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鹰扬冒着连天大雪,完全看不清的路况,疯狂策马奔驰。
醒过来发现静彤意不在身边,他的滔天怒焰可而知,即刻马不停蹄地追赶出来。
该死的女人,鹰扬狠咬着牙,铁青的脸上罩满雷电雨雾。她已是他的女人,竟敢再逃离他?他发誓,这次找到她之后,他一定用条铁狠狠地将她锁在身边,绝不准她再离开半步!
不准!
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庄,他加快整速度奔过去,他想找人问问是否见过静彤,但风雪交加的寒冬没有半个人在街上闲晃。
这里似乎已经是霍德宝堡的领地……他冷静犀利地打量地形。
霍德宝男爵处处与鹰扬为敌,因为他嫉妒卓而不群的鹰扬饱受国王的器重,而他什么也不是。而霍德宝男爵的独子——潘特,听说更是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只会花天酒地,糟蹋民女的大败类。
这栋屋子……他炯然地望着那栋华丽得可疑的大房舍。在这种小村庄,怎会有……?
突然,里面传来的尖叫声倏地攫住他的,他瞬间全身警戒。
那是静彤的声音,静彤!
鹰扬火速地跳下马,发狂地击着那扇木门,嘶喊狂吼:“静彤!里面的人开门,快开门!”
“妈的!” 正急躁地扯破静彤外衣的潘特大吼。竟然有人敢破坏大爷我的好事?“哈里,出去把那个疯子给做了!”
“是,大人。”
四个手下正想由侧门出去时,突然“轰——”地一大声,厚重的大门竟在他们眼前直直倒了下来,一个高大如树男人狂冲进来。
磅礴干云的腾腾气也随之掷进。
“鹰扬!” 已吓得魂飞魄散的静彤大叫。她知道自己安全了,绝对安全了。
“臭小子,你是什么人?竟胆敢擅闯潘特男爵的屋子” 四个手下在目瞪口呆之余,仍不忘恶狠地虚张声势。
鹰扬森冷的剑眸瞥过衣衫不整的静彤后,嘴角浮起最血腥的杀气,像嗜血的狼见到猎物一般。
敢动他的女人?!
他会叫他们生不如死,付出最残酷的代价。
他一步步地逼向他们,阴沉野缥的气魄令他像来自地狱的死神一般,冰寒森峭地令那五个杂碎忍不住倒退,全身寒毛竖立。
叫潘特的败类眼见情势不对,吓得声音走调地吼着:“喂,死小子,你别乱来啊,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乃堂堂的潘特男爵,霍德宝堡的继承人啊,你这贱民竟敢以下犯上?哈里,上,替我收拾这个人渣。”
死到临头的他还是猴急地想拖拽静彤溜人房里翻云覆雨。这小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欲火焚身的他可舍不得放弃。
“放开我!”静彤尖叫着硬被他拉进去。
鹰扬眸中冷芒一闪。
“啊——”静彤的尖叫倏地换成潘特的惨叫,一柄飞刀深深刺人他的后背,鲜血大量地狂喷出来。
潘特缓缓地松开手,直直栽向地面。
“大人” 他的手下大喊,抽出利刃包围鹰扬,“你意敢杀伤男爵大人?纳命来!”
鹰扬冷冽地扯着嘴角傲然挺立,完全不把眼前的重重杀机当一回事,“静彤,快上马。”
“啊!” 静彤眼睁睁地看着潘特在她眼前倒下,并喷出鲜血,血腥味令她想吐,她勉强稳住发软的双腿。“鹰扬……”静彤不安地望他一眼。
“快,快出去”他断然命令,浩然的气势顶天立地。
静彤点点头,咬着牙往外冲,她知道这四人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一直都相信他的能力。
他那毫不在乎的睥睨气魄令那四人怒火大起,他们给纷纷持刀向鹰扬砍过来,一时刀光剑影。
静彤才跃上马不久,就见鹰扬毫发未损,气势人地奔出来,直接上马。
“你没事吧”他紧搂住她
“没事。”静彤完全扑人他怀中。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傻,好愚蠢。她怎能离开他?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真正地拥有安全啊。
“我们走。”鹰扬有力地拉起马鞭。
马儿正要走时,静彤突然惊觉一阵强烈刺痛。
“啊——”她尖叫,骇然地望向匍匐在地紧拉住她长发全身血淋淋的男人。’
潘特!全身是血的他不知何时已悄悄爬出来,就在他们的马旁。
“贱人,去死吧!”潘特用尽最后一口气,狠狠地抓着把大铁叉欲往静彤心窝刺去。
“啊!”静彤大惊失色。
“混帐!”鹰扬气焰凶猛地暴喝。奈何他此时手上已没武器,眼看铁叉就要刺中静彤,千钧一发之际,他奋不顾身地以肉身替她挡去——将静彤重重地往后一推,她直掉下马;而那柄铁叉则深深地刺人鹰扬左胸。
大量鲜血喷勇而出。
“鹰扬——”
在静彤嘶喊中,鹰扬迅若雷电地翻身下马,铁青着脸拔出左胸上的铁叉,再狠煞地揪起潘特,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
无恶不作的潘特双眼瞪得铜铃大,在血泊之中断气。
“鹰扬”静彤总过来,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为他止血。“你……”她泣不成声,“是我害了你
“没事了。”血色迅速由鹰扬脸色消逝,他咬住牙紧搂着静彤,“走,我们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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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波堡。
午夜,替鹰扬诊治的杰佛特大夫,在鹰扬的奶娘带领下进人房间。
门一打开,他们便看到一直在床边紧握着座鹰扬的手的静彤。
“夫人?”奶娘很惊讶,“你一直在这里吗?这怎么行,已经三天三夜了,你需要休息啊。何况你本身的冻伤都还没调养好。听奶娘的话,你快去休息吧。”
“奶娘,我不累。”静彤摇摇头,她暂离床边让大夫为鹰扬诊治,换药。
尽管已连续三天未闭眼,她依旧紧盯着床上的鹰扬。
“我想多陪陪他,亲自照顾他。我一回到我房间就惶恐不已,我要待在他身边。”静彤凝视着床榻上的鹰扬。
奶娘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都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了还这么固执。来,你先坐下来。”她将静彤按下,端起托盘上的一碗热汤。“先把这碗热汤喝下去,不许摇头,不准说不。我知道你这三天除了喝点水根本不曾进食,你也是病人啊,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你总不希望自己先倒下。而无法照顾爵爷吧?”
双颊凹陷的静彤了无食欲地瞥了肉汤一眼,幽幽地再度摇头。这三天三夜,她的眼中,她的心中,除了鹰扬那毫无血色的脸,根本装不进任何东西。
奶娘心疼地握住静彤的手。“别担心,爵爷一定会好起来的。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爵爷从小就有惊人的意志力,再大的打击都无法将他击溃,我相信他很快就会痊愈的。”
奶娘安慰着静彤,心底却是优心冲忡。鹰扬的确是她见过最剽悍强坚强的勇士,罗格斯家族的男人绝不会轻易倒下的。但这次……鹰扬实在伤得太重了!大铁叉深深刺人左胸,险些就直刺中心脏,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却也因大量失血而情况危殆。
静彤不知重伤的他是如何护送自己回到香波堡的,她只知他一直紧紧搂着她,以性命来捍卫她,疯狂地策马奔驰……一路上,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伤口的血也越流越多,但他始终不曾唉哼一句,还一直安慰她要她放心。
一直到奔人香波堡后,他才重重地倒下,陷人昏迷。
虽然经过群医的紧急抢救,但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所以鹰扬的情况一直很不稳定,没有医生有把握能救回他。
尤其是那柄铁叉,椎易引起伤口感染,现在医生们最担心的是,万一伤口又并发感染,那真是上加霜……后果不堪设想。
静彤无法原谅自己,她认为全是她害了他。如果不是为了救她,鹰扬也不会……
医生一换好药,静彤立刻冲过去,”大夫,现在情形怎么样?
他重重地叹气,“夫人,请原谅,我已经尽了全力。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爵爷还是未脱离危险期,伤口似乎有些微的感染现象,我已经为他换上消炎药,希望能有效地抑制感染并发情情形。”
医生难过地望了全身发抖的静彤一眼,犹豫半晌后还是道:“夫人……请先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不——”静彤凄厉嘶吼,“你胡说,你胡说,鹰扬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能救他的,对不对?求求你。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夫人。”奶娘酸楚地扶住濒临崩溃的静彤。
“你冷静一点,夫人,夫人。”
奶娘扶着摇摇欲坠的静彤坐下后,打发小厮送走医生,热泪盈眶地拉住静彤的手。“夫人,、你先别绝望。要有信心,医生只是先告诉你最坏的情况,但我们一定要对爵爷有信心。”
“是我害了他……”两眼无神采,恻惨白的静彤,任巨大的痛楚狠狠地在她心头划过一刀又一力。“都是我,我不该逃走,不让任性地地和他做对,如果没有我,他绝不会受伤,绝不会。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 她发狂地哭喊。“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为什么?”