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内翻找着,很怕凤鸣突然清醒,不管是被当成小偷,或是被看到她夸张至极的高叉,以上任何一种情况,都会让她糗翻。
但这屋子实在太乱了,找针线有如大海捞针。
深深捏冷汗,不时回头观察躺在地板上的凤鸣,还好他一动也不动,起伏的胸膛是他还有呼吸的唯一证明。
她一边收拾,一边尽量不制造声响地找着东西,半个钟头过去,她的脑细胞全数死在艰难的任务里,正想放弃的同时,天可怜见,她终于在音响柜里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针线包,一向衣食无缺的她,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千金难求。
本想再找化妆室更衣,但因为这屋子实在太大,看过去有几十扇门,分别座落屋内各个角落,分不清楚到底哪间才是真的化妆室,而且经过一整晚的折腾,她实在没力气再找了,只好宣告放弃。
她再次回头观察凤鸣的状况。很好,跟半个钟头前躺的姿势一模一样。
裂的是窄裙,要脱下来的却不单单只是下半身,因为香奈儿的设计师偏偏要把衬衫和裙子粘成同一套,害她只能把裙子衬衫一起脱掉,光着身子补裂缝。不过没关系,只要撑几分钟,她就可以赶紧打电话叫计程车回家了。
脱下衣服,只穿著单薄连身内衣的深深,屏着呼吸穿针引线,她动作飞快,跟时间赛跑,冷静地用比预期中还短的时间缝好裙子。
深深满意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杰作,内心充满无比感动。不管情况多么混乱,她总是能把一 团混乱收拾回原貌,她一向如此坚信并且自豪着……
「你干么没事光溜溜坐在人家的客厅?」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霎时将寂静夜空划破,吓得深深三魂七魄全部飞走,她脑袋空白一片,好象被雷劈到,脸色比墙壁惨白,差一点就口吐白沫。
「我是不介意家里多了个裸女……」凤鸣闲适地晃到她面前,坐进对面沙发,像没事人般精神奕奕。「不过可以的话,不要穿这种连身内衣,不好看,跟你太不搭了。」
深深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噢,天啊,她为什么不能说昏倒就昏倒?!
她抓起一旁的衬衫,遮掩裸露的肌肤。
呜呜——什么情况都料到了,却没料到最糟的,现在脑袋线路全被吓断了,她到底该怎么办?
凤鸣轻笑。「干么这么懊恼的样子?我只是说内衣不好看,又没说你身材不好。」事实上,刚才一清醒,看见她全身仅着内衣的画面,就够让人血脉贲张了。
他刚才喝得烂醉,睡过一阵后人是清醒了,但酒精似乎还没完全消退,现在又加上视觉受到不小的冲击,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某个地方正蓄势待发……
干么这样看着她,可不可以把视线移开?深深内心无助地哀嚎,被他火热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一种不寻常的气息诡异地在空气中流动。
「我知道了,你一个人脱会害羞。」他很体贴地为她找台阶下。「好吧,我也陪你脱,这样你一个人就不寂寞了。」
「别……」
还来不及阻止和尖叫,凤鸣的动作比她更快。他双手解开衬衫钮扣,没两秒,深深的眼前出现了她所见过最健美诱人的胸膛。
凤鸣咧开邪恶的笑靥,略带得意地看着她目瞪口呆。
「你……」她红着脸颊转移视线。「拜托你赶快把衣服穿上。」
该死,这环境太唯美、气氛太暖昧、男人太直接,连一向端庄的她也被影响,脑筋变得不清不楚,讲话声音更是抖到不行。
深深缩起身体,像惊弓之鸟。
她搞不懂自己在怕什么,是怕他靠近,还是怕自己一向坚守的原则会因这个男人而崩解?他实在太聪明、太迷人、太危险,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平稳可靠的男人,可是偏偏他一靠近,她全身的细胞都在亢奋。
凤鸣蓦地倒抽一口气,俊眸闪过一丝危险的味道,出自于原始的本能。
她不安地把裸露在衬衫外的那双修长美腿缩进沙发里,像某部莎朗史东的电影经典画面,那羞涩中带着紧张的模样,让他冲动得差点愤然咆哮。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的灵魂需要解放。」凤鸣换个了姿势,托着坚毅的下巴直视着她,一副很了的样子,但事实上,他什么都不了解。
他只知道,他对眼前的女人的确很动心,但奇怪的是,他又仿佛察觉自己不单单只是喜欢她的外表而已,还有一些更不确定的莫名动情激素在驱使着。
「你怎么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她声音颤抖,充满防备地坐离他好远。
凤鸣眼神愈来愈魅惑,身体愈坐愈近,」路把深深逼到沙发最角落。
「你——」要干么?她怔住,在此同时,他唰地抽起她胸前唯一的遮蔽物,甩到地毯上去。
他想靠近她,不单单只是因为酒精作祟。他所有喝下的酒,经过一段时间后,几乎都被身体代谢掉了。面对这女人所产生的饥渴,除了因为她一丝不挂,还有一点,就是他想探索她娇柔的身体里,为何有着这样异于常人的坚持。
凤鸣伸过大掌抚上她的颈椎,修长指尖一路往下滑,滑到她美丽的锁骨上,流恋打转。动作轻轻柔柔,混合着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神,成为一股强力冲击,令她几乎难以抗拒。
「你不可以这样……」她努力吞咽口水,困难而结巴地说:「我们什么都不是,这是不可以的。」残存的理智在他炽热视线下,薄弱得可怜。
「现在或许什么都不是,等下就什么都是了。」他声音低哑,黝黑双眸盯着她诱人的颤抖唇瓣。
「什么……什么叫等一下就是?」这句话拆开来,每个字她都懂,合在一起却模模糊糊。「现在不是,为什么待会儿就会什么都是?等一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我——」
「闭嘴!」她真的很吵。
他侧过头,不直接侵犯他觊觎已久的性感唇办,反而先从她耳垂下手,他缓慢吸吮她的圆润温暖,感受她长发散发的温暖馨香,听见她倒抽口气,娇喘,颤栗。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深深回过神,恼怒斥责,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凤鸣不理她,舌尖往下滑,感受她肌肤的滑腻,也感觉到她的身体紧绷。她实在满难进入状况的,让凤鸣有些小失望,而且她的小手还一直很不配合地使劲推开他胸膛。
过程太缓慢,他无法再压抑了,霍地他扒开恼人的内衣,两人同时惊呼,女方的反应比他更胜一筹,声音惊恐。
凤鸣感叹地凝视眼前一片壮丽风景,她真有办法让男人为她疯狂。
他在她身上点燃了燎原火焰,足以焚烧她所有意志。他的狂野、他的激情都带给她无比强烈的新奇感受,深深整个人恍惚着,灵魂正在空茫游荡,她气息微弱,理智和原始欲望不停拚命拉扯,形成一场既甜蜜又痛苦的拔河,最后在他准备卸下她最后一道防线时,所有理智终于全数窜回脑中。
「不可以!」猛地推开他,深深仍喘不过气,但态度非常坚决。
「为什么不可以?」凤鸣挑起浓眉,坏壤地望着她嫣红的脸蛋,用魔鬼般醇厚的嗓音低问:「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况且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样做哪里犯法了?」
「这样发展太快了……」和他坦荡荡的态度比较,深深的说词显得十分没力。「我们还不怎么熟,而且也没经过时间相处,不知道合不合得来……」
「喔?」他的长睫下一抹薄凉斜睨,仿佛讥笑她的天真。「就算个性合得来,身体不合也没什么意义。」他捡起地上的衬衫丢回给她,他自己点燃了根烟,把全身的重量交给沙发,懒懒地吞云吐雾起来。
他承认男人很好色,但强迫女人就范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性应该是愉悦的,在最自然而然的情况下发生,像玩游戏一样,聪明人只需说话三分,随便一个眼神交流,就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懂得规则就是同道中人。最后大家好聚好散,没有责任问题、感情牵绊,人生逍遥自在。
哪像她那么难缠?被她刹那间的认真神情一震,他突然一点非分之想都不敢有了。
口干舌燥,凤鸣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仰头猛灌,想去洗个冷水澡平静一下。
他瞬间抽离所有热情,她却还恍如隔世。凤鸣的冷淡让深深有些受伤,伤心到甚至想跟他妥协了。
「你说的都对啦……」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可是没办法,我一直都不是很认同婚前性行为……」
「咳咳——」他呛到,猛拍自己的胸脯。「你说什么?!」
不会吧?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说自己不认同婚前性行为,不、这句话背后有着更伟大的涵义,那就是,她龙深深正是二十一世纪硕果仅存的处女,而且是以她二十九岁的高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