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早就想告诉你的,你有权知道这一切,」俞辰阳轻执起她的手,坚毅深邃的五官上凝聚着不可撼动的执著与真情,「小雅,我已把我的全部呈现在你面前,我曾是个婚姻失败的男人,我只想问你一句——愿意陪我走过这—生吗?」
季雅触电般地抬起眼,嫣红醉人的双颊正对上他炽烈专注的黑眸,她的心非常狂乱,喜悦和娇羞迎面而来。
俞辰阳极轻柔极珍惜地拥她入怀,浑厚低沉的嗓音直接呵进她耳底,「雅,答应我!」
一张酡红滚烫、艳光摄人的俏颜抬起来,粉臂已悄悄攀上他的脖子,夹着一缕迷人的幽香,她的朱唇寻上他的唇,在一片天旋地转的撼动中,用她缠绵缱绻、源源不绝的热吻来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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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专线响起,季雅清脆甜美地应着,「冠捷您好!我是韩季雅。」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已飘向那束刚送来的长茎玫瑰,一定是辰阳打来「请安」的。
「季雅,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打电话去你住的地方也没人接。」
「妈?!」她吓了一大跳,「我……我那边的电话坏了……还没修好嘛!」
「你这个礼拜天回来吧!」赵玉吟说,「你哥前几天带女朋友回来,你这丫头哟……这礼拜天回家吧!你哥就要结婚了,你也回来一起帮忙准备。」
「结婚?」季雅大惊失色,「妈,您说哥要和谁结婚?他带回去的女朋友叫什么?」
「温小姐吧!说是他老板的女儿,」韩母纳闷著,「你这么惊讶干嘛?反正你快点回来就是了。」
这混蛋……温小姐?季雅气得直咬牙,「好了,妈,我会回家啦!再见!」
季雅挂上电话,烦躁地在室内踱来踱去,诗绮今天开始休七天年假,她急急地拿起电话就拨号,「诗绮?你在家啊?」
「嗯。」诗绮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小雅?什么事?」
「我……季伦……」季雅急得舌头打结般,「诗绮,你这礼拜天跟我回彰化,季伦……季伦要结婚了!」
对方一阵沉默,「和温瑞玲是吗?」她幽幽地说:「我见过她了。」季伦回来拿他的东西时,一个装扮入时的女人坐在气派十足的平治房车内不耐烦地按喇叭催促着。
「诗绮,你先出来,我帮你去找季伦当面和他说清楚,他不能这样对你。」
「不用了,心已不在了,再谈又有什么用呢?」诗绮浮上一朵飘怱的微笑,赢弱削瘦的身子似风吹就倒,「我要出门去玩几天,小雅,不用担心我,再见!」
「诗绮?诗绮!」季雅直喊著,对方已收线了,她试著再打进去,但话筒一直「嘟嘟」响,诗绮一定把电话拿起来了。
季雅急得团团转,一下班就冲去找诗绮,但正如她所担心的——人去楼空。
诗绮的房门紧锁著,只交代管理员她会出去玩几天。
她又试着打电话找季伦,所得的答案仍和上次一样:「韩经理不在!」不过这次又多加了一句,「筹备婚礼去了!」
无计可施的季雅只好在周末十万火急地赶回彰化老家中。
第六章
韩家位於淳朴美丽的彰化花坛乡,家裏经营食品加工业,父母亲都是保守而严谨的生意人。
「你呀!这野丫头还知道回来?!」她一下车赵玉吟就叨叨絮絮,季雅不敢让俞辰阳送她,是自己开车回来的,「一去台北人就像丢了似的,回了家我只当是捡回来的。」
「妈!」季雅躲避着疲劳轰炸,「对不起嘛!您别再念喽!哥人呢?」她已看到屋外停著一辆好威风的平治房车。
「在里面,」赵玉吟示意著,「他和温小姐一起回来的,小雅,待儿讲话要礼貌些。」
季雅匆匆进人屋内,只见季伦和一女子在客厅和父亲谈话。
「小雅?」韩季伦乍见她有一丝不自然,推推身旁那摩登新潮的女子,「过来见见温小姐,你……未来的人嫂,」他回避着季雅愤怒的眼光,「瑞玲,这就是我妹妹季雅。」
季雅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蹬着季伦又移到温瑞玲脸上,想不到温瑞玲连正眼也没瞧她一下,只倔傲地以眼角瞄她,眼底净是不屑与自傲。
「来来来!小雅也回来了,大家开饭吧!」赵玉吟自厨房出来招呼大家。
「下用了,伯母,我回饭店了。」温瑞玲拉著韩季伦站起来,身上—袭昂贵的
Chanel套装紧裹着臃肿的赘肉,她以眼神示意季伦,「季伦和我还要去选家具呢!」
她皱著眉又打量屋内一眼,天呀!她家随便一个房间也比这客厅大,要她「委趣」地在这儿用餐,可真会要了她的命。「喔!对。」韩季伦笑得很勉强,歉然地说:「爸、妈,那我先送瑞玲回饭店了。」
温瑞玲朝韩氏夫妇略点个头,看都不看季雅一眼,径自挽着韩季伦出门。
「住饭店!他们要去哪里住饭店?」季雅不满地跟着赵玉吟进厨房忙着。
「去台中住长荣桂冠啊!」趟王吟说:「季伦昨大就带她回来了,我想留她住咱们家,省得季伦两头跑,你的房间或季婷的房间都可让温小姐暂住嘛!不过……」她心有所思地停下手,「温小姐大概是住不惯吧!」
季婷是季雅的姊姊,已在三年前出嫁了。
「住不惯?」季雅冷哼一声,她清楚地看到温瑞玲环顾室内时眼底的轻视与鄙夷、「那老哥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回来呀!你爸爸在他哪敢不回来。」赵玉吟笑道,这韩季伦再怎么天不伯地不伯,至少还对冷峻严谨、不苟言笑的父亲畏惧三分。
那就好!季雅放心了,晚上非得好好地盘问季伦不可。
「妈,您和老爸真的要让哥哥娶那个温瑞玲?」
「他要娶就娶啊!」赵玉吟觉得奇怪地看女儿一眼,「温小姐家世清白,虽然看起来很娇气,但季伦喜欢我也没意见,你哥都三十出头了,这几年也没见他带女朋友回来过,现在既然说要结婚,就让他决定好了。」
女朋友?季雅又急又怒,诗绮傻傻地跟着季伦这么多年,季伦根本没带她回家过,家里更不知道他已和另一个女孩同居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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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一点多季伦才回来,季雅听到声音立刻找到他房间去。
「哥,我有话跟你说。」她关上房门,一副「来势汹汹」状。
「我很累了,明天早上再说吧!」季伦戒备地瞪了她一眼,面对着妹妹他没由来地心虚。
「我已经找你找很久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怎么对诗绮交代?」「她叫你来问的是不是?」季伦不耐烦地翻眼倒在床上,「女人就会纠缠不休。」
「傅诗绮没有叫我来,你用不着这样说她。」季雅按捺住怒火,杏眼圆睁道:
「她是你的枕边人,我相信你比我还了解她的个性,更何况以诗绮今天的立场,她绝对有资格来质问你,只是她不愿这么做。」
「你到底要怎么样?!」韩季伦翻身坐起来,极恼怒地说:「没错!我是和傅诗绮同居过,同居有法律效力吗?谁规定我韩季伦一定得负起责任来娶她?」
「你——」季雅气得说下下去,「我真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我哥,你自己摸摸良心问,这没有『法律责任』的问题吗?就这样一脚踢开一直跟着你、对你无怨无悔付出的诗绮,你良心会安吗?!」
「我懒得跟你胡扯这些!」恼羞成怒的韩季伦怒吼著,「拜托!同居过我就要娶她?你讲什么太平天国的笑话?!台北到处是同居的人,你随便捉一个出来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笑话嘛!」
「你——」季雅气得怒火中烧,「不要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
忘了当年要追诗绮时怎么信誓旦旦地求我帮你?我曾警告过你,诗绮不是玩玩就可以丢的女孩,如果你负不起责任就别去招惹她。你忘了你当年是怎么说的?没错!同居是没有任何责任义务,双方大可拍拍屁股走人,但你韩季伦当初可是对天发誓要对诗绮负责,今天竟敢说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了」
「你闭嘴!傅诗绮都没来找我,你在这边穷吼什么?!」韩季伦涨红了脖子怒吼:「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韩季伦好歹是你的大哥,轮不到你来管教我。」
「诗绮是对你死心了,被你伤透心了。」季雅咬牙切齿地道,盛怒的小脸上结了一层寒霜。
「那最好!」
「你可真是绝情绝义,这些天来你关心过诗绮的死活没行?诗绮失踪了你知不知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她的行踪吗?韩季伦——」季雅铁青着脸,燃烧着怒火的眼眸狠狠地瞪著他。「我希望你别忘记,你欠诗绮的是你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弥补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