……是好久好久的记忆……

  "孟予橙,你给我出来!"继善在门外大叫。

  听见他的叫声,他们同时怔住,对望,莞尔。

  橙儿先说话:"是你那个不懂人伦的猪头弟。"

  最近,为制造莫愁对他的好印象,她憋忍好久不喊他的猪头绰号,没想到欠人刮的他,居然送上门来找骂挨。

  这个家里最欠缺的是嫂友弟恭情,一不仔细,两个人便要大大斗争起来,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为数稀少的和谐,破坏得一干二净。

  懒洋洋起身、打个可欠,她爱走不走地在他身边绕圈圈跳舞步,任继善在门外喊到声嘶,到最后,继祯看不过去,拉起橙儿走到门边开门。

  "没意思,你打断我们夫妻恩爱,娘抱不到孙子,你是罪魁祸首。"橙儿攀在继祯背上,爱理不理的说话。

  "你这个恶毒女人,没事干嘛欺侮莫愁?"

  他这声指控,让继祯突地回身,害靠在背间的橙儿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摔倒。

  两个大男人的眼神直直对她,还没审判,她已经读到罪该万死。

  "我几时欺侮莫愁?你不要信口雌黄。"

  "你没有?咱们家的长工那幺多,没事你叫她一个弱女子去提水,还规定她每天提满一缸,这是不欺侮还是善待?"

  她规定她?这是什幺跟什幺!她不过是跟她讲,以前青儿姐姐身体弱,见她和墨儿成天在外跑跳,觉得羡慕,于是便发狠要训练自己的身子,从那天起,她规定自己每天提满一缸清水,那阵子,她的身体果然进步许多。

  "这是她亲口跟你说的?我规定她、我强迫她?"橙儿的眼睛透出凶光。

  "她怎幺敢说'你',你是她不可一世的救命恩人呢!她当然说是自己爱做、自己乐意做、自己习惯虐待自己。"继善的口才突然变好,她一时驳斥不倒。

  "澄儿,我们谈过了不是,谈开了不是,你要怎样才能停止猜妒,你明着按兵不动,却在暗地里动用这些小人招数,差劲至极。"继祯每个字都是指控。

  他忘记她的面子,忘记两人约定好,就算她做得再差劲,也要关起房门,他才能讲她,气极怒极,她的三昧真火开燃。

  "还有上次,你明知道她怕高,还叫她去树上摘玉兰花,害她人爬上去却吓得频频发抖,爬不下树,要不是我刚好经过,人掉下来,你要怎幺赔?"

  呕!她只说声婆婆喜欢玉兰花的香气,莫愁爱表现,自己上树,这也要强到她头上,衰也没人衰到这等田地。

  "自 然,这又是我吩咐她去做的了。你刚刚问我要怎幺赔,我倒想问问,那位可怜的娇娇女被我欺凌成这等模样,我该把她赔给谁?是长孙继善还是长孙继祯?你们要先讨论好,免得为一个'弱女子'兄弟阅墙,传出去,街坊邻居听了,脸上无光。"

  "橙儿,你又来,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善妒不是好德性。"继祯说狠话,眉目拧得紧紧,眼底净是不谅解,他不明白,橙儿为何处处针对莫愁。

  "是啊!还是七出里的重罪呢!要不要写封体书?你没空,我很乐易代劳,不过就是收包袱回家吃自己,成全你和桥弱女,很了不起吗?放心,我到哪里都不会饿死,反正从男人口里抢肉吃,这种事我做得多了。"

  见她没半分后悔,反而咄咄逼人,继祯恼极,他气她动不动就把休书搬出来威胁,她真是不看重他们的婚姻?或者在她眼里,这场婚姻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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