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定定地俯视她,努力地想解读她所说的话。
“你是说……”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如此粗嘎沙哑。“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你真的来自四百年后?”
静彤浑身一震,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凝固、冰冻了。她不敢看鹰扬,只能紧抓着他一逞埋首在他怀中,沉默地点头。
谁也没有再发一言,他们之间只剩张而异常漫长的沉默。
就在静彤觉得喘不过气来时,突然听到他鹰扬爆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鹰扬”她泪流满面的抓住疯狂的他。“鹰扬!”
他狠狠地箝制她,毫不放松,似乎要将她揉人他的躯体中。一刻也不敢放开,紧张地喘息而急促。
“不要离开我!答应我!不论发生任何古都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生一世的妻子!另让我失去你,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
“我不会离开你,绝不会!”静彤的泪水再如断线珍贵般滚滚而下,更紧密地反抱住他。“我不走!哪里都不去,我永远是你的妻子!你唯一的爱,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爱你,我绝不走!”
大雪依旧纷纷飘落着,落在无垠的大地上。北风怒吼中,两颗滚烫的心紧密的纠缠,一遍遍地交换永恒而真挚的誓言。
第十章
古堡的深夜,总是特别静谧而温馨。
静彤吹熄烛火,才刚躺下床,鹰扬有力的大手就一把拉过她,让她整个人亲密地依偎着他雄健的胸膛。
他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我觉得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静彤双手环住他的腰,有些意外地抬起盈盈秋眸。
温热的吻移到她的眉睫,“我是个自私的丈夫,明知你来自另一时空,那里有你的一切、你的全部。你的亲人与朋友,但我仍不择手段地要把你留下来,因为我不能失去你!我无法想像你走之后,香波堡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他将她搂得更紧,深情的蓝眸牢牢映人她的眼瞳,低沉而坚定地道:“就算要和时光抗争,要和全世界抗挣,我也要想尽办法将你夺回来!彤,你对我的重要远超过我能想像及你所知道的,千万别让我失去你。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很委屈你,要你割舍下原有的一切与亲人是很大的痛苦,但,彤,请原谅我的自私,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不委屈。”静彤柔柔地回吻他,纤指轻轻滑过他斧凿般的俊逸轮廓、浓眉、深邃的眼……一路滑过高挺尊贵的悬鼻痴痴望着他。“我无法回去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应该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我再也不是二十世纪的谷静彤了,我知道我会冲过时空界限来到十六世纪的香波堡,绝不只是单纯的滑翔翼意外,是命运之神带我来到这里。就算不经由滑翔,透过另一种方式,我还是会来到你的身边,因为我只属于你!”
她将脸颊轻轻贴住鹰扬的胸膛,细数着他的心跳声,她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不管什么力量将她带来这,她只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她的灵魂已紧紧依系在他的生命中。
这是一份超越时空限制、超越一切的真爱。
对不起爸妈;对不起雨葵、晓阳、琉璃和所有的好友。泪水无声地滴落下来……对不起!请原谅自私的我、任性的我,但我真的回不去了!
他是她另一半的灵魂,失去鹰扬,不管在任何一个时空,她都无法存活,将只是一具行尸走向。
原谅我!
“彤,”鹰扬敏锐地察觉她的异样,心痛地捧起她的小脸为她吻去泪珠,将深情注人她眼底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我知道为了我你必须付出多大的代价,做多大的牺牲。相信我,我会更加珍惜你、加倍地爱你,我是你要执手到老的丈夫,更是你在这个时空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亲人与挚爱。放心地把你交给我,我会永远爱你、保护你,以生命来爱你。”他将她的手执至唇边,锁住她的泪珠,坚若磐石地起誓。
更多的泪水迷蒙了她的视线,够了!这就够了!只要能拥有这生死相许的真爱,她已别无所求,他是她飘荡灵魂最后的依归。
他们的身体相触、手指交缠,每当她的身体偎人他坚实的胸膛时所有颠覆时空的恐惧及空虚便完全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溢满心头的安全与幸福。
鹰扬的手臂环住她的纤腰,炽烈的蓝眸燃人她的眼底、她的心湖。承受他滚汤深情的爱,静彤的唇无言地、渴望地分启,让他以他的爱、他的激情来填满她、拥有她。
就像潮水只属于港湾,在互古的时空中,她只属于他。他是她的永远港湾,她生生世世的丈夫,她超越永恒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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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彤原本以为她和鹰扬可以一直这样厮守至老,不再有任何苦难与煎熬。但……命运之神却还有更大的考验在等着他们。
主卧室的门开了,静彤送着医生走出来,清丽的小脸上溢满玫瑰般的光辉。医生对她说鹰扬的伤势已有起色了,相信只要再好好地调养,过完这个冬天后,他便可完全痊愈。
这是静彤期待已久的好消息,满心欢喜的她将外寒冬一并都忘了。
她陪医生下楼,正想赶快上楼去照顾鹰扬时,鹰扬的副将一一培德神色慌张地冲过来。
“夫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静彤停下脚步,不明白向来老成持重的培德为何如此慌乱。
“夫人……”培德脸色十分异常,“这……请夫人快跟我上塔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静彤心下猛震,不祥的预感涌上来,她率先往塔楼奔去。一路上,静彤惊讶地发现所有的士兵均已全副武装,神色戒备地整理兵器。待她疾冲上塔楼,看到了答案——
数以千计的盔甲部队已直朝香波堡奔来,杀气腾腾。
“这是怎么回事?”静彤厉声抽气。
“禀夫人,他们是霍德宾堡的军队。”培德回答。“我想,霍德宾男爵一定为爵爷杀了他的继承人而怀恨在心,所以,他故意趁国王陪皇后回祖国时,趁隙领兵 偷袭,欲杀个我们措手不及。”
霍德宾男爵!要替那无恶不作的潘特报仇?静彤气得全身发抖。太过分了!潘特的死已经由皇室派人调查事件事情,证明鹰扬并没有错,他只是为了保护妻子而自卫,因此,皇上驳回霍德宾男爵的控诉。
想不到他竟敢趁国王不在时造反。
但现在已火烧燃眉了!当务之急就是要自保。
“夫人请勿担心。”培德忠心地道:“我已紧急召集全堡的士兵准备出战。”
静彤定定地望着塔楼下蓄势待发的军队,“他们一定很希望见到爵爷亲自领军吧广她明白在这紧急的时刻,若鹰扬能亲自率兵出战,对士气是多么大的鼓舞。
培德脸上掠过迟疑,“弟兄们全明白爵爷的伤势仍在复原中。”
静彤沉默地注视越来越多的敌军,她明白复仇心重的霍德宾男爵绝不会轻易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一一圣驾法兰斯一世不在国内,再加上鹰扬伤重未愈……
他打算狠狠地血洗香波堡。
静彤咬紧下唇,不!她绝不能让悲剧发生,香波堡是鹰扬一生的心血,更是她和他的最爱,她要保护他们的家园,他们的城堡和子民。
“培德,将爵爷的盔甲给我,我代他率兵出征。”
“什么”培德吓得险些摔下塔楼,“夫人,你……你是开玩笑吧?”
“快点。”静彤冷静地命令,“时间不多了,快拿来”
“夫人?” 由她坚毅的神色,培德终于相信她不是开玩笑。“不,夫人,这太危险了。属下不能让大人以身涉险,战场上危机四伏,属下无法全心地保护你,万一有什么闪失,该如何向爵爷交代?”
“你放心,我不会加重弟兄们的负担。”静彤沉稳地道:“也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我仍必须率着军队出城迎战,我要代替我的丈夫守护香波堡。
这是她和鹰扬的家,她愿意付出一切来守护它!
“夫人……”
“别说了,快把盔甲拿过来。还有,千万别让爵爷知道敌人攻城以及我率兵出战的事,明白吗?”静彤交代着。她深知若让鹰扬得知此事,他一定会硬拖着带伤的身体出城作战。
兵器室内。
鹰扬的盔甲对静形而言的确太巨大了,她在里面加了好多衣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它们穿在身上。
“夫人,”奶妈和培德忧心忡忡地站在一旁,试图劝姐她。“夫人,这真是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又完全不会兵术。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么大的险。”奶娘苦口婆心地劝着。
“是的,夫人。”培德也紧接着开口。“请你放心地让属下带兵出城吧,爵爷需要你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