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敬我女儿的驸马爷。”
“谢国王。”范晰微笑的以杯相迎。
麦纳玛越看他越是满意,一来一往的喝上好几杯酒。
“咱们算是一家人了,小女爱玩又天真任性,你可要多担待些,不要和她计较太多才好。”
“是,国王,这点我一定做到。”范晰微微一笑,桌子底下的腿却在此时冷不防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痛死他了!范晰的脸色有些惨白,笑容却依然挂在脸上。
他的目光一一扫向众人,仰慕的还是仰慕,痴恋幽怨的还是痴恋幽怨,心动的还是心动,最后定在那双带著挑衅的眼睛……
卡蒂雅迎视著他,甜甜一笑,送进口中的特制焦糖布丁慢慢的嚼了又嚼,更觉齿颊留香。
麦纳玛太高兴了,没有注意到身旁这两人的暗潮汹涌,继续快乐的说著话。“好、好、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很爱咱们的卡蒂雅,算我多话了,你知道,天下父母心,就算我身为一国之主也是一样的。”
“这是当然,国王,范晰对三公主的真情真意日月可鉴,日后必会对三公主疼爱有加,请国王放宽心。”
痛得皱眉,甜言蜜语还可说得如此顺口,这范晰还真不简单啊!
卡蒂雅想著,气著,穿著高跟鞋的脚再一次冲动的朝他的前小腿使力踢去--
“啊!”范晰吃痛的低叫出声。
“怎么了?”他这一叫,整桌子的人都看向他。
“没什么……”他微微扯著笑,疼得冷汗都从额头冒出。
“真的没什么吗?你看你,都流下冷汗了。”卡蒂雅突然对他变得十分关注,漂亮的眸子眨啊眨地,“你不会是有什么宿疾是我不知道的吧?我可不想七早八早就守寡,有的话可得说清楚喔。”
“卡蒂雅!”闻言,麦纳玛轻斥一声。
卡蒂雅俏皮的吐吐舌,“我只是开个玩笑,父王。”
“三公主请放心,本人身体健康,谢谢三公主的关心。”范晰气得咬牙,脸上的笑容却依然可以媲美天王巨星,魅力非常。
“喔,这样啊?”卡蒂雅笑得可甜了,脚却没安好心的再次对准他的腿,一踢。
喝!这回竟踢到了铁板。
她的脚被一只手紧紧扣住,任她怎么抽都抽不回来,该死的!他竟然这么狡猾。
放开我的脚!她用眼神警告他。
范晰视若无睹,低下头优雅的用单手继续用餐。
真想拿榔头敲他的头,他竟然可以在大家面前装出对她好得不得了的模样,暗地里却对她如此漠视!
她气得试著再抽回自己的脚,没想到下一秒钟,他竟脱了她的鞋,大手挑逗似的在桌子底下抚摸著她的脚丫子。
好麻好痒也好舒服……
她几乎快发出叹息的呻吟声,整个人不安的扭动著,突然间觉得口干舌燥。
她的小脸涨红,忍著一波波情欲的骚扰癫狂的状态让她快要哭泣崩溃。
他是故意的,故意折磨她,在大庭广众之不想要让她出丑,他竟然利用这个卑鄙下流的手段来让她难受不已……
该死的!这个可鄙的小人。
“卡蒂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哪里不舒服吗?”始作俑者正含情脉脉地看著她。
她瞪著他,想把他碎尸万段。
此刻,桌子下的那只大手已摸上她裙子内的大腿……
“啊!”她惊呼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范晰的动作也快,跟著她同时站起,“怎么了?桌子底下有跳蚤、还是老鼠吗?我帮你看看。”
“跳蚤?!”
“老鼠?!”
两个公主和三个王圮也都跟著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忙不迭拉拉裙子甩了甩,就怕那些鬼东西沾上了身。
“天啊!不会真有跳蚤、老鼠什么的吧?这里是皇宫耶!”
“今天这场舞会的餐点太丰盛,难免招惹虫鼠。”
“说的是!范晰,你要看清楚,别让它们逃了!”
“我知道了,各位女士。”范晰温文一笑,得意的眼神扫了卡蒂雅一眼。
想要捉弄他,下辈子吧!
气呵,气红了眼眶,这些人是没长脑袋吗?范晰随便一句话就把她们要得团团转,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暗地里是怎么欺负她。卡蒂雅觉得既委屈又羞辱,管不了自己只有一只脚穿著鞋,转身一拐一拐地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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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厌他!讨厌死他了!
他怎么可以表面上做一套,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这个阴险低级的小人,偏偏她得嫁给他。
不,她不要嫁!他只是为了要耍弄她、惩罚她,才改变他不娶公主的念头决定娶她,真嫁了他,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她、羞辱她,就像他刚刚在桌子底下对她做的一样。
坐在长长的石阶上,她可以听到皇宫内不断传来的音乐声,舞会开始了,并没有因为她的缺席有所改变,一曲接著一曲的阿拉伯宫廷音乐回荡在整座宫廷,她可以想像里头的人在狂欢舞蹈,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笑。
她的脚好痒,足尖也忍不住想要舞动,想著,她已起身,率性的踢掉另一只鞋,拉起长长的裙子,踮起足尖跳起舞来……
左转转、右转转,她微闭双眸,让风温柔的吹在脸上,这感觉就好像身子飘到了天上,悬浮在白云穷苍里般的美妙。
美呵,这是他看过最美、最撩人心魂的舞姿,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还有她的轻叹、满足、轻灵的跳跃、扭动,都让他的感官有了另一番的体验,像是在挑逗……
范晰静静的站在石阶前看,著眼前这幅绝美的景象,他有一股冲动想要上前拥住卡蒂雅,与她一块共舞,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此刻的她美得让他舍不得破坏,舍不得用自己一身的世俗去沾染。
对他而言,她是十分特别的女人,前一刻还气得快要哭出来了,下一秒,她竟然可以怡然自得的一个人在风中跳舞,而且,她笑得那么好、那么恬静,就仿佛这世上没有可以令她烦恼的人或事,永远的乐观、进取、生气盎然。
他喜欢看她笑,但他也必须承认,他更喜欢看她被情欲捉弄得完全不能自己的模样,那种我见犹怜、生涩害羞、纯然接纳、热情回应的一连串过程,可以激发男人最原始的渴望与欲念,将两人的合而为一推到颠峰与极致……
他从来不否认想要她,光想,下腹部就会有一阵的疼痛与紧缩。
他也不想否认想要完全占有她,她要他的第一个男人是他,一辈子的男人是他,生生世世的男人都是他。
她的美好只能由他一人享用,所以,他只能娶她,把她留在身边。
爱不爱呢?他对这其实懵懂得很,他拥有过不少女人,但每个女人都只是过客,他从不特别眷恋过谁,也没想过要把谁留在身边,所以,以此推论,卡蒂雅对他而言应该是不同的。
但,爱不爱呢?
想多了,他竟觉得头有点疼。
闭上眸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范晰再次张眸时卡蒂雅人已站在他面前,古里古怪的看著他。
“你站在这里偷看我多久了?”跳舞被看其实没什么,但是对象如果是他,她会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没穿衣服在他面前跳舞般的不自在。
“不久。”他目光含笑的望著她,也许是今夜的风太温柔,让他说话也跟著温柔起来。
“你究竟想要玩到什么时候?”
“玩到我不想玩的时候。”
“你明知道我们两个身分不同,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你就更应该嫁给我,从此天下太平。”
“你并不是为了天下太平而娶我,不是吗?而且,要天下太平可以有很多方式。”
“没错,但是我们已起了一个头,既然游戏已经开始,而我也还不想结束,那就只能继续下去。”他深情款款的朝她走来,长手一伸,温柔的将怔愣的她拥进怀里,“相信我,一切都会很美好的。”
“我很难相信……”她喃喃自语著,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极力的抗拒自己一再被他的温柔眼神迷惑。
但,很难……
来不及思考,她柔软的唇已被覆上,抗议无效也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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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是心甘情愿的。”于怀理回到饭店,俐落的脱下一身黑衣,走到小冰箱前,打开它,拿了一瓶酒给灌入喉,瞬间,热辣的液体贯穿到四肢百骸,驱除阿拉伯夜晚的冰冷寒意。
他在沙特宫廷外头待了太久,久到他的体温已经不能自动调节回正常,差点没冻死在皇宫外的石阶上。
“是啊,却差点把我给害死。”和于怀理一样一身黑衣的乔恩斯并没有急著脱衣服,反而先替自己泡了一杯热呼呼的随身包咖啡,坐在桌子面前拚命哈著气。
闻这咖啡香,就觉得幸福得不得了,要知道,刚刚他还待在宫廷外头被冷风吹得九死一生,转眼间,他竟可以活著坐在这里喝咖啡,岂能不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